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如果伤亡数字太大,就必须得连夜上报,那这里发生的一些事,就不是他一个刑警队长能瞒得住了。
至于山下的庙里,死多少人也不归他们管。
刑科所的人对弹道进行了勘查,然后根据现场留下来的痕迹进行初步分析,得出的结论便是:司华悦所说的话基本属实,他们三人确实是被这些人绑架,然后用刀割断扎带自救,而后击晕绑架他们的五个犯罪嫌疑人。
至于初亮他们嘴里所说的暗处有狙击手一事,不排除那个死亡的犯罪嫌疑人是被躲在暗处的人所杀。
却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跟司华悦他们是一伙的,因为没找到人。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死者在死亡的前一刻有持枪伤人的意图。
所以说,这个人的死,即便是司华悦他们所为,也完全可以按防卫过当来认定,而绝非故意杀人或过失杀人。
“带走!”
现场勘查完毕,该做的记录和摄像都已经做完,顾颐一声令下,命人将初亮等人押下山。
顾颐转过头看向司华悦,“走吧,随我们一起回去做份笔录总不算难为你们吧?”
“算也不算,”司华悦眼珠一转,“想让我们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们,事后给我们仨一人颁发一份好市民证。”
顾颐一愣,说:“好市民证?没听过!”
司华悦直接停下脚步,“给不给办?”
顾颐后槽牙狠狠地磨了下,“我只听说过好市民奖,没听说还有证。”
司华悦回头看了眼空见大师,见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胃,胃观肠。
再看武松,那家伙一脸的少私寡欲、谦下不争,跟空见大师站在一起,仿佛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俩世外高人。
只剩她这一个有欲有求的凡夫俗子在跟顾颐“争名夺利”。
遂扭回头无趣地说:“行,奖状也行。”这些东西,她是给空见大师和武松争的,她才不稀罕,她家里的锦旗和奖状有的是,侠女的。
“那好吧,”顾颐哭笑不得地道:“我只能答应帮你去申请,这东西可不是我们刑警队负责发放。”
“行,你最好不要敷衍我,不然我天天去你们刑警队大门口蹲守索要!”说完,她又低声咕哝了句:“反正我现在已经失业了,有的是时间!”
这样的司华悦让顾颐感觉有些陌生,终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强势、不屈不挠的侠女有着很大的不同。
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变化在漫漫时光中悄然而至。
“东西带出来了?”与前面的警员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后,顾颐低声问。
“嗯,在我包里,”整肃面容,司华悦也压低声音说:“那个人我错以为是初师爷,那晚我没看清初师爷的脸,但他们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整件事目前来看,是她和初师爷联手策划,她说骨灰罐里的是毒品,但我认为不是。”
司华悦不相信初亮的话,“你回去后,最好不要轻易打开,先送去疾控中心,我怀疑里面的毒品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
“嗯,”顾颐应了声,瞥了眼身后的空见大师,问:“空见大师怎么会出现在庙里?”
这个司华悦还真不知道,到现在也没来得及问,“我也不知道,不过今晚如果没有空见大师,我们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哦,对了,还有件事,那个初亮嘴里有我想要的答案,我有个请求你得答应我。”司华悦目光灼灼地看着顾颐。
顾颐明白司华悦要说的是什么,想了想道:“行,我会想办法,你是不是想带着那个拷问官出身的马哈一起?”
“是。”司华悦并非怀疑警方的能力,她是担心警方受制于他们的职业规定,有些事不好出手。
马哈就没有这份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