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那人说道:“你不该来!”
我犹豫了片刻:“你是梼杌转世?”
像是没想到我回认出他来,梼杌瞧着我片刻后,才说:“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记得我的人是你!”
“天界打乱,见你就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你是谁,没想到是你,梼杌,你的本身被傲很占据,想必你是怨恨的,但当初是你贪心,将阳祖吞下腹中,若不是,也不会无故死去。”
想起上古的时候,梼杌虽然凶悍,但却不敌阳祖半点,阳祖被他吞下,他便是自寻死路去了。
要不是阳祖的身体已经幻化成了风云,怕是他连本身都留不下,身体要灰飞烟灭。
“过去的事情全当是过去了,虽然也恨过,但事过多年,不在记得了,如今你上来就是为了要找张玄君,他已经忘记了你,随天帝天后入道,你且回去吧。”
梼杌那样说,我确定了张教授果然是在天界,也就更加不会走。
“梼杌,你若离开,让我过去,我自然是感激,你若不肯,只有开战了。”
梼杌素来不是怕事的人,上古不是,如今也不是。
他一身嫌弃飘动,手中握着佛尘,掌心飞出昆仑镜,只是一面镜子就极难对付。
我本想取他的元神,却给玄君挡下来:“后退!”
我立刻阻拦:“不要!”
结果已经来不及了,昆仑镜乃是至阳之物,专门对付鬼怪。
玄君纵然已经修炼几千年,但他终归是僵尸,这一面,让他险些魂飞魄散。
我强行用护灵符将他元神护住,挡住他。
玄君站在我身后抱住我:“殇儿……”
我回头看他,他一笑:“这样也好,要不然看着你跟他在一起真是又气又恨,特别是到了夜晚,心中便是刺痛。
本君不懂,本君明明先来,你找他也是为了本君,却为何,终究成了局外人!”
“别说话!”
我结印,对付梼杌,梼杌躲开很远,先出真身。
站在山头磨蹭蹄子,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头顶就是昆仑镜。
他摇头,昆仑镜镜光所到之处,妖魔鬼怪无处遁逃。
玄君用力抱着我的腰身,仰起头怒喊着,惨叫声震耳欲聋。
我想用镇魂棺强行收起他,但镇魂棺也是天下至阴之物,收他的时候,也被化成了灰烬。
我立刻用千字符挡住他的身体,围造成一把大伞,叫他在伞下躲避。
玄君缓缓滑落,我抱着他放在怀中。
他看着我,依依不舍的摇了摇头:“四人之中,唯独我是镇魂棺所化,虽然融入大祭司的骨骼,但终究是铸造之物,怎能与他的本身相提并论。
从认得殇儿起,便惴惴不安,怕殇儿认得我!
遭受嫌弃。
本君知道,本君是大祭司的替身,本君愿意。
只是本君不能看着你与他在一起,本君什么都不再是。
本君又气又恨,想要他灰飞烟灭,每每举起手又不忍心。
殇儿……是你伤了本君的心,却为何,本君之死不舍得伤你?”
玄君已经无力,即便是千字符伞下也没有用处,昆仑镜的威力太大了。
妖邪之物都无处遁形。
我紧抱住玄君:“是我不好,你留下,进入我的身体,只要帮我把他带下来就好,与我而言,你们都太强大了,我只是个平凡的人。
若你愿意,常留人间,帮我照看红儿!”
玄君拉了拉我,把头抵在我的头上,闭上双眼:“本君宁愿殇儿生生世世想着本君,想起时万般痛苦,也不愿留下,看你们在一起。
殇儿……你可有喜欢过本君,不干涉他们?”
“嗯,有……”我点头,玄君满意的笑了笑,跟着他的身体就化成了灰烬,从我手中飞散了。
我发呆的看着怀中一无所有,眼泪落下一滴,我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怎么也散不开。
梼杌嘶吼了一声,好像在朝着我咆哮,叫嚣他的战果。
我看向梼杌,千字符的伞缓缓停止转动,我看着梼杌那边,他说:“妖邪之物,终究要灭民人间,你随然是阴祖,但终究是转世的凡人,不能与天为敌,天下间的宝物多不胜数,你有多少人可以抵挡?”
我缓缓起身,握住千字符伞,向右一扫,千字符伞幻化成了一把黑色利刃。
地上无端气疯,刮起尘沙,席卷到利刃之上,利刃上多了些许精美花纹。
我看着那些精美的花纹,还记得是我第一次见到镇魂棺时候,对上面痴迷的画面。
“既然你不放心,那就陪我收拾了他!”
我看向山上发出嘶鸣的梼杌:“上古梼杌,你不过只是我夫君的口中一餐,今日如此猖狂,竟是使劲了下作的手段,你欺我夫,定当受雷鸣,电打,风蚀,火焚,元神不灭,不能终解。
直至山脉断裂,大地枯竭!”
梼杌怒吼,他朝着我冲过来,我迎面他的昆仑镜,手中利刃直刺过去。
“玄君,他伤你,视你为妖邪,那让他这至阳至刚之物看看,谁才是至阳至刚之物。
昆仑镜又如何,怎比得上天下阳祖?”
利刃相触,昆仑镜瞬间崩裂,梼杌嗷一声,倒在地上,我随手将利刃刺入地面,地动山摇砰一声。
眼前出现一道裂缝,梼杌的爪子想要抓住缝隙边缘,但他还是掉了下去,下面是滚动的岩浆,烈焰将他吞下去。
梼杌贞贞悲鸣,他想要上来,要我放了他。
我丝毫没有动容,依旧是不解恨的。
我看着身边的利刃,抬起手过去,利刃如绸缎一般缠住我的手腕,化作一只黑色的雕花手镯,精美的花纹还是那么精致,令人着迷。
我摸了摸,一缕烟尘凝聚成了一个梦幻般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对我看着。
我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他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