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晴都有点泄气了:“果不其然。”
喻昕婷的母亲和姑姑开始助阵女儿了,只是没那么大程度,才开始抹眼泪。
安馨问孔晨荷:“你有纸巾没?”
孔晨荷连忙快步朝喻昕婷走去,同时掏包包,走到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拿出一包纸巾,递到喻昕婷胸前。
喻昕婷接了,但是没使用。
孔晨荷看看杨景行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走回来。
喻昕婷突然跟了两步,但很快止住,她的母亲和姑姑也紧随几步。
站得稍微近了一两米,喻昕婷的声音更大了,嘴巴都瘪开了,牙齿舌头都能看清,因为微微仰头,眼泪好像滚落就嘴里去了。
一群朋友好像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齐清诺把双手插进裤兜深沉呼吸,年晴比较无奈的样子,就杨景行面无表情的。
喻昕婷突然把紧握着纸巾包的手抬起来,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努力摆出一个好点的表情,然后那只手也没完全放下去,而是在胸前抬起手掌,掌心朝向朋友们,在纸巾包掉下去的同时高频率小幅度摇动手指:“再见,拜拜……”声音也正常不到那里去。
朋友们也连忙再见拜拜,孔晨荷边回应还要去捡掉在地上的纸巾,不过喻昕婷的姑姑动作更快。
大家边往外走边回头看,喻昕婷终于给姑姑面子,投入了姑姑怀里,在埋头痛哭呢。
出了门,冷空气让大家稍微振作精,张楚佳跟杨景行确认:“你等他们?”
杨景行点头:“你们路上慢点。”
张楚佳果断邀安馨和孔晨荷:“我们走,节约停车费……你们稍后?”
齐清诺点头:“不急,你们注意安全。”
杨景行想起来:“我给教授打电话……”
电话中,杨景行跟老师汇报了一下情况,听杨景行的语气,李迎珍也挺伤感的。看着前面的道路上的车来车往,年晴问齐清诺:“一起等还是我先走?等会你们挤一下。”
杨景行十分支持:“你先走,路上小心,别乱停车乱搭讪。”
“我们也回。”齐清诺郑重决定,看男朋友:“你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杨景行想起来:“之前尔萨是说,大概意思是,她本来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姑娘能幸运被我看上,见了你,就知道并不需要运气,靠实力。”
年晴冷笑,齐清诺冷脸:“到家了打电话。”
杨景行殷勤:“我送你们过去,肯定要一会。”
齐清诺不耐烦命令:“等着!”
杨景行也只等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喻昕婷的亲人就出来了,除了姑父,其他三人明显是哭过的,两个女人当然哭得最凶,当妈的现在都还没完全止住,都没心思跟杨景行客气什么,甚至瞄都不瞄他一眼。
杨景行多嘴问:“昕婷进去多久了?”
喻父说:“有一会了,让你等久了。”
杨景行说:“没事。打电话没?和尔萨他们在一起没?”
喻父点头:“打了,打了我们才出来。”
杨景行说:“也快登机了……叔叔你们什么时候能回到益都?”
喻父现在思维不太活泛:“……那要后天晚上,才能到,不能晚点。”
杨景行没心没肺地笑:“昕婷多半还先到……明天我不能送您了,事情有点多。”
四位长辈都感谢呢,回想这几天,杨景行真是没的话说,大家都太好了,喻母甚至有想法:“这么多好老师好朋友,其实出不出国……不出去还好些!”
杨景行说:“您别伤心,分别是暂时的,我相信您以后会更为女儿骄傲,昕婷也会自豪的。”
姑姑又说杨老师讲得真好……
回去的路上杨景行开得挺快,十一点半不到就到酒店了。喻母是睹物思人怎么地,路上本来消停了的,跟杨景行再见又再得抹起眼泪来。
回住处的路上,给女朋友打电话:“到家没?”
齐清诺说:“到了,你呢?”
杨景行说:“刚把人送到……之前怎么又不高兴了?”
齐清诺笑:“别那么敏感,送朋友走有点伤感而已……你怎么一点没有?
杨景行说:“我有啊,不过不敢太明显。”
齐清诺却说:“就算明显,我会理解,不理解的反而是你当时的样子。”
“我收敛一点而已。”杨景行就纳闷了:“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齐清诺呵呵:“我也不知道……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收敛?”
杨景行激动:“难道我要开始和真正的女人过招了,好突然。”
齐清诺说:“我是对你冷漠的样子比较敏感。”
杨景行冤枉:“我什么时候冷漠了?我这么热爱生活,热爱诺诺。”
齐清诺建议:“能不能真心诚意坦坦诚诚地聊几句?”
杨景行说:“好。”
齐清诺就平心静气地问:“你觉得喻昕婷是为谁哭的?”
杨景行也建议:“我们别纠缠这个问题了好不好,到此为止。”
齐清诺聪明:“那就是承认了,好,你当时什么感觉?”
杨景行还是绕圈子:“诺诺,我打个下流的比方,我爱你,但是假如有一个性感惹火的女人来挑逗,我可能还是会有生理反应,但是因为我爱你,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能免疫,但是我会拒绝。”
齐清诺还是不太确定:“所以你,你感动?还是心疼?还是舍不得?”
杨景行说:“我更愿意祝福。”
齐清诺又想起来:“所以你觉得爱情就是自控力?就算没有爱情,你会来者不拒?不是我知道的杨景行。可能有不有我也一样!”
杨景行提醒:“诺诺你钻牛角尖了……我这么饥渴的男人。”
齐清诺冷笑:“晴儿也这么说。”
杨景行嘿:“她有时候也还是懂道理的。”
齐清诺不高兴:“就我不懂道理了……当时所有人,除了她爸妈,没人看不出来,不用看,都知道!”
杨景行说:“这是你的牛角尖看法,可能有一部分我的原因,也不可能是全部,可能我的影响大一点,成了代表。”
沉默了一下,齐清诺突然问:“我让你感动过没?”
杨景行说:“太多了,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怎么说?”
齐清诺笑:“先来个小的。”
杨景行又问:“最近的还是从前的?”
齐清诺想一下:“……以前的吧。”
杨景行说:“那次我们打台球的时候,你问了我几个问题……不行,这个有点大,换一个……”
齐清诺好像真变成女人了,吃哄这一套了,虽然杨景行说很多事都是自己心中的秘密,但是这姑娘还是想多了解一点男朋友的内心。
一路上聊着,回忆了相识相知相恋的许多,有大有小,有些话和鸡毛蒜皮是齐清诺自己也记不起来的,她就怀疑是杨景行瞎编的。
杨景行到住处了,下车抬头看看,不见星月,倒是单元上还有好几家亮着灯,女朋友要求说个大的,他就说:“那次你偷偷摸摸跑去九纯,我又惊又喜。”
齐清诺笑:“你知不知道我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听着男朋友进了家门,齐清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先洗吧,我也还没洗……之前是有点不开心,现在好点了,谢谢老公。”
杨景行感谢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