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女人在涂药的过程中睡着了,但是手里却依旧拉着木婉娘的衣摆。
木婉娘不能再动,便拜托涂好了药的女徒弟去附近的成衣店帮她买一套女人穿的衣服和女娃可以穿的衣裳。
因为女娃身上也带着伤,张大夫进来先看了伤口,又给把了脉,最后摇了摇头。
“怎么了?”木婉娘担心,女娃从刚开始到现在便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哭过,她担心女娃会不会伤到了哪里。
张大夫叹口气,旋即骂道:“那个狗崽子伤了这么小的娃仔!真是狼心狗肺!”
“她这伤口虽然多,但是之前处理得不错,回去多涂几次药膏就成,只是这内里还得多补补。”
他看着女娃,猜测:“她应该差不多快两岁,但这身体和体重看着才一岁,回去可得多补补营养,你那白瞎子的骨头要是没用完,也给她用用,还是得把骨头给长好了更好。”
木婉娘应下。
家里那白瞎子的骨头倒是还剩了不少,到时候可以给她多喝几服。
木婉娘一直坐在那里,知道女徒弟帮着把衣裳买回来后,吃了药的女娃依旧没有睡下。
她仍然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在要把她的脸给记下一样。
木婉娘看着床上完全睡熟的女人,再看向旁边已经略微有些哭意的三娃,让医馆的小厮把那一块被拉着的衣摆减掉,然后起身把女娃放在女人身边,就见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醒来,木婉娘便将两人托付给了张大夫。
石头还在梨花村里,她不可能丢下石头一个人带着三娃留在县城里。
“如果她们醒来后还请张大夫给她们多带一些饭菜,到时候我会随着药钱和把脉的银钱一起付清。”
张大夫也和她相熟了,自然不担心她会赖账。
“成,明日你记得早些来,免得她两见不到你又得和我杠着了。”
木婉娘失笑。
可能是因为她买了她们,所以才会对自己有这么一丝的信任的心。
那她可不能辜负了她在这劫难里唯一产生的一丝信任。
因为回去的时间比之前和石头说好的时间晚了,木婉娘抱着石头给他解释了好一会儿,告诉他他的阿姐今日在县城救了另一位婶子和另一个三娃。
“可是三娃就在这啊。”
石头指着趴在床上特别幸福地滚来滚去的三娃,瞪大着眼睛问。
木婉娘摸了摸他的头,“阿姐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可是她和三娃一样的年纪,所以也是石头的阿妹,等下次阿姐带石头去见她们好不好?”
石头点头,抱着她的手臂,仰着头特别乖巧地问她:“那阿姐明天要带石头去县城吗?”
木婉娘抱着他哈哈大笑。
其实明日也没什么事,所以带着三娃和石头一起过去还是可以的。
而这边抱着石头和三娃熟睡的木婉娘在第二日准备去县城的时候,没有想到在没见到自己的时候,醒来的女人和女娃连一口水也没有喝。
女人的戒心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