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晖点头如小鸡啄米,“好好好,爹最好了,我最喜欢爹了。”
在屋里听到父子俩对话的瑾娘呵呵冷笑,混小子记好你说的这话,三天后你就不这样认为了。
你爹比你娘更关心你们兄弟几个的教育问题,你娘都不能忍的问题,你觉得你爹能忍?
傻小子,你可真甜。
不过不要紧,现实会教你做人。
屋内的长乐、小儿、荣哥儿几人也听到了父子俩的对话,也都呵呵一笑。
他们等着长晖看小人书看到吐,以后避小人书如蛇蝎的模样。
徐二郎是个行动力强的,当天晚上就让人搬了一箱子小人书到长晖房里。他还特地询问了长洲,看是否要一起看看。长洲有些意动,但他特别敏感,他觉得这事儿有坑,所以强忍着看一看的欲望,坚决地摇头说“不”。
瑾娘露出惋惜的表情,徐二郎倒是不紧不慢的说,“现在不看也好,等什么时候想看了,就过去和长晖一起看。”
长洲:……
爹您这么一说,我更不想看了。不知道为啥,总感觉背后毛毛的,他现在提起小人书就手抖,真想有多远躲多远。
徐二郎稍晚些,派浍河去给教导儿子的两位先生请了假。两位先生对他放任孩子看小人书一事自然不赞成,但是有之前荣哥儿的例子在,他们默默的同意了。
不说长晖当天晚上就抱着心爱的小人书看到天亮才休息,只说瑾娘送走翌日瑾娘送走徐二郎后,就吩咐丫鬟们将家里不怎么用的着的东西都着手收拾。
允文帝算是开明的君主,也比较有人情味。他考虑到徐二郎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要跟着一道回京,而如今整个大齐都冰天雪地,明显不适合赶路。所以就私下里嘱咐两句,让他们年后开了春再回京不迟。
届时继任的辽东都指挥使也确定下来了,也方便他们交接。
年后二三月才离开,如今收拾看似有些早了。
但要明白他们在河州六年攒下的东西可是非常非常多的。几个库房都堆得满满的,而这库房没要事轻易不大开,以至于好些东西上边都落了灰。
如今既然是要运回京,就趁机打理一番,这也要费许多时间的。
再有眼瞅着过年了,府里忙碌过年的事情都要不少人手。所以在年前能收拾好两个库房多不错了,更多的不敢想。
瑾娘忙的准备年货,要提前送去京城和平阳。长乐一如往常一样出去义诊。因为这次准备去的远些,她提前给瑾娘打了招呼。
瑾娘对此也放心,毕竟长乐身边跟着四个好手,那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士兵,因为各种伤残没法上战场了。褚忠拜托徐二郎代为安置,瑾娘想过后就将其中一部分收拢到商队中,天南地北的卖货。另一部分有些经商的天赋的,考察过后就帮她看管这两年置办的铺子宅院,还有一些看起来没啥大碍的,就分到几个孩子身边,给他们做亲为,护持他们的安全。
瑾娘不是厚此薄彼的人,儿子有什么,闺女也要有。尤其长乐几乎每天都要出去诊脉,且从京城回来后,她义诊的范围也不局限在河州城以及下边村落了,甚至还往县城去。
她跑的远了,人身安全更要注意。所以瑾娘让徐二郎亲自给她挑了四个好手,在她外出时跟随着。再加上她身边本就会些功夫的文青和文华,六个人也足够使唤了。
瑾娘点了头,长乐笑的眉眼弯弯的,给瑾娘行了礼后就准备离开了,瑾娘却又叫住她,“这次准备去多久?”
长乐想了想说,“还不一定。保守估计二十天左右吧。我这次准备去淇县,那里偏远,百姓就医不便。我在那些村落转一圈,快则二十天回来,慢则一个月左右。”
瑾娘算了算,“拿再加上来回时间,将近两个月了。”瑾娘摇头,“这可不行,到时候就过年了。这是咱们在河州过的最后一个年了,你赶不及回家可不成。”
长乐也想到这茬,当即苦恼,“那我少待几天,争取年前回来。”
瑾娘这下满意了,笑着说了句“这还差不多。”接着又叮嘱她带足保暖的东西,不要乱跑,不管去哪里身边不能离人等。
这些话长乐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毕竟每次外出婶婶都要叮嘱一遍,她都能背下来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打断婶婶说话,等婶婶嘱咐完了,才沉沉的点点头,“我都记住了婶婶。天色不早了,那我这就出发了婶婶。”
“去吧,路上慢点,凡事都别急,慢慢来。”
长乐才刚出门,小鱼儿就过来了。“娘我刚去长晖哪儿转了一圈。那小子昨晚上肯定熬夜了,如今睡得小猪似得,拍都拍不醒。”
瑾娘就说,“熬夜了,天亮才睡的。”
长乐搓着牙花子,为这个智商比较低的弟弟焦急。你说你咋就这么不会看人脸色呢?爹爹说啥你就应啥,你就不想着万一爹坑你咋办?
还熬夜看小人书,呵,爹娘心里的怒意怕是更多了。这次不让你彻底的看足看够,我看你是别想从屋里出来了。
小鱼儿想,既然如此,她就不多操心了。总归长晖自己找死,就是她想拉也拉不住啊。
小鱼儿自我安慰一番,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意到了,该做的也做了,至于更多的,自求多福吧。
稍后小鱼儿又和瑾娘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回去上课了。
她是趁着课间的功夫出来溜达的,当然,主要还是看看娘是不是心软,能不能让她给长晖些提示,让那小子早些迷途知返,结果显而易见。那小子在坑里呆的舒服的很,一时半会且不用管他。
家里诸人该学习学习,该盘账盘账,去衙门的去衙门。只有长晖是真自在,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看小人书。
床上躺腻了他转移到贵妃椅上,再不行跑到外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坐在秋千上一边荡秋千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