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打量着渡江，神海传念，却也没有回应，想来是齐焕山与玲儿还在沉睡，便归剑入鞘，去到一旁书桌上，又分别给宁恒与柳知意传了讯。

柳知意一直没有回信，让他有些担心。

不过上次宁恒传信回来，没说出事儿，有他护着，应该没事儿吧？

当夜，秦然回来之后，二话不说便胖揍了一顿沈毅，打完之后扭头就走。

隔天，玉京城内放出了消息。

天师府正式传旨，大比将于四月开始，参选者于四月之前，前往中洲北境，不周山下。

不周山在中洲北境正中，是天河起源之地，那里是大周的西北边境，隔着天河过去，便是妖族的地界。

这中间有一片巨大的两族缓冲区，荒凉无比，寥无人烟。

玉京距离不周山很远，从这里出发，即便是乘仙家渡船也得将近十天的时间，沈毅先前翻阅九洲志的时候还看到，不周山附近很大的一片范围之内，仙家渡船都无法飞行，恐怕他到了边境之后，还得徒步前往，那么算算时间，便差不多该出发了。

翌日一早，沈毅去找到了秦然，嬉皮笑脸道：“我啥时候有姐夫呀？”

秦然斜他一眼，装聋作哑道：“渡船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沈万三在前院等他们，出了秦家之后，三人乘坐辇车，一路出了玉京，来到了玉京城外的那处别院。

路上沈万三叮嘱了他不少，让他莫要怕事，有人惹他，只管揍回去，听得沈毅一阵汗颜。

临别前，秦然看着他道：“真不要我去？”

“你们各自忙你们的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如今身上这么多法宝，还乘着渡舟，哪儿有什么危险。”

“那你万事小心。”

“嗯。”

沈毅挥手与二人告别，独自上了渡舟。

船缓缓起航，不久后便飞入了罡风层。

沈万三看着离去的沈毅，一时间有些伤感，神情有些低落。

秦然不解的看着他，道：“姑父，这么大人了，他只是去参加大比，不至于这就触景伤情吧？”

沈万三叹一口气，纠结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总觉得亏欠这孩子太多了……而且他又这般懂事，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难过，总是想弥补他一些什么，又总觉得什么都不够……”

秦然怔了片刻，哈哈大笑，道：“姑父，他都这么大了，你不会是还想他跟个小孩儿一样粘着你找你要糖吃吧？”

“可是……他这样，我总感觉他对我不亲近，唉，若是他娘还在便好了。”

“他毕竟这么大人了，忽然蹦出个爹来，能接受就不错了。”秦然安慰道。

沈万三一想，也是这个理，随即也便释然了，看着已经消失的渡船，道：“希望这一路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