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福点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了,不在多说什么,正想起身告退,太后冷声说道:“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留下,哀家得让冯嬷嬷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珍珠玲珑虽身子一颤,却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很显然,主子受此污名,她们比谁都难过的,魏宝福不是喜欢惩罚身边人的性子,笑着说道:“祖母,孙女不是小孩子了,她们确实做得不够妥帖,但也不能完全怪她们,毕竟我才是主子,我倒是觉得罚她们三个月的月银也就行了。”
魏宝福并不觉得身体上的惩罚,就能让人长记性,更何况,她也不觉得这是她们的错处,太后还能怎么着,用食指指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啊,就是护短,也罢,哀家也不做那恶人了,让你身边的钱嬷嬷好好教教她们。”
魏宝福笑着点头答应,珍珠玲珑虽一直没有抬头,可她们的眼眶都是红红的,一路上跟着魏宝福回屋,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激,钱嬷嬷早就守在门口了,看见魏宝福回来很是高兴。
“主子,您可算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钱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一脸的激动,魏宝福是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应付她了,有些疲惫的说道:“嬷嬷,我是真累了,现在只想吃口热乎的饭菜,然后好好睡一觉。”
钱嬷嬷一听心疼坏了,“好好好,老奴这就给您准备,玉壶冰心好好伺候着,你们俩跟我来。”最后一句是对着珍珠玲珑说的,魏宝福倒也没多说什么,钱嬷嬷是个有分寸的,也爱惜她们这些小的,必不会对她们动手。
不管明天要面对什么,魏宝福此刻都很淡然,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想要看她笑话,这又有何惧呢,这一晚魏宝福睡的极好,只有养足了精神,她才能打赢这场战。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宫中以皇后为首的所有宫妃都到了,一直禁足不曾见过面的姚贵妃也出来了,她们在慈宁宫见到魏宝福,有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有的似乎是来看好戏的,还有的则是忧心忡忡。
能够担心魏宝福的,除了淑妃也就只有魏宝贞母女了,魏宝福依然带着浅笑,姿态优美的给各宫主子请安,丝毫看不出慌乱,皇后最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端着架子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宫还真是佩服康平的好心态,你这出宫一趟,就闹得满城风雨,是不是该好好给大家解释一番呢?”
魏宝福故作懵懂的问道:“皇后娘娘这话何意?难不成碰到杀手遇袭,也成了我的过错?”皇后娘娘冷冷一笑,“康平的嘴还真是能言善辩,你何必说些无关紧要的,你与镇北侯的那些丑事本宫都不稀罕说。”
魏宝华满脸幸灾乐祸的附和道:“母后,康平堂妹没有母亲教导,您可要好好管管,我们这么多宗室贵女都未嫁呢,都被她带累了名声就不好了。”
太后又岂能由着她放肆,直接拿起案上的杯子砸在地上,厉声喝道:“你这丫头胡乱说些什么?谁给你的胆子?哀家的宝福是哀家一手带大,你是在质疑哀家的品行吗?”
魏宝华吓得跪倒在地,强辩道:“祖母息怒,孙女只是想说康平妹妹品行不端,败坏名声,并未有质疑您的意思,孙女哪敢如此不孝。”
太后如同找到一个宣泄口一般,她早就对这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不满了,愤怒的说道:“哪还有你不敢的,不过是看哀家老了,无权无势了,你们就敢欺负到哀家身上,哀家身边就只有宝福这么一个贴心孙女,你们还容不得她,简直就是恶毒。”
皇后最是在意自己的名声,怎么能忍受太后的欲加之罪,正想开口反驳,姚贵妃趾高气扬说道:“太后何必非要护着那丫头呢,明明是她不检点,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总不能因为您护着她,就让咱们皇室其他贵女跟着一起遭殃吧,总是要给咱们一个交代不是。”
姚贵妃乃是姚阁老的嫡长女,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此刻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禁足太久了,正愁没热闹看呢,皇后也附和道:“姚贵妃此言甚是有理,康平这孩子还是太小了,依本宫看,那镇北侯虽是风流了些,倒也配的上她。”
魏宝福厌恶极了皇后此刻的语气,她面色平静的说道:“依皇后娘娘之意,我救了国之重臣不仅没有功劳,反倒是有错了?难道还不该救人了,我倒是想问问皇伯父,那样一位保家卫国的功臣怎么就不该出手相救了,怎么我就成德行有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