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明乾比他略长几岁,他成婚时间也略晚,如此一算,即便宋玉安是他的长子,顶天了也就比小鱼儿大个三五岁。
徐二郎如此一说,瑾娘眼睛就亮了。大三五岁那叫大么?那都不是事儿。
瑾娘立马看向长乐,长乐今年也到了豆蔻年华,也该说亲了。以前她没这心思,是因为没遇到好的,私心里觉得那些夫人们介绍的人选埋没了长乐的人才。不过这个宋玉安不错啊。
青阳书院奉行的有教无类的教学思想,收学生从来不看出身,教导学生也不是一门心思让学生往科举上靠拢。
瑾娘觉得,作为下一任山长,宋玉安骨子里肯定也是认同这个思想的。
他的思想指定要比时下男人开放一点,应该比较容易接受长乐外出行医的事情?
瑾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看长乐,又看看徐二郎,这啥意思……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长乐脸庞立马就红了,想和婶婶说,她还小,不急着说亲。宋玉安听着是个好的,容貌出色,品性不俗,家境简单,父母慈爱,但他家在蕲州。蕲州不说距离京城多遥远了,可蕲州境内多水路。
她这个晕船的体质,上了船就吐得上吐下泻,她也是真怕了这江南的河道了。而她行医救人,有时候为了赶时间还不得不乘船,想想都是折磨。
可长乐到底是小姑娘家,即便花厅内做的都是至亲的家人,她到底没好意思把那话说出来。只是眼神恳切的看着二叔,希望二叔别和婶婶一个心思才好。
徐二郎也看见了长乐祈求的视线,心中不由莞尔。玉安是好,奈何长乐神女无意,他们也不会逼迫长乐嫁人,所以这事情按核实后作罢吧。
徐二郎前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一时间也没和瑾娘说太多。他只叮嘱她,“你别想太多,有时间和绮儿的夫子说说,给这丫头添两门功课。年纪大了,不好总是往外跑。”
徐二郎说完话不敢看小女儿泪眼巴巴的模样,快步出了花厅。而这边花厅中瑾娘拿到了口谕,对长绮就不客气了。
她佯作没看见长绮小猫儿似得哀求的模样,对她说,“回去让你姐姐看着你抄两遍《论语》吧,就当是对你今天没请示爹娘出门的惩罚。”
长绮眼泪都下来了,“罚我练功不好么?就别抄书了吧娘,我昨天写作业写的胳膊还酸酸的。”
“胳膊酸啊,那更不能让你去练功了,不然有点闪失,胳膊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还是抄书稳妥,也不要求你多抄,就两遍。而且娘可以给你放宽时间到五日,你届时完成就可以。”
五日内抄完两遍《论语》?这确定不是开玩笑么?长绮悔恨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成串往下滚。
长绮生无可恋的被两个姐姐带走了,瑾娘就和荣哥儿说,“玉安应该大不了你几岁,娘听长期说他行事,该是个稳重的,他如今到了通州,你就代替你爹多照应他,与他交好不是坏事。”
荣哥儿苦笑,“娘,指不定他比我对通州都熟悉。不过如今我为东道主,我代替爹娘招待他是应该的。”随即荣哥儿又说起宋玉安后日登门一事,瑾娘就道,“到底是你爹同科之子,且那小公子人品我也喜欢,他对长绮也算有帮扶之恩,咱们该隆重招待才是。等那天娘置办一桌席面,郑重见过他才好。”
荣哥儿就点了头,随即又和她娘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天黑后徐二郎才迟迟回了府,外边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将他衣裳都打湿了,头发上还滚着水珠。
瑾娘心疼的不得了,说他,“你也不穿个蓑衣,再淋病了如何是好。”
“就这点雨,不值当。”
才这么说着,外边响起雷鸣声,不过片刻功夫,雨水已经成了瓢泼之势。
徐二郎至今没有用晚膳,瑾娘就让丫鬟们把给他备着的吃食端上来。
徐二郎也是饿了,囫囵吃了不少。等用完后,外边雨势竟然小了许多,看着竟然像是要停了。
瑾娘不免念叨,“这边的雨可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这一场雨过后,可算是凉爽多了。”之前天气闷热闷热的,哪怕只穿了一身夏衫,这身上也黏腻的厉害,如今吹着凉风,身上干爽舒服,让瑾娘陡然生出活过来的感觉。
徐二郎去沐浴,瑾娘跟了进去,就简单和他提了宋玉安后日拜访的事儿。然后又说,“我真觉得那孩子和长乐匹配,宋家那边规矩严苛,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而且宋家世袭为青阳书院的山长,人品都很贵重,把长乐嫁到宋家,我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