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然站在船头目送一众人离开,神情凝重,他隐隐约约的看出来了一点东西,但是不能肯定,也不敢肯定,要真如他猜测的那般,那花家……
屋内,抱夏让徐英守在外头,吩咐他片刻不得远离后小心的将门关严实了,这满船的男人,她实在是提心吊胆。
“小姐,您为何要拒了芍药姑娘的提议,那几个护卫随便留下一个也好啊。”
“芍药比我更需要人手,且她留了东西给我防身,够了,去告诉船长,起锚,让船离岸,但是不得离远了。”
抱夏一脸茫然,“婢子不懂……”
“以防万一。”花芷习惯了遇事时做最坏的打算,船离了岸,若对方知道了此船是草草的同伴欲挟制她威胁七宿司,她可以即刻远走,让草草无后顾之忧,而船离岸不远,若草草需要接应也来得及。
以七宿司在大庆朝的威慑,想来当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那边芍药已经到了总管府,“击鼓。”
于涛上前取了鼓槌,所有力气集中在双臂,一声比一声更震人耳膜,第九下落下,鼓破。
不一会便有人从里走出,气势汹汹的张口欲喊,可看到外边这许多人先就露了怯,再一看破了的鼓哪里还有那个劲,后退一步方站稳了,哆哆嗦嗦的问,“尔等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总管府的鼓放在外边多少年,不要说一年,就是十年也难得响一次,一般人付不起那个代价。
芍药把郑北用力往前一推,离着那下人只差两步时跌倒在地,不用芍药再说什么了,郑北当即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哭嚎开了,“闻管事,是我啊闻管事,这些人想杀了我,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闻管事本欲避开也因着听出声音而被人扑了个结实,扶着人退了两步才将险险站稳了,“小舅爷?您是小舅爷?哎呀喂这是,这是,怎么成这样了。”
郑北此时的模样确实有点儿惨,用鼻青脸肿来形容他都是客气的,那脸肿得闪闪发光,好像一碰就要破皮流出点什么来似的,头发散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此时慢了一步的府兵也出来了,一看到眼下这情况就拔刀出鞘戒备起来。
芍药冷哼一声,一鞭子又将郑北卷了回来,“叫穆云阳出来。”
闻管事不敢耽误,立刻回去请人。
五十出头,留着一把修理得齐齐整整短髯的穆云阳来得很快,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他新娶没几年的美貌继妻郑氏,可见这大白天的他也没干什么正事。
郑氏着急的在人堆里寻人,“小北,小北你在哪。”
芍药鞭子一卷,将郑北送到了她面前,只是是用滚的。
郑氏吓得花容失色,却仍记得不失态,捂住嘴将尖叫压在嗓子眼里,看到弟弟的模样顿时哭得梨花带雨,“小北,天哪小北……老爷,老爷你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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