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家爹是个有分寸的,说过酒不过三盏就当真会把这原则坚持下去,所以倒是不用担心他醉酒了再外边被人算计。
几个孩子用过饭便准备洗漱休息了,今天在外边跑了半天,还真挺累的。外加这一天没读书,大字也没练,总感觉亏心的很。所以晚上也不做其他了,练几张大字,背几页书就睡觉了。
瑾娘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半夜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靠近,瑾娘嗅到熟悉的味道,呢喃了一句“你回来了”,然后连眼睛都没睁开,就靠在徐二郎怀里睡着了。
翌日睁开眼,瑾娘难得的看见在赖床的徐二郎。这人还没醒,睡颜安静温润,少了几分冷冽和不近人情,看起来竟然年轻许多?!
这想法可绝对不能让徐二郎知道,不然怕是要挨收拾。
瑾娘看了一会儿徐二郎也没醒,她就琢磨出来,怕是昨晚上回来时当真很晚了,再不行就是喝了很多。不管哪一种情况吧,都很嗜睡,那就再让他睡会儿。
瑾娘轻手轻脚的下床,结果就在双脚即将落地时,腰肢被人扣住了。
“去哪里?”徐二郎沙哑含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瑾娘有些痒,咯咯笑起来,“我去洗漱。都这个点了,有些饿了。你呢,是起来吃早膳,还是再睡会儿。”
“我也起吧。”
话是这么说,可徐二郎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将瑾娘抱在怀里,双眼微阖不知道是在假寐养神,还是又陷入睡眠。
直到瑾娘胳膊麻了,才伸手戳戳他,“你不起也把我放开啊,我躺的不舒坦,胳膊有些麻。”
徐二郎和被她戳的似乎想发笑,却也忍住了。他攥住她的手,让瑾娘将他拉起来,然后夫妻两人一起去洗漱更衣。
等他们开始用早膳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三郎急吼吼的脚步声,与此还有丫鬟请安的声音。
丫鬟们也知道主子们在花厅用膳,三爷如今过来也没什么。若再早一会儿,两位主子还没出房门时,他们肯定会拦一拦,现在么,倒是不必了。
三郎进了花厅,看着他二哥还在喝粥,就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喘气,“我说二哥,今天去陈家下聘,你不是说今天有空,要和我一块儿过去?二哥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这太阳都爬到半空了,我等你等的人都蔫了,结果你这才起床用早膳。”
三郎气的想拍桌子,可他二哥冷冷的视线扫过来,他就啥动作也不敢做了。
可还是委屈啊。
他容易么他,好不容易快要娶媳妇了,可大舅哥那里还没拜会呢。
这亲事本就有徐家胁迫陈家的嫌疑,别看他外表上不甚在意,但心是一直提着的。
也或许是觉得亏待了陈佳玉,如今一想起她,他心头火热的同时,腿肚子还有些抖。总之每天都魂不守舍,总感觉现在得弥补些啥,不然整个人暴躁的想打人。
而他日思夜想,琢磨了又琢磨后,还是想让二哥亲自出马,帮他将陈家的面子抬起来。
按说只是去下聘,父母去一个就成,甚至傲慢一些,完全可以让管家代为走一趟。可父母那有二哥的分量重啊。让管家去?那不是打人脸么?
他是真心想娶陈佳玉过门,这成亲前,总得让她心气舒畅了,让她开开心心的嫁进来,而不是应付差事似得,迫于他的胁迫无奈和他成姻缘之好。
按说后者也没什么,原先他就是准备这么办的。可如今再想起,心里总堵得慌。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按本心行事。尽管这样一来,让他显得有些怂,整个人也不是那么男子汉大丈夫,可……先把媳妇娶进来吧。感觉他现在得了婚前恐惧症,对这亲事都畏惧起来。
对的,他肯定是被二嫂的妖言吓到了,不然他区区一个威武校尉,会怕陈佳玉那个一根手指都能摁死的小姑娘?哼,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瑾娘眼神示意徐二郎,他和三郎什么时候约定去陈家下聘的,这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徐二郎没准备瞒着,当着三郎的面和瑾娘说,“三郎昨天上午和我说了这事儿。既然是要成姻亲,必须的尊重还是要给的。我稍后过去一趟,见见陈氏的兄长,也让他们知道徐府的态度。”
瑾娘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那我跟你们一道过去,会不会更好一些?”
徐二郎还没说什么,徐翀却惊喜的双眼亮堂,“那肯定二嫂一块儿过去更显得郑重啊。哎呀,我怎么没想起这事儿?二嫂你稍后没事儿吧?即便有事儿也往后推一推,你和二哥帮我走一趟帽儿胡同如何?”
说着话,还站起身郑重的冲瑾娘行一礼,“就拜托二嫂了。”
瑾娘:“……”她这是被赶鸭子上架吧。
两人被徐翀催着匆匆用了早膳,稍后徐二郎换了出门的衣裳,瑾娘也重新梳妆打扮。另外她趁着丫鬟们给她梳头的时候,还让人赶紧去私库中,挑几件贵重东西来。
第一次上门拜访,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三郎下聘归下聘,也不耽搁他们做这事儿。另外还要挑些适合给孩子的东西,要知道孙氏和陈家旭还有三个儿女呢,头一次见面,见面礼可不能忘记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