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定。”
顾怀明冷着一张脸,却也不说话。
王暨心知自己此刻若呆在这里,恐怕顾怀明会记恨自己,便对着顾怀明说道:“顾兄,日后相见,恐怕就要在公堂之上了。”
王暨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余明珠赶忙拉着顾怀明的胳膊,有些期待地问:“夫君,我方才有没有帮到你?”
看着余明珠兴奋的眼睛,他莫名想到了余宝珠对王暨笑的样子,便冷声说道:“政治斗争是很残酷的,总是我和王暨以往是好友,可若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却也念不得半分旧情,你说的事情是很有趣,可是……”
余明珠听到这句话之后松开了顾怀明的手。
喃喃自语道:“咱么走着瞧。”
“夫人说什么?”
余明珠不想搭理他,便直接跳上马车,闭目养神,无论顾怀明再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后来那几日,顾怀明的书房里头,天天进来一群士子,袁梅还来过,只是在前院匆匆见了一面,便离开了。
余明珠也没空同袁梅说什么,她现在也忙得厉害。
她整日跟着石蟲出去视察自家的船只和港口,有时候也带着卡老头到各地转一转,回来便开始规划股票的细则。
她还买下了苏州朱雀街最大的一套临街铺子,按照卡老头的设计,装修成了一个弗朗吉风格的建筑,因为一直要跑工地和港口。
余明珠短短一个月,瘦了一整圈,跟着余明珠四处跑的染夏更是被晒黑了。
期间她倒是受到了余万三的信,心里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她写了那么多封信,却一封也没有回音。
三月初,余明珠方才得闲。
她与顾怀明已经大半个月不曾好生说话了,她经常夜不归宿,顾怀明则经常夜宿书房,两个人就跟暗中较劲一般……
三月初一是余明珠娘亲的生辰。
余允生在极美的阳春三月,也死在极美的阳春三月,就死在自己生辰那一天。
三月初一这一天,按照苏州的习俗。
余明珠需要带着自己的夫君到余家的祖坟去祭拜。
余家的祖坟在苏州城外三十里处的烟墩坡,那里风景极好,人烟稀少,只有几个村落坐落在小山之下,都是给余家的佃农。
这处祖坟是东西两府共有之地。
两人许久未曾说过话,同坐一辆马车,竟然还显得有些生疏。
还是余明珠先开口问:“夫君身子如何了?”
顾怀明直接掀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自己的伤口,基本上已经好了。
“无碍。”
余明珠顿时小脸一红,她开口道:“那就好。”
顾怀明直直地盯着余明珠,余明珠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眨了眨眼,顾怀明依旧盯着自己看。
她问:“你老是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