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契丹国的将星之花?全都是鬼扯,耶律广长吸了一口气,突然举起手臂,下令说:“是男人的都跟老子来。”
耶律广大踏步向城下走去,四周的契丹部族勇士们,纷纷跟了上去。众人经过耶律斜轸身旁的时候,不仅露出不屑之色,有人更是过分的故意嘟囔出声,“懦夫。”
耶律斜轸长叹一声,冷冷的望着耶律广渐渐消逝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迁州和润州,同属于中京道兵马大元帅麾下,耶律广的身份地位,也高于耶律斜轸一等。
耶律斜轸的嫡系兵马损失殆尽,又是不敢言勇的败军之将,在这迁州城中,其实他已经丧失了发言权和影响力。
如果,李中易没有这么赤果果的挑衅,耶律斜轸其实凭借着不烂之舌,勉强说服了耶律广,不要轻举妄动。
问题是,李中易使出来之笔,故意押着俘虏和战利品,绕城示威,耶律斜轸除了暗恨李中易狡诈之外,实在是无计可施。
契丹一族,立国的根本便是武力,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早已经渗入骨髓。
刚才,城内勇士们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耶律斜轸自然不可能疏漏掉。只是,形势比人强,耶律斜轸这个打了败仗的丧家犬,说什么都不管用。
迁州城的上空,响起了连片的号角、胡茄之声,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耶律广一马当先,领着精锐的手下部族军,气势如虹的杀向猖狂的南蛮子军。
“姓李的,算你狠,如此平淡无的阳谋,竟能逼得我进退失据,里外不是人。”耶律斜轸悻悻的一拳,狠狠的砸在箭垛之上,刺目的鲜血瞬间染红墙砖。
“嘟嘟嘟……”伴随着发现敌袭的警号声,李中易立时精百倍的钻出车厢,跨上血杀的背脊,厉声下令,“飞龙骑军靠后,羽林右卫全体下马挽弓。”
两军相距,只有区区五里地,不过,耶律广也绝非无能之辈,他一马当先,却一直轻勒缰绳,并没有纵马狂奔。
契丹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战马狂奔五里,向南蛮子冲杀过去,体力消耗太过巨大,很可能影响到追击的效率,十分的不划算。
敢在马背上的民族,眼皮子底下玩火,李中易没有点绝招,这可能么?
敌人大股大股的出现,不远处烟尘滚滚,号角齐鸣,喊杀声震天。
羽林右卫的将士们,却不慌不忙的下马,整队,上弦,手里的臂弓以四十五度角,指向耶律广来袭的方向。
辅兵们纷纷上前,将正兵胯下的战马,牵到了军阵的正后方。负责驾车的奚人车夫,早就被监视的飞龙骑军的官兵们,扒肩头,笼双臂,五花大绑之后,押到了阵后。
耶律斜轸立于城头,俯瞰着整个战场,他清晰的看见,城外五里之地,以奚车为界,划出了两军正面交锋的界限。
城下的东西两面一片空旷,南面是迁州城墙,北面是南蛮子的军阵。
只见,耶律广手下的精锐部族军,摆出锋矢阵形,就像是一支利箭一般,凶狠扎向南蛮子的军阵。
锋矢阵,是契丹军人惯用的一种突击队形,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击穿敌人的军阵,分割包围,逐步吞噬。
骑兵作战之要,重在击垮敌军的阵形,通过反复的穿插,分割绞杀,迫使南蛮子们溃不成军。
两军相距两里路的时候,耶律广逐渐加快了冲锋的速度,他挥舞着手里的战刀,凶狠的叫道:“老子不要俘虏,也不要战利品。”
“吼吼吼……”草原民族的血勇,在主帅的刺激之下,勃然激发,一个个眼泛血红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前方挡住去路的南蛮子的军阵。
高贵的契丹人,头可断,血可流,秒杀南蛮子的虎威,绝对不能倒,士气一时如虹!
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单手扶着单筒望远镜,一直盯注在耶律广的身上。
确实够勇猛,不过嘛,在既不知己,又不知彼的情况,按照老办法作战的耶律广,这一次注定要倒大霉,成为划时代冷兵器——臂弓的第二个受害者。
实际上,李中易料定耶律斜轸已经败退到了迁州之后,对于此次诱敌之计能否成功,一直没有太大的把握。
臂弓的巨大威力,别人可能不清楚,耶律斜轸岂能不知?
李中易明知道耶律斜轸就在迁州,依然玩了这么一招阳谋,不过是强盗不走空路的翻版罢了。
反正已经收获巨大,耶律广主动出击也好,躲藏不出也罢,李中易总要经过迁州境内,才能将俘虏来的奚人,交给水师舰队送上菊花岛。
此所谓,阴天打孩儿,闲着也是闲,如果能捞一票,就更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