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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朱由校要解散东林书院的消息,杨涟、左光斗和黄尊素三人不敢有丝毫迟疑,他们立刻就去找朱由校求情,希望朱由校能收回成命。
看着跪在地上给东林书院求情的三人,朱由校冷声说道:“世人都说‘东林势盛,众正盈朝’,朕一直不以为然,现在朕只是想解散东林书院,你等就立刻前来阻止,难道是朕错看了你们吗?”
“东林人一直以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为己任,不敢有任何私心,还望陛下明鉴。”杨涟直言道。
“那好朕问你,士农工商中,每年谁给国库缴得赋税最多?”朱由校问道。
“农乃国之根本,自然缴税最多。”杨涟说道。
“士农工商中,谁最有钱?”朱由校问道。
“这……自然是商人。”杨涟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天下最穷的人承担了最重的赋税,最有钱的人却是少缴税,甚至不缴税,这是为什么?这是哪里来的道理?”朱由校问道。
“这……”杨涟一下被朱由校问住了。
“赵南星曾经说过‘士农工商,生人之本业’,这句话朕是认可的,李应升希望朕‘爱商恤民,上不妨工而下利于途’,朕也认可,但绝不是给商人免税,天下财富十之五六皆在商人之手,三十税一,如此低的税收,依然还有这么多人却是想尽办法不缴税,为这些人争辩的大多就是东林人,你以为朕不知道,许多东林人只知东林,而不知朝廷吗?”朱由校冷声说道。
“陛下,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黄尊素刚说了一句就被朱由校打断了。
“现在国库空虚,为什么国库空虚?你们总是在说不可与民争利,要朕节源,但节源也要开流,你们告诉朕怎么开流?”朱由校问道。
朱由校见三人都不说话,他又说道:“朕养新军十万,每年所费就高达上百万两,养新军是贵,但是却有用,大同之战我们所有人也看到新军的厉害之处,朕如果有一百万这样的新军,别说建虏了,就算任何敌人朕都不怕,朕定可横扫六合,享万世之太平。可是养新军的钱应该从哪里来?你们告诉朕,难道一直要靠内努来支持吗?”
“朕告诉你们,钱从哪里来?京师对商户征税以后,京师去年赋税就翻了一倍,今年朕预计最少可以翻三倍,如果全国的商人都缴税的话,那就意味着国库收入一年可以翻三倍。现在士人不缴税,商人少缴税,却只有最穷的农民在缴税,你们这是在逼着他们造反,如果明亡,百年之后定会有人说明亡在于对士人过宽,与庶民过严。你们以为朕说得有道理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东林人中的确有部分人贪赃枉法,违背了东林当初的宗旨,但这一切绝对跟东林书院无关。”左光斗说道。
“东林书院朕可以答应你们暂时不解散,但你们东林人必须得改,从今日起,左光斗出任陕西巡抚,黄尊素出任河北巡抚,杨涟协助你们两人,你们两人与徐光启治理的山西做一次比试,朕明年年初就要看到结果,如果你们都赢了,东林书院朕就不解散,如果你们两都输了,可见朕说的就是对的,东林书院就必须解散。”朱由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