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的剧情,便是她的父亲被追债、砍指,然后逼迫她的姐姐接客,再然后,就是她的姐姐得了精神病。
这段无疾而终的婚姻,留给她的最深的印象莫过于办理结婚手续和离婚手续了。
办理结婚手续的她无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办理离婚手续的她,心是千疮百孔,痛到扭曲的。
家人的背叛,挚爱的背叛,母亲的无能,男方母亲的跋扈与设计,让她变得敏感多疑,继而得了抑郁症。
“往后的剧情,不用我再讲了吧?”
……
这是从监狱里邮寄来的一封信,由于所有犯人与外界的通信,必须要经过狱警查看后才能发出。
所以,为了不暴露司华诚,袁禾给她自己取名叫刘爱思,司华诚叫程华。
连看了两遍,司华悦的手都是颤抖的。
拿起电话,翻到“电水壶”,她手指动了动,最终因知道自己的短板不在嘴皮子上而放弃。
调出司华诚的,拨通。
“司华诚!我在出租屋,不管你现在有没有事,都立即赶过来!”司华悦冲电话大吼完即挂断。
将楼号与室号通过微信发过去。
对面的司华诚搞不懂自己妹妹发的哪门子神经。
可联想到她前几天刚去监狱见过袁禾,他便依言放下手头所有的事,交代秘书一声后,驱车赶往北城佳苑。
司华悦出租屋的防盗门半掩着,司华诚刚踏进一只脚,门内的司华悦一个过肩摔,将毫无防备的他摔了狗吃屎。
他不是自己妹妹的对手,但这么多年来,不管遇到什么事,也不管他把司华悦气成什么样,她从未对他动过手。
用司华悦的话来讲:“我不欺负文弱书生!更何况这个弱爆了的书生还是我亲哥。”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砰——
反手关上门,司华悦看向司华诚的黑眼睛里闪烁的不再是往昔的敬服,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与鄙视。
“你发什么神经?”司华诚揉着摔疼的胳膊腿,怒视着司华悦问。
“你不是对我说,你跟袁木什么事都没有吗?”司华悦将手里的信摔到司华诚的脸上,“这个怎么解释?”
那日会见时,由于有狱警全程监听,袁禾对司华悦说,回去后,她会以讲故事的方式将这段过去写成信邮寄给她。
为防袁禾的信被电水壶截胡,司华悦将自己出租屋的地址告诉了袁禾。
司华诚没接住信,但信封上的字迹他一眼便认出来了,袁禾的。
捡起信,他坐到客厅沙发上。
刘爱思?
仅一瞬,他便明白这是袁禾,刘自然是随她母亲刘笑语的姓,爱思,应该是爱司了。
他心一紧,眼眶有些发热,力持平静,继续往下看。
当看到那段滚床单的剧情时,他整个人震惊到呆住了。
“卧室门打开,刘爱思看到了她毕生不愿回忆的丑陋。那一刻,她一度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灵魂出窍了?那个与程华抱在一起的人分明就是她本人,那么像……”
这一行字像刻进了他的眼睛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之后的内容,他的视线无法控制地几度回到这行字。
信看完,他读信的动作未变。思绪翻涌,他努力在记忆碎片中还原那年、那夜的点滴场景。
一个记忆节点卡顿在酒吧,那夜,酒醉的他最后的记忆画面是一张与袁禾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