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羞恼的抛下一句“闭嘴”,长平就摇头探脑的不说话了。
因为再往前些就是卫国公府的车队,两家即将成为姻亲,且是大哥和卫家姑娘的亲事,他自然得把大哥的名声护卫好,可不能让它染上瑕疵。
等长平走远了,长安才红着脸,窘迫的看着车厢内几人。
车厢内瑾娘很无辜,长乐、小鱼儿和长绮更无辜。
瑾娘轻咳一声打破尴尬,“那个长安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长绮点头,一副我绝对没有出卖你,大哥哥你不要找我麻烦的模样。
都这样了,长安还能如何呢?
他只能抹一把脸,哭笑不得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然后将当初的事情简述一遍。
瑾娘很会抓重点,“卫家的姑娘这几年时常在外边跑?”那就难怪过了及笄还没定亲了。谁家姑娘心这么野,想来也不乐意小小年纪就定下人家。
长安点点头,他也担心婶婶对这事情有看法,就很僵硬的解释说,“我不在意这些的婶婶,我自己还时常往外跑。虽然我是男儿,她是女子,但是不论男女,都不应该将自己的一生拘束在内宅内。外边的世界很大,多看砍不是坏事,最起码这样的人胸襟宽阔……”
长安说着说着,就闭了嘴。因为不管是婶婶,还是两个大点的妹妹,都一脸高深的对着他笑。
长安再次体会的那种想要钻地缝的窘迫。
也就在他的窘迫中,瑾娘很温柔的开口了,“我都知道的长安。婶婶不会因为卫姑娘时常往外边跑,就对她心存不喜。你看长乐,婶婶可有拘束过她?可有因为她外出救人,就对她苛刻了?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怎么就不能看看外边的世界了?多走走,多看看,心胸宽广,见识也就跟着长进了。这不管对于做人还是处事,其实都有好处。长安你不用担心婶婶对此有看法,卫姑娘敢一个人跑出去,那是她有护住自己的能力本事。这样挺好的,以后就是你外任出京,有这么一个妻子陪着你,婶婶也能多放心几分。”
长安满心鼓涨涨的,他明明还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最后只能坐在马上给瑾娘行了一礼,“一切都拜托婶婶了。”
有了长安的托付,瑾娘当真鼓足了干劲儿。
回头就和徐二郎说了此事,然后连夜准备好去提亲的东西——其实这些早两天就准备好了。因为和卫家的亲事成的几率,远比不成的几率要大许多,所以瑾娘断断续续的就把东西归置整齐了。
翌日,瑾娘和徐二郎,连带着媒人五公主,就一道到了卫国公府。
外边早有人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因而等目送这几人进了卫国公府,还没等瑾娘几人从卫国公府出来,卫国公府和徐父联姻的事情,已经传的京城大街小巷众人皆知。
有些人还盘算着,能雀屏中选的是徐府那个公子。是徐二郎嫡亲的儿子么?可那小公子如今不过十岁左右,虽然现在看着不错,但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可不再少数。那些老牌勋贵那个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得主,即便徐二郎如今大权在握,却也不值得他们将金珍玉贵的姑娘给提前定出去。
卫国公府宠爱小辈是出了名的,许是因为前边那场战事太惨烈了,后边每一个出生的孩子都是瑰宝。小公子们就不说了,就是那些投胎到卫国公府的小姑娘,也都是卫国公府的心尖子、眼珠子。
这其中又以卫思昭最为受宠,毕竟谁让她是个遗腹子呢。
话又说回来,现如今卫国公府唯一适嫁的姑娘,就是卫思昭了。在她之下,可没有同辈的妹妹。毕竟现如今的卫国公,也就是卫思昭的六叔,只同发妻生育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
前几天有去云府参加宴会的,倒是传出些风声,说是卫家有意向给卫思昭择婿。
而如今徐府又登了门……徐府中和卫思昭年龄相仿的,也就徐府那位嫡长孙徐长安了。
莫非,真是这两个小年轻要定亲?
一些人觉得不可能,毕竟徐长安虽说是徐府长孙,又是在徐二郎膝下长大,但他到底不是亲生。亲生的儿子和隔房的侄子,身份上天差地别,卫国公府就是要将姑娘下嫁,也不应该嫁给这种人家啊。
与其这样,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徐二郎要替长子,去聘卫国公府下一辈的姑娘。
不过现实很打脸。
等下午时一行人从卫国公府出来,卫国公府嫡出的六姑娘,和徐府嫡长孙徐长安定亲的事情,登时传的街头巷尾众人皆知。
许多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匪夷所思。
一些人念叨,“不知道卫国公府的人怎么想的。”他们自家也有子侄,比之徐长安那里都不差,怎么就是徐长安走了狗屎运定了那卫家的姑娘,成了管束京郊大营的定国将军的孙女婿,他们家怎么就没这样的运道呢?
想不通!
一些人琢磨,“莫不是觉得徐大人如今势头正热,卫国公府想攀附过去?”
这话一出立马遭遇众人诘问。
“卫国公府还用攀附徐府?”
“卫国公府是开国勋贵,几百年的底蕴厚实的很,那里是徐府一个才起来的新贵能比得起的?说是徐府攀附卫国公府还有可能,说卫国公府攀附徐府,那是痴人说梦。”
街面上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不妨碍两家互换庚帖,定下小辈的亲事。
亲事确定后,瑾娘见长安走路都是飘的,就忍不住调侃了两句,“看来这媳妇合心意,要不然不能这么飘飘然的。”
长安脸又红了。
他这几天脸红的频率和次数,是以前十多年的总和。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起两人从今天是未婚夫妻,再等两年他功成名就,就可以成亲,长安忍不住激动地手脚发颤,脸也就更红了。
瑾娘见他煮熟的虾子似得,整个人不自在的很,就大发善心,不再逗他了。
“你们早先不是说好,要去京郊,额……”瑾娘将到嘴的“切磋”两字咽回去,梗了一下开口说,“如今你们是订了婚的小夫妻了,虽然不好时常相见,但是偶尔见一面也是可以的。既然你们早先说定此事,你也不好失约,不如回去就写一张帖子给思昭,约她和府上的兄弟姐妹去京郊赏桂花?咱们在惊叫也有一处庄子,到时候你带长平他们一道过去乐呵乐呵,也当时让两边的小辈都见一面。”当然,最重要的是,满足长绮斗武的心思。不过这个大家心里知道就行,就不要说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