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如伏荏苒所想,许多各国各地赶来的商人、不愿错过这场盛事的京都权贵人家、甚至看热闹的小老百姓们,都望着纯娘所在方向议论纷纷。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小老百姓或许只是看个惊奇和热闹,京都权贵看的却是朝堂即将掀起的动荡。
揽芳尽明面上是皮肉生意,暗地里是情报生意,无论明面还是暗地都利益庞大,赚的盆满钵满,更重要的是揽芳尽所拥有的情报消息和人脉是无可衡量的。
而这样一个消息灵通、财源滚滚的揽芳尽竟然是圣殿的耳目,可想而知圣殿对京都甚至朝堂的消息有多么的了如指掌。
想想自己曾经在花天酒地时有意无意说出去的隐私、秘辛,都可能被揽芳尽收集,在场的权贵不由惊得后背发凉。
“揽芳尽被放到了明面上,以后怕就没那么方便了。”
伏荏苒自言自语嘀咕着,身旁突然有人接话,“揽芳尽其实搜集更多的是各地方的情报,京都权贵里的消息并不靠她们。揽芳尽从不插足朝堂和皇宫之事。”
伏荏苒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瞧见旁边不知何时并肩坐着一个同样头戴幂蓠的女子,她伸手就去掀那人的幂蓠,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穿女装,你到底是男是女。”
伏荏苒一把丢下她面上的薄纱,有些不忍直视,并非因为不好看,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会男人打扮一会女人打扮,看着很不适应。
平心而论,阿唯的女装还真是挺……惊艳的,妩媚动人,男装是亦是翩翩俊俏,果然是长得好如何打扮都漂亮。
“那天晚上天黑瞧不清楚,今儿让你仔细瞧瞧,怎么样,我女装打扮的样子很漂亮吧,比千字小姐也不差。”
伏荏苒脸藏在薄纱后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阿唯拉了拉她胳膊,“怎么不说话,你生我气了?怪我把你丢给顺顺自己跑了?”
顺顺?不会是那只大老虎的名字吧,也太反差萌了。
伏荏苒心里发笑,脸上却无丝毫表情,依旧望着平地上不瞧他一眼,阿唯哎哟哟地撒娇道歉,“顺顺不会伤害你的,但它对我可不熟,要是一个没认出来咬我一口怎么办,我也是自保。我错了,原谅我吧,啊——”
伏荏苒被他摇的胳膊都快脱臼了,啧啧两声,绝情地把胳膊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我哪儿能怪你啊,自我保护是本能,我们又不熟。”
“看你看你,小气吧啦的,说话阴阳怪气。算我欠你一次行了吧,我答应你一个要求给你赔罪可以了吧。”
“”那你带我去见山主。”
伏荏苒立马提出要求,那叫一个干脆。
阿唯感觉自己被坑了,顿了一下,哼了一声,“我哪儿有那么大面,山主岂是我想见就能见得。”“山主不就在圣殿里,你带我去?”
阿唯回头望了指穹山顶一眼,表情窘迫,“我上不去,圣殿不是谁都能上去的。”
伏荏苒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她看阿唯在揽芳尽地位不低,想当然的以为他能上圣殿,没想到他虽是圣殿的人却上不了圣殿。
“你或许能上去,你好歹是圣主的女儿。”
阿唯突然恢复了活力,充满期待的望着伏荏苒,想要亲眼看着她爬上万步阶梯。
越想越心动,拉着伏荏苒就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你自己上去,我在下面等你,你下来后告诉我圣殿里什么样。”
“没经准许自己上门,会不会没礼貌。”
虽然纯娘说圣殿是她家,但终究十几年过去了,圣主也不在了,如今当家做主的是殿主。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轻了自己,因为她现在不止是伏荏苒,更是圣主的女儿。
阿唯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明白她的忐忑和紧张,宽慰道,“每年都会有各国各地的人来尝试攀登圣殿,圣殿也欢迎有缘者前来相会,所以谁都不能说什么。我尝试了不下十次,但没有一次成功,我最大的心愿便是登上圣殿,再见见她,即便只是画像。”
阿唯微神情低落地垂着目光,从模糊的回忆中走出来,对上伏荏苒好奇地目光,释然一笑。
“我认识圣主的时候才八岁,十五年了,我已经快记不清圣主的模样了。”
伏荏苒安慰他,“遇到我的人都说我与圣主长得一模一样。”
阿唯盯着她的脸,手缓缓抬起,手指虚空地描绘着她的五官,最后却是摇头,“不一样。即便相貌相同,神情、气质却截然不同。你是充满活力的,而她是神圣的,完全不一样。”
伏荏苒准备去爬指穹山,她被阿唯勾起了好奇,也想一睹圣主的尊荣。
这时平地上正好传来一阵激动地大笑声,一位西溟国果园老板被选中了,正雀跃地和同班们拥抱欢呼。
伏荏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高兴成这样,跟娶了媳妇似的。”
阿唯笑道,“能不高兴吗,以后西溟国都城和京畿周边几个村镇所辖的所有慈幼院、书院、济病所等等所需的水果都从他家拿,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能有多少?”
阿唯想了想,“贫苦落后的地方设立的要多些,富足之地相对要少些,西溟国都城及周边慈幼院好像有三四家,书院有五家,济病所……至少有七八家,具体的不清楚,只是个大概。”
阿唯边掰着手指边细细地算,伏荏苒心头触头很大。
这才是真正的慈善,哪里更困难就出现在哪里,并非只为善人的名声。
前面旁边驶过来一辆马车,刚好停在伏荏苒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伏荏苒不悦的多瞧了两眼,那马车看着并不张扬,但仔细瞧可以发现马车用料很好,华贵而低调。
马车停下,车夫跳下车掀开了车帘,里面露出一张气势威严的面孔。
伏荏苒望着那张脸,胸口突然毫无预兆的发闷。
她很不喜欢那个人。
马车里的人没有下车,只是从掀开的车帘望着平地上的招商会,眉眼深不可测。
“阵仗还真是大。”
马车里的人一出声,站在车门边的下人连忙接话,“今年来的人确实比往年多。”
“交代你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下人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惶,却还得保持镇定的回答,“主子,我们安排的人,都被刷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