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福笑着摇头,“咱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若是请了先生,只怕会增添不少麻烦,我如今更爱自己琢磨呢。”
面对自己未知的领域,魏宝福很有学习的精神,可她崇尚低调,让人看不出深浅才是最明智的。
如今既然已经遣散了先生们,那就不需要在请了,知道她根底的人太多,是会招人忌惮的。
“你放心,哀家都吩咐过,他们出去后也不会乱说,他们也都是惜才之人,又是真正爱惜你的,看着教着你长大,都是知道分寸的。”
魏宝福倒是不担心这些,先生们虽都有自己的古怪脾气,可也是真心盼着她好的。
“祖母,日后您多帮我搜罗些书籍吧,我爱看。”
太后笑着答应,“你比祖母强,日后定能找个好夫婿,美美满满的过一辈子,到了祖母这个年纪,定会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这是老人家如今最大的期盼,魏宝福没有反驳,上辈子没有结婚,却是有过恋爱经验的,最后走不到结婚这一步,只能说缘分还不够。
儿孙绕膝倒是没有体验过,这辈子倒是可以试试,说不定,会很美好呢。
“祖母,咱们先把信写好吧,这要好好斟酌的。”
太后点头答应,祖孙俩起身进了书房,斟酌再三,写好了两封信。
为了昭显太后的真心,连夜让人把信光明正大的送了出去,给皇后的信也让眼线送了过去。
夜晚的行宫格外森冷,即便是外面有大批的侍卫巡逻,行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敢肆意行走。
魏宝福站在窗前,不自觉摩挲着手里的玉葫芦,她还记得,这是两岁生辰时,母亲亲手为她挂在脖子上的。
那时母亲笑的很甜,眼里满是温柔爱意,她说过,葫芦寓意着福禄,她的孩子合该一辈子享福。
可,没过多久,父王狩猎时意外坠马身亡,她们都说母亲忧思成疾,放心不下父王,也跟着一起去了。
真相如何,她没敢深究,本能的她察觉到了危险,那个时候当个一无所觉的孩子,才是最稳妥的。
那位突然被封妃的姨母,还有原本对她很是疼爱,却又忽然翻脸无情的外祖,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好在她有耐心,不管真相如何,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将手中的玉葫芦放进锦盒里,她不去过多的纠结,有那个时间,倒不如好好打理手中的产业,身份在高贵都不如手中有银钱来的踏实。
自她十岁开始,太后就将廉亲王名下的产业并王妃的嫁妆通通都交到了她手里,一开始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们帮着打理。
到后来则她自己完全接手,更是培养了一批完全效忠她自己的能人。
不仅没有让手里的产业缩水,反而扩大了数倍,太后直接将自己的一部分嫁妆也给了她,放心的不在过问。
虽然祖孙俩被放逐到这行宫里来,但皇帝并没有软禁她们,祖孙俩能做的事情也不少,皇帝派过来的人,大多是盯着太后。
魏宝福这边倒是不惹人注意,这么些年来哪些人是眼线,也都差不多摸清控制住了,太后倒也不折腾,整日除了陪孙女就是礼佛。
慢慢的皇帝也就不多过问她们的事,却不知道自己的侄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手里握着金山银山。
“明日外边的掌柜们过来议事,那几人还需要远远的打发出去吗?”
钱嬷嬷说的是那些眼线。
她跟在郡主身边很是安心,哪怕不回宫,她家郡主日后也能过的不差,郡主的才智,是谁都夺不走的,这才是立身的根本。
“不必了,皇上知道我手里的产业,明面上的他不在意,暗地里的,他也不会查到,那些人,如今也养废了。”
钱嬷嬷放下心来,“那,珍珠和玲珑可是要叫回来了,她们本就是从小伺候您的,又是出自王府,若是不在身边,日后回宫,总会有人怀疑。”
魏宝福身边的人都是极忠心的,一开始或许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到后来,则是完全因为她的个人魅力,与她的身份无关。
将昨日看过的书拿起,魏宝福沉浸其中,有些含糊的说道:“嬷嬷放心,两位姐姐那里我已有安排,她们会跟在我身边。”
冰心看着自家主子,无奈对着钱嬷嬷笑,她们家郡主什么都好,就是一看书便会沉迷,只要有书籍在,哪怕不吃不喝也无妨。
钱嬷嬷悄声对着冰心说道:“今晚你值夜,可莫要郡主看的太晚,最多到亥时就要提醒郡主歇息了。”
冰心点头答应,送走钱嬷嬷,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活,静静的做着。
时不时看一眼郡主,没了茶水就为她添上,烛火暗了就去剪烛心,伺候的再贴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