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如这样,我与御医们带着草药去安坪镇与师弟们汇合。你们先到水云城坐镇,瘟疫爆发,总得有人坐镇才行。”
城主不让文轩入城是怕担不起责任,但她和御医可是来救命的,他们总不敢再阻拦了吧。
庆阳城城主听了冬熙的话投来感激的眼神,城中百姓水深火热,他也着急啊,可再急也不敢让太子陷入危险。水云城还未听说有瘟疫,距离庆阳城又不远,当做大本营正合适。
文轩略微思索,一块上好的玉佩交于冬熙。
“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冬熙姑娘与各位御医了,见玉佩如见本宫,庆阳城与武安城大小官员冬熙姑娘尽可调配。”
玉佩代表太子的身份,当众交由冬熙,两座城池的官员只会对她唯命是从。
冬熙收了玉佩,城主这才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冬熙与御医们脸上蒙上白布,身后带着药草,待着满城的期待进入城中。
“城主,过几日有个叫司暮的少年前来庆阳城,还望城主放行,他是我师弟。”
算了算司暮也快到了,经过城主旁边的时候冬熙事先打个招呼。
“司暮?”城主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
冬熙只当他听到了,并未多想,因为她很快就被城中的情形震撼了。
两日前,司暮熬煮最后一碗药,文皇身体痊愈,几位御医同时查探,确认无恙。
然而本该立刻离开皇宫的少年身形一晃,人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一座破败的宫殿。
一切和五年前离开的时一模一样,院中果树树枝干枯,他一天也不曾忘记夜晚刻骨铭心的痛苦。
树枝为衣,树枝做被,与老鼠抢食。曾经的他是那样的不堪,这一切永远铭刻在内心深处,一刻也不曾忘记。
少年平静的眸底逐渐凝聚起慑人的红光,温和,沉默,都不过是假象,是他的,就要重新抓回手中。
庆阳城,急报中所说感染瘟疫最轻的一个城池,也是瘟疫爆发边缘的城池。
城门未开时,见庆阳城城主身宽体胖,觉得城中情况应该还好,然而当城门再度合上,城中的一切彻底暴露他们眼前时,纵使见多识广的御医们,也不由同时怔住了。
宽敞的主街两侧店铺大门紧闭,城中一片萧条破败,很难想象年前的庆阳城还是一座人声鼎沸的大城。
放眼望去,路上除了身后马车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无其他,前来接引他们的官兵一脸灰色,始终与他们保持几步的距离,眼中浓浓的期待,却又摄于命令不敢靠近。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感染瘟疫,身后全部是京城来的大人物,他如此卑微,又怎敢劳烦给皇帝看病的御医给他瞧上一瞧。
他只希望,他们能驱除瘟疫,让他们脆弱的生命能够再度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