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欢快地答应下来,豆儿却说要跟猎户学做陷阱去,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唐与柔才来到屋后阴凉处,将从山采的那框草药一一拿出来。
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形形**的草药都碧绿娇艳,茎叶挺立,叶瓣饱满。
事实上,她采药的时候,特意留下根须周围的泥土。毕竟山上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多时辰,再加上她存了要种草药的心思,还特意往箩筐里撒过水来保湿。
正因为知道草药不会那么快枯萎,她没有在三人面前拿出草药来。
这算是幼娘想要的藏私吗?
唐与柔将暂时不要用的草药埋在院外的小菜地里,浇上水,把放在兜里的油菜种子洒了几滴水,放在晒不到阳光的阴凉角落里泡发出芽,再将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疼作用的蒲公英、金钱草、川穹、田七等草药的整株用井水洗干净。
这些草药本应该晒制过后,取一部分研磨或切段来用,例如田七,川穹、一般只取干燥的茎块来磨药用。但现在沈秋月等不及了,而且她和弟弟妹妹身上也有不少唐老太之前对他们打骂,还没有消下去的淤青,要是能仔细按摩,划去淤青,身上终究是好受些的。
唐与柔坐在矮桌边,没有趁手的制药工具,就只能用石头敲打来磨药取汁。
在这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山里住着的原始人。
想念破壁机,想念搅拌机,哪怕来个药杵也好啊……
“姐姐我来帮你。”唐幼娘晒好橘子皮后,来到唐与柔身边。
“太好了幼娘,你是我的贴心小棉袄!细细研磨,捣碎取汁就行,等做好后分两个碗装。”唐与柔从矮桌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胳膊。
幼娘一脸困惑。
棉袄是什么东西?
她和幼娘轮番做着草药,谁要是胳膊酸了,就换另一个人。
两人正做着草药,阿牛哥来了。
泥水匠面色黝黑,长着一张和善的脸,个子高瘦,指甲缝里沾满了泥土,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家人在小时候就去世了,因为老实本分,村里的人一旦要做泥屋了,就会给他派活。时间长了,他就成了村里唯一的泥水匠,甚至还在造泥屋上摸到了几分门道。
他不善言辞,唐与柔也没跟他客套多久,就进入正题。
这破屋荒废了几十年,不光是墙有裂缝那么简单,内部墙角都是霉菌,再加上泥窗开的很小,通风采光都不畅。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原主他们住在这里经常生病,就连母亲也是在这间屋子里病故的。
唐与柔满脑子都是医学理念,改造房子自然是怎么健康舒适怎么来,又想着能将其他几块废墟也重新建造起来,一不小心就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
而阿牛哥的脸却越来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