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已经响起了鼾声。
在中原行省官场上号称千杯不醉的邹远山同志仰面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口水随着鼾声流淌下来,那张清逸儒雅的脸庞通红通红,酒气冲天。
桌上摆着四瓶高度数的茅台。
第四瓶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李天澜坐在沙发上吃着花生米,眼清亮如昔。
“这...”
东城秋池哭笑不得的看了丈夫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夫今天高兴,喝多了。”
李天澜随口笑道:“我把他弄上楼吧,如是带我去。”
“算了,直接扔客房吧。”
东城秋池没好气的开口,走过去将邹远山拉了起来,小声嘟囔道:“就这样还想要孩子呢?做梦。天澜你不用管,我来就可以,你帮如是上菜,你们先吃,喝酒自己拿啊,旁边酒柜里有雪茄。”
晚餐很丰盛。
东城秋池夫妻二人似乎真的用了心思在招待妹夫。
只不过随着姐夫醉的一塌糊涂,照顾姐夫的姐姐也一直没有出现。
跟东城如是等了十多分钟后,李天澜大概明白了东城秋池的意思,他笑着摇摇头道:“给秋池姐添麻烦了,我们先吃,她大概是不会来了。”
初次登门,就算是想要故意给两人留下空间,东城秋池不出现其实也是有些失礼的。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这位东城家族的大小姐当真没把他当成外人。
“姐姐不怕麻烦的。”
东城如是给李天澜盛好饭,轻声道:“她也很喜欢你啊,说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亲弟弟一样。”
“秋池姐确实很好。”
李天澜笑了笑,埋头吃饭。
饭菜的味道很不错,无论是东城秋池还是东城如是,在各方面都可以算是标准的贤妻,只不过因为少了两个主人,这顿饭吃的多少有些不自在,吃过晚饭后,东城秋池依旧没有出现。
东城如是干脆带着李天澜上楼。
她选了一间距离主卧最远的房间走进去,看着李天澜道:“住这里好不好?”
“好。”
李天澜点点头,他内心惦记着的是明天李拜天和古幼阑的那场决战,本来今晚想要见见他,不过自己露面可能会影响到对方的状态,最终还是作罢。
“碗筷还没有收拾,我去收拾一下,你休息吧。”
东城如是牵了牵李天澜的手,转身轻盈的走出房间。
李天澜坐在床上,酒足饭饱之后,酒意逐渐上头。
他的脑子有些纷乱。
想着黑暗世界的一片乱战。
想着中洲内幕重重的风起云涌。
想着明天李拜天和古幼阑的决战。
想着自己出现后可能出现的种种反应。
他的思维敏锐而混乱,在微醺的酒意中不断跳跃着。
他想要冥想。
但告别中洲三年后再次进入华亭,他的内心却无论如何都清净不下来。
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李天澜站起来,直接走进了浴室。
卧室的门似乎响动了一下。
李天澜没有注意,只是任由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随手抽出了一条浴巾擦干了身体,围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卧室中的灯光已经关闭。
床头灯开着,光芒柔和。
一身洁白浴袍的东城如是正坐在床头,安静的看电视。
“你洗完啦?”
听到声音,东城如是转头看了看李天澜:“你想睡在哪边?”
李天澜有些错愕。
他不知道东城如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她在哪洗的澡。
“你怎么在这?”
李天澜直接问了出来。
“你刚刚说我们住这里的啊。”
东城如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天澜。
“我是说...”
李天澜皱了皱眉,他想用一个比较委婉的措辞。
东城如是很安静的看着他。
她清澈的眼逐渐暗淡下来。
李天澜突然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城如是走下床,来到李天澜身边,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赶我出去?”
她低声问道。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李天澜苦笑一声:“我们现在还不...”
“你下午摸了我的腿。”
东城如是眼灼灼的看着李天澜。
“......”
李天澜无话可说。
“我以为你不生气了。”
东城如是说道。
“我没生气。”
李天澜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天都是不是做错了事让你讨厌我了?”
东城如是轻声道。
“没有。”
李天澜有些无力,这问题根本没办法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在东城月出现的时候,她给东城如是制造了一个怎么样的认知。
“那你为什么赶我出去?”
东城如是向前一步,身体几乎贴在了李天澜的身上。
女孩沐浴过的香气柔和的飘进李天澜的鼻孔,占据着她的嗅觉,柔柔的。
东城如是表情很平静。
那是理所当然的平静。
李天澜脑海再次变得混乱,在这丝丝缕缕的香气中,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得急促。
三年没怎么见过女人。
在这张清丽脱俗的脸庞面前,李天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欲望是多么邪恶。
“我们是未婚夫妻呢。”
东城如是小声道,她的脸庞红彤彤的,眼中闪烁着最动人的色彩。
“可我们才认识几天。”
李天澜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着,他很佩服自己的意志。
几天的时间不能算是认识的时间,毕竟三年前在天都,他就认识了东城如是。
但两人的相处,确实只有几天的时间。
“但我认识你已经很多年。”
东城如是看着李天澜,柔声道,恍惚而迷离的灯光里,她的眼中散发着一种执着而温顺的目光。
确实已经很多年。
从小到大,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认识了李天澜。
她此生第一次开口,在她刚刚发音的时候,她稚嫩的嗓音里说出的不是爸爸妈妈。
而是天澜。
那一年的东城如是还不到一周岁。
这一年的东城如是二十二岁。
她与李天澜生于同年同月同日。
已经多少年了?
东城如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掉了李天澜身上的浴巾。
她的脸庞红的仿似火烧。
从幽州去中原之前,她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
但此时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颤抖的伸出手。
她的手很小,手指修长,白嫩而诱人。
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
东城如是开始解开自己浴袍上的扣子。
她不知道自己对李天澜的感情,也不想知道,这不重要。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情。
这种心情,叫情愿。
情愿最难。
李天澜下意识的伸出手阻止东城如是脱衣服。
东城如是疑惑的看着李天澜。
“别...”
李天澜咽了口口水:“用手。”
东城如是歪着头想了想。
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
于是她屈膝,跪在了李天澜面前。
这是很柔弱的臣服姿态。
这是瑶池这一代最引人瞩目的天才。
李天澜已经近乎失控,他的眼在冷静与迷乱中不停交替。
现在的他并不抗拒要了东城如是。
但是他怕死。
他怕不知善恶的东城月。
两个人格如果在最关键的时刻交替,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真的怕死。
东城如是跪在李天澜面前,她的眼很羞涩,犹豫了一下,她才咬着嘴唇,轻轻将脸庞凑过去,张开了小嘴。
柔唇似水。
清凉而温暖。
李天澜猛地一个激灵:“别用嘴!”
东城如是依旧保持着跪姿,她清丽的小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清媚与妖娆的光辉里,她抬头幽怨的看着李天澜,那眼有些委屈,有些羞耻,楚楚可怜。
“你不愿意要我,还让我别用手,也别用...天澜,你到底想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