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好了,这才喝了不到两副药,就有这效果,再坚持下去,指不定她的腿真能恢复个七八成。
老夫人对长乐愈发喜爱,魏思敏又何尝不是?
她的身体倒是好,但女人么,身上多少都会有点毛病。这不,连药也没喝,长乐就每天晚上给她扎几针,她现在就感觉小腹也不会胀痛了,腰肢也不会经常酸软无力了,就是呼吸间,身子都轻快许多。
宋老夫人经过的事儿多,她能活到至今都好好的,全赖她心胸开阔,想法也开明。也因此,老人家并不认为女儿家出外行医就有失脸面。她甚至觉得,姑娘家有个一技之长没什么坏处。尤其是这治病救人的本事,那更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家人亲朋跟着受益不说,就连子孙后代,都会因此得到阴泽。
至于魏思敏,她更不觉得小姑娘家外出治病救人有什么不对。她自己的性子就“野”的很,若不然也不能还在闺中时,就女扮男装去书院。她甚至还时常扮做弟弟模样,去书肆和茶馆、酒楼用饭听书。
她在女扮男装上,可是非常有心得的,要不然也不能瞒过众人视线,甚至就连宋明乾这个自诩体察入微的男人,都被她蒙骗了过去。
若不是那日元宵灯会,人挤人的将他们推倒在地上,他还察觉不到她的异常。
咳,不能多想了。
总归一句话,不论是宋老夫人还是魏思敏,对于长乐出去学习制药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宋老夫人到底在青阳几十年了,也经营出不少人脉,她对于长乐想拜师的那位师傅,是认识的,且双方关系还不错。
“我这腿还多亏了辛大夫,若不是他,我这时候怕是都得丫鬟们搀着才能走动。我这些年吃了辛大夫不少药,就这才控制到这地步。”
“辛大夫医德好,品性也方正。只是制药到底不比坐堂诊脉收益高,要学出来也非常不容易。也因此,辛大夫膝下只有一个弟子跟着学习,如今也学了快三十年了,该是能出师了。你要是想跟着辛大夫学些真本事,辛大夫爱才心切,肯定会教导你。只是之后你怕得住到辛大夫跟前,耐心学个三五年辛大夫才会放手。”
宋老夫人又说,“辛大夫有两个孙子,学医上的天赋都只是平平,倒是在读书上有些天赋。不过天赋也不高,远不到青阳书院录取标准。辛大夫早先求到我跟前,你叔祖父便让人将他那两个孙儿都收下了。老大夫因此欠我一个人情,你等着,我给你写封书信,稍后你见到辛大夫交给他,他指定不能将你拒之门外。”
魏思敏也说,“辛大夫每次来府上,都喜欢吃上两块桂花糕。恰好之前桂花开时我让丫鬟们摘了不少封存,这就让厨娘做几道糕点来。长乐你稍后提着点心进门,辛大夫吃人的嘴软,就是不想收你这个徒弟,也非收不可。”
有了两位宋夫人的相助,长乐翌日精神奕奕的坐着马车出门了。
小鱼儿想跟着一道过去,长乐却说,“你不是还要和玉安哥哥学作画?趁着现在玉安哥哥有些空暇,你还不赶紧过去学习?等到玉安哥哥去书院读书了,你再后悔就晚了。”
“再有,我有浍河叔叔跟着呢,指定出不了事儿,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长乐都这么说了,小鱼儿自然就不再勉强了。
等长乐坐着马车离去,小鱼儿就寻了宋玉安。
长安几人都去书院读书了,按理宋玉安也该过去,但因宋家世代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所以每逢宋老先生和宋老夫人寿诞,总有一些受过两人恩惠的学生,不远千里过来祝寿。
尽管宋老先生和宋老夫人因此非常苦恼,甚至为了不劳烦那些学生,而常常躲出去,但这也妨碍不到那些学生们的热情。
他们不远千里而来,有的为了在师长面前尽孝,甚至会提前几日到达。宋玉安留下来的作用,就是招待不知道何时会登门的客人。
见到小鱼儿过来,宋玉安让人将书案移到外边,顺便将院子的门敞开。
孤男寡女相处,虽然两人都规规矩矩,但为了不让人多揣测小鱼儿,宋玉安还是做了最周全的安排。
好在今天日头不错,也无风动,在太阳下片刻就被晒得浑身暖融融的,倒是非常舒服。
宋玉安在“复制”那副《疾风劲竹图》,小鱼儿尽量在不打扰他作画的情况下,探出脑袋细细看。
宋玉安忽然停笔,侧首过来笑看她,“距离那么远,你能看到什么?”
小鱼儿嘿嘿笑,“我担心离近了妨碍你作画啊。玉安哥哥,你这手丹青功夫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和你比起来,我那点本事简直提不起来。”
宋玉安轻咳一声,笑意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来,“我从三岁就开始学习作画,你却才学了几个月时间。技艺都是慢慢磨练出来的,你不要着急。”
小鱼儿颔首,“我也是三岁启蒙。不过那时候练习大字居多,至于琴棋画这些,我和哥哥姐姐们一样,在这上边都没什么天赋。”说没天赋也不完全正确,毕竟事实证明,她在这上边还是有些天分的。只是那时候也不知怎么搞的,脑子混混沌沌的,在这上边就是不开窍。
之后是如何开窍的,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喜欢上在宣纸上描摹,放飞思绪驰骋的感觉。她很享受其中,可惜,到底没有系统学习过,即便有所进步,但如今的水平也有限。
她要是从小就在丹青上开窍就好了,那样她如今指不定能和玉安哥哥比肩。
宋玉安又喊她,“你过来看看这一处的处理……”
宋玉安在这丹青一道上,当真天赋非凡。他又善于钻研,如今的画作虽然距离登峰造极还有些距离,但也相距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