“好,师宪兄如此豪气,昱承怎能退缩……”
“别别,王兄和诸位仁兄听贾某将话说完。站出来的仁兄可是都承认王兄刚刚说的那赌局?”贾似道伸出一根手指轻摇,打断准备将先前他说出来的话再还回来的王昱承道。
“什么赌局?”
最先站出来的陈蒲芳听到贾似道的话眉头一挑。
“王兄说只要贾某证明那些诗词都是贾某自己所做,甘愿亲手为子万兄和贾某端茶认错,从此见到我二人执弟子礼,陈兄以为如何?”
“这……”陈蒲芳听到贾似道的话微微迟疑。
他站出来除了确实有怀疑贾似道在作弊外,还有就是因为刚刚贾似道的挑衅一时心中激奋,此刻听到贾似道的话,发热的脑壳终于开始冷静了下来。
“我等站出来只是想会会贾兄,并无他意。”另一个士子却是颇有急智,见到陈蒲芳迟疑连忙接口道。
听到他的话,贾似道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个说话的人他记得,是那个叫程元秋的士子。当然,这程元秋肯定不是名字,不过,他也没打算知道名字。
他记性不错,耳力更不错。从程元秋站出来说的那句话他就已经听出来,这程元秋应该就是刚刚最先说他作弊代笔的人三个人之一,至于其余两个开始就已经被余赐点了出来,就是王昱承和那名字极为葩的秦寿秦公明了。
“你想会会我?我凭什么就要会会你?你又算什么东西?”贾似道默默的盯着程元秋看了半响,直到把他看的心中发毛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对这样只会在躲在背后做些见不得光的龌蹉事,见到势大才跳出来的搞风搞雨的人,他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想跟他留。
程元秋听到贾似道的话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一张脸先是青色后面又变成白色,最后涨成青紫一片。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先前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的贾似道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是当着怎么多人的面直接是狠狠的给了他左右脸各狠狠一巴掌。
周围围观的一众士子对贾似道陡然变脸无不惊诧,随后哗然。
“你……你……贾师宪……”
“我怎么了我?想会我,接下赌局,你可以随便会,不想接赌局,哪来回哪去。贾某好赌,却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跟贾某赌!”
贾似道打断指着他哆哆嗦嗦连话都气的说不清白的程元秋毫不客气的道。
“若你输了又该如何?”陈蒲芳按住羞愤的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程元秋,盯着贾似道一字一顿的道。
“贾某输了,立字告诉天下人贾某作弊请人代笔,连同昨夜琼林宴上的诗词都是假的。一个欺君之罪可够?”
场中一片死寂!
谁都没有想到贾似道尽然如此的凶横。输了不仅是声名尽毁从此在大宋朝的文人中间成为一个笑柄,更是连命乃至九族的命都赌上了啊。
同贾似道这赌上性命的赌注相比,端茶认错以后见面执弟子礼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师宪兄,万万不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管这些庸碌善妒之辈信于不信?子万却是信师宪兄的。”
余赐听到贾似道的话紧走两步拉住贾似道急声道。
“师宪兄,你为本无仇怨,今日蒲芳只想会会贾兄高才罢了,做赌之事并不是蒲芳本意,贾兄如若真做不出,也不必立字,想来一众同仁也不会将此事宣诸与众的,今日我等单单以文会友如何?”
陈蒲芳抱拳对着贾似道郑重的道。
他确实不想彻底的跟贾似道撕破脸皮,更不想让贾似道真的背上欺君大罪。
“是啊,师宪兄,不必如此!今日大家以文会友罢了,方申斗胆做个和事佬,今日之事事就此作罢如何?”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郑弘这个时候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拍拍余赐的手臂,贾似道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看着郑弘抱拳笑着道:“呵呵,方申兄向来好义,今日做这和事佬师宪断然是不能不给面子的。”
郑弘听到贾似道的话顿觉脸上有光,连连摆手笑着欲要说话。
“不过,若是此刻是方申兄站在贾某的位置上,方申兄会放手吗?如果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从今而后我贾师宪怕是要被坐实了请人代笔的污名,这让贾某今后如何见人?换做是方申兄你,今日可愿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