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为,在三日前已经晋升练气六层。
“王公的人到了。”宋娇来到李晔身旁,在她身后,跟着一名灰炮老者。
“在下王景,听候殿下差遣。”灰炮老者拱手行礼。
李晔往远处看了看,王景带了不少人,有甲士也有修士。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皇城南面有李俨坐镇,还有路岩的人相助,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就等时辰到了。
......
城头,不知何时,田令孜到了。
“宋指挥使,一切顺利?”田令孜尖细的嗓音,在李茂贞身旁响起。
“没有异常。”李茂贞沉声道,提到嗓子眼上的心落回肚子,同伴的到来分担了压迫感,好似对方那尖利的嗓音,也没有平日那么难听了。
片刻之后,田令孜忽然开口,“时辰到了!”
与此同时,密林中响起乌鸦叫。
听到这声音,李茂贞心头陡然一动,这是他等待已久的信号,连忙下令:“开门!”
守在他身旁的亲信小将,闻言立即转身,小跑下城,招了招手,两队甲士立即冲到门前,放下门闩。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光亮从门缝里投出去,李茂贞看到密林里,有一团黑影移出来,少时便看清了,那是荷甲带刀的安王府甲士。在蹑手蹑脚的甲士前面,十多名修行者,以前后呼应之势,迅速向城门冲来。
李茂贞心跳如雷。
一切都在按照预定步骤进行。
等待的时间提心吊胆,进门的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布置在四周的阵法禁制,已经被田令孜先一步关闭,否则安王府甲士不可能悄无声息进门,李茂贞暗暗觉得庆幸,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李晔,心知激战即将来临。
......
李漼近来省事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刘行深和韩文约寸步不离寝宫,这对两人来说不是什么稀事,也没有人敢有一句微词。
“陛下久睡不醒,咱们得有所准备了。”
刘行深和韩文约在房中对弈,几名宦官躬身在近旁伺候,房中没有烛火油灯,悬挂在房梁上的一颗偌大明珠,散发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厅中一桌一椅。
刘行深接着道:“上回行刺安王,本想逼出隐藏在他背后的高手,却不料让他以一己之力,就把宋文通与王建打趴下了,现在怎么办?”
韩文约摇摇头,一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这几日已经讨论过几次,但每回都是无疾而终,毕竟没有确定李晔收拢李岘旧部的嫌疑,他们也不好做什么。
“派人去安王府吧,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刘行深忽然加重了语气,连落子的动作都重了些。
“闯安王府?”韩文约摇摇头,“若只是去随便看看,那也看不出什么,也若是闹出了动静,真被人家擒住,那事情可就不妙。”
“畏首畏尾!”刘行深有些气愤,末了,一挥手,“罢了,改日咱家亲自去走一趟!”
韩文约眼前一亮:“这倒是可行。”
刘行深冷哼一声:“陛下久病不愈,我们必须确认普王的即位资格,这事不能拖下去。”
韩文约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你说,安王会不会有所察觉?”
“察觉?”
“如果安王收拢了李岘旧部,这回在长安城无故遇刺,他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毕竟,韦保衡死后,为八公山出了力的人,就剩你我了,只有我们有理由对付他。”
刘行深皱了皱眉:“有可能......也罢,明日咱家就去安王府,他到底是黑是白,一看便知。若是安王府真有......哼,咱家反手就灭了他们!”
韩文约不置可否,而是继续他方才的猜想:“如果安王料到是我们对他出手,他会不会有所应对,采取什么行动?”
“行动?”刘行深哂笑一声,眼中充满不屑,“他能怎么行动?杀进皇宫来?就算他收拢了李岘旧部,他还能发动宫变不成?他有那个胆量吗?他疯了不成?”
韩文约摸着下巴前并不存在的胡须:“如果他联合了其他人呢?”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还想翻天不成?”刘行深满脸都是轻蔑,“实话说,如果他真的料到宋文通和王建,是咱家派去的,这个时候,应该吓得瑟瑟发抖,连家门都不敢出!”
他一甩衣袖,霸气侧露:“这长安城,可是策军的长安城!你我二人,就是长安城的明!明降怒,凡人只能畏惧!”
他这话刚说完,忽的,眉头一皱。
韩文约望向窗外,满脸不快之色:“怎么回事?什么人闹出的动静?宫城之中,竟然有术师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