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跪在太后脚边,一个劲的哭嚎,“要是老奴当时跟在郡主身边就好了,她身边没个年纪大的看着,怎么得了,那两个丫头也是该死,怎么能任由郡主传出这样的名声。”
冯嬷嬷很是无奈,“钱嬷嬷,你莫要添乱了,郡主还没回来,怎么个章程都还不知道,咱们怎么可以先乱了阵脚。”
太后稍稍平静一些,她咬牙切齿道:“哀家倒要去问问皇上,他是不是也想用哀家的宝福犒赏功臣,那镇北侯再怎么有能耐,那也配不上哀家的宝福。”
冯嬷嬷哪敢说什么,应和着说道:“咱们郡主什么样出色的好男儿都配得上,可主子,咱们现如今还真不能去见皇上,流言如今传成这个样子了,您找皇上又能怎样呢,总不至于让皇上下旨杀了镇北侯吧,那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咱们耐心等着郡主回来。”
太后一怔,有些茫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哀家的宝福怎么会这般命苦,一点安生日子都过不了啊。”谁说不是呢,什么样的破事都能摊在她身上。
冯嬷嬷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太后,那边卫国公府的老太君也听到了消息,她这边还没开始相看呢,怎么就闹得满城风雨,心里虽暗骂自家儿子不成体统,却还是高兴的,毕竟这儿媳妇有了着落不是。
柴老太君是个忍得住的,也不着急去打听什么,外人说的哪有自家儿子说的可信,她可不想贸然行事,免得坏了自家儿子的算计,她不动,家里的长媳却是不消停了。
卫国公夫人李氏急匆匆的跑进松鹤堂,还没来得及行礼,就焦急的说道:“母亲,您可还听说了外边的流言,咱们家三弟实在太不像样了,怎么能去败坏郡主的名声呢,这一定是个误会,咱们家得赶紧给三弟定下亲事,亲事一定,外面人自然也就不乱说了。”
这倒也是一个处理的好方法,若这长媳是个心眼正的,柴老太君倒也可以交给她处理,可她老人家早就看出来了,自家长媳嫉妒心重,见不得旁人比她那一房好,如今长房虽承爵,但老大是个守成的,自然没有老三在外风光,这李氏慢慢的也就有了小算计。
柴老太君也不出声喝止,淡淡的开口道:“那你可有什么好人选?”李氏一喜,笑着说道:“母亲也知道,我娘家二叔还有个小女儿,生的花容月貌性子又温柔讨喜,与三弟最是相配,不如我回家........”
柴老太君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语气不善的说道:“放你娘的屁,你二叔不过是个举人,连个官职都没有,他的闺女也配做侯爷夫人,我看你是眼睛被屎糊住了吧?”
平日里老太君对自家这个长媳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过问,李氏主持中馈也好,对外交际应酬也好,都还算拿得出手,刚进门那会儿,老太太也是好好调教过的,如今年纪越大却越是眼皮子浅了。
“母亲,您不是说过嘛,咱们家这样的境况,不需要女方家世有多出挑,只要人好就成了,我那小妹妹,人品也是极出众的啊。”
柴老太君嗤笑一声,“你当我老眼昏花了不是,先不说你那二叔吃喝嫖赌样样来吧,就你那妹妹,私下里没少折磨丫头婆子吧,小小年纪就那般暴虐,心眼子都是黑的,有什么资格嫁给我幺儿?”
李氏脸色一变,她原本以为这些小毛病,也就自家人关起门知道,谁知她婆婆是如此的厉害,有些讪讪的说道:“瞧母亲说的,我又不知道她是那样子的人,平日里我掌家理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关注她呢,可就算不是她,总得要找个人吧。”
柴老太君冷笑一声,“为何就不能是郡主,给你娶一个郡主弟媳回来,那不是好事一桩?”李氏脸色一变,她家世不显,父兄又是没能耐的,还靠着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勉强度日,若真娶了个有爵位有靠山有银钱的弟媳回来,她只怕就要被比到泥地里了。
强笑着说道:“看母亲说的,这郡主还有太后做主呢,岂是咱们家想怎样就怎样的?更何况,也不知道郡主是何模样,能不能配得上三弟还得两说呢,倒不如咱们家自己先下手为强。”
柴老太君是真想将她踹出去,可到底还得顾忌着长子长孙的颜面,冷冷说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未过世,再怎么长嫂如母,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幺儿的婚事,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莫要在我眼前碍事,你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嘴上积点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