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件事之后。
何冲他们三人到谢家码头的时候,新老村长带着两伙人站在村子里唯一一棵大槐树下指桑骂愧。
场面剑拔弩张,只差一个契机就要君子动口改变不了,要小人动粗了。
何冲他们的到来挽救了一场惨绝人伦的灾难。
可不是惨绝人伦吗?
在场的几乎都是一对对父子,他们要是打起来,那不是灾难吗?
自家人打自家人,有这么内讧的吗?还让不让谢家码头的女人活了。
“青山来做我们的负责人?!太好了,我举双手同意。”年轻的村长反应快第一个表示支持。
“臭小子瞎积极个什么劲,怎么样都得问清楚吧!”老村长脸更黑了,横了自家儿子一眼,转头就笑容满面地看向青山,“青山啊!能请到你来我们这里负责可真的是我们祖上烧高香了,要不是我家这个糟心儿子比你大几岁,我真以为我们两家是不是在医院抱错孩子了。”
对于老父亲的日常嫌弃,年轻的村长见怪不怪,懒得怼回去,反正只要青山来了,老爷子就不会继续作妖。
当初这些叔伯兄弟们可是拍着胸脯立过誓言的,以后青山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叫青山救了谢家码头几船人的命呢!
那个时候,要不是青山舍命相救,谢家码头就要成为举国震惊的寡妇村了。
说到寡妇,老鱼婆就是那个时候没了老伴的。
说起来很是汗颜,这么多大老爷们的命却是靠自己亲人牺牲生命换来的,这是他们太贪心的缘故。
那次要不是村民们不信邪,不肯听青山的劝阻,老鱼婆家老伴也不会身先士卒丢了性命。
当然,要不是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老鱼婆的老伴就那么死了,谢家码头那几条船上的人也不会轻易听青山的话,保住了性命。
所以,谢家码头的村民这么些年来第一个感谢的就是青山,第二个就是老鱼婆一家。
顾长安对这个老鱼婆很有兴趣,不是因为她的老伴用自己的无知唤醒了其他的村民,而是因为豆豉焖酒糟鱼。
二爷他们说过,谢家码头最让他们馋的就是豆豉焖酒糟鱼。
不止二爷他们馋,如意也馋,她可是最喜欢吃豆豉的。
顾长安想学做豆豉焖酒糟鱼。
“可惜,老鱼婆也快不行了,她要是走了,豆豉焖酒糟鱼就要失传了。”老村长叹息道。
“怎么会失传呢?不是听说她老人家有后人吗?再不济就没有厨师来偷师学艺吗?”人老归天,顾长安也很是伤感,又很惋惜和好奇。
“别说外面的人,就是我们村里自己人,包括老鱼婆的儿孙媳妇们都是老余婆手把手教出来的,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出老余婆亲手做的那种味道。”一个村民唉声叹气地回答,看来也是一个吃货。
那豆豉焖酒糟鱼不就成了老鱼婆一个人的绝技了。
“我想去看看老人家,可以吗?”顾长安问得有些突兀。
没有几个人会主动去看望一个将死的老人,这个老人还跟他素未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