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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的玩物(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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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啊……亲爱的你开门……九音呆楞住,竟然是擎威?为了避免扰民,九音不得不为他开门,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擎威失去了重量,倒了下来,趴在九音的身上,让九音支撑着他的身体。

喂!擎威你大半夜的干什么?九音哪里支撑得住他,受伤的脚不小心踩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

好在擎威还没有烂醉如泥,自己站起身来,将大门关上,脱了鞋躺到了沙发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水,我要水……九音被他弄得烦了,只好去倒水给他,他一身的酒气,胡言乱语的,着实不像是擎威本人,更加确定了,他受了刺激。

擎威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啊!九音急了。

擎威支起半个身子,搂住九音的脖子说道:她回来了。

谁?九音心里咯噔一声,能让擎威如此失控的,还会是谁?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擎威接着笑道:她身边跟了个意大利男人,今天被我给撞见了,在酒吧里,我一直看着她,可她装作不认识我,在那个外国男人的面前,唯唯诺诺,一点也不像她了。

可我直到,那女人就是她。

九音,你说,那洋鬼子,会比我好吗?你说,惠子为什么选了那么个人,也不肯选我?九音一下明白过来,所以刚才擎威打电话给自己,是故意那么说的吧,他是要气惠子?她现在在哪里?你在哪个酒吧遇见她的?惠子在哪里?!九音揪着他的衣领摇晃着。

擎威只是痴痴的笑,到后来就开始呜呜的哭,趴在九音的怀里,打湿了她的睡衣。

任由九音怎么问他,他都一句话不说。

可怜这一夜,九音拖着受伤的脚,为他忙进忙出,也不知道擎威是个什么酒量,居然吐了三次,九音恨不得一棒子打死他。

等他终于安稳了,九音也精疲力尽了,关于惠子的那个问题,也搁置了。

九音朦朦胧胧的,感觉有人碰她,她是本能的一个拳头打过去。

只听一声狼嚎似的惨叫:你谋杀啊!是擎威,他已经醒了,看九音睡在地上,就把她抱上床去,没想到,刚放开手,她就给了自己一拳头。

九音不偏不正的打在了擎威的鼻子上,两道鼻血流下来,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抱歉。

九音坐起身来。

算了。

擎威紧了紧鼻子,抽了几张面巾纸塞进自己的鼻子离去,他说的及其的勉强,好大的不乐意。

九音还不乐意了呢,他大半夜的来她家,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麻烦,这会儿还跟她使小性子?现在的男人都是怎么了?比女人还要娇柔了吗?我问你,惠子在哪里?你昨天在哪里看见她的?九音猛地想起昨天晚上擎威的话,逼问道。

擎威愣了下,惠子?怎么好端端的你提起她来了?你见过她?她过得好吗?有没有说想我之类的?擎威?九音不确定的喊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昨天晚上你分明说见到惠子了的!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啊,我根本就没见过她。

你肯定是做梦了。

擎威?九音还是不相信。

擎威笑了笑,你经衰弱了!脚崴了吗?你休息几天吧,不要上班了,策划案的事情,你在家里做吧,工资照发,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拿下这个案子的,公司靠你了!他拍了拍九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然后去卫生间处理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就要离开。

九音再次开口叫他,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惠子在什么地方吗?九音,相见不如不见。

擎威笑的云淡风轻,可眼眸里的哀伤是隐藏不了的。

门缓缓的关上,门锁咔嚓的动了下。

九音这才反应过来,那是说你们!我跟她是朋友啊!可擎威根本就没有听见,悲剧了。

九音去公司的那一天,无数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九音。

看的她心里直发毛,频繁的照镜子,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多时,九音就知道,为什么大伙这么怪的看着她了。

擎威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彻底的对擎威无语,他以前的良好形象,彻底的颠覆了。

他欢欢喜喜的跑到策划部,喊九音,亲爱的你来上班了啊,脚好了没?一句话,差点让九音喷饭,连昨天晚上吃的也给吐出来,这家伙搞什么名堂?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亲爱的我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几天吗?你干嘛这么急着来看我?擎威继续肉麻着,若不是看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抖了一下,九音都要相信他这是真的了。

九音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到底要干吗?擎威笑弯了眼睛,对她耳语道:追求你!你疯了?九音惊愕。

嗯。

擎威竟然还点了点头。

没吃饭吧,我们下去吃饭吧。

擎威说着,就来拉九音的手。

九音像是触电一样的甩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不饿。

不饿啊!擎威意味深长的。

九音点点头,一点都不饿。

擎威用力的拉了她一下,说道:那你看着我吃吧!总经理!九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不是擎威的个性,他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对自己这样,好歹也该告诉她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不然她很被动,很茫然的啊!走吧!擎威拽着九音。

餐厅二层有一个,十五层有一个,而他们的电梯按的竟然是十六层,九音更加的疑惑不解,这一层不是他们公司了啊,来这里做什么?正是迷茫之际,擎威忽然按住九音的肩膀,哎呀!亲爱的呢都出汗了,我给你擦擦汗啊。

感冒了就不好了,我会心疼的。

九音有一种呕吐的趋势,擎威看见了以后,瞪了她一眼,然后接着咧开嘴笑道:亲爱的,你这么长时间没来公司,想我了吧?还是你最好,只让我等了一周而已,不像有些人,不声不响就消失了。

直觉告诉九音,她身后肯定有什么在刺激着擎威,她想回头看一眼,却被擎威捧住了脸。

你要干什么?九音压低了嗓子问道。

擎威小声的说,配合我,给你加工资!说着,嘴唇就靠了过来,九音不住的往后仰着,将嘴唇都抿了起来说道:这不是一个性质!那就当奖金。

擎威还是靠近着九音的嘴唇。

他闭上眼睛,把心一横,大有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的九音又是一阵的郁闷。

就在他的嘴唇要吻上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接吻的话,麻烦华总经理回自己公司去!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公司形象!这声音让九音浑身一震,擎威在听到了这声音以后,迅速的睁开眼睛,同时放开了九音,脸上一闪而过的是高兴吗?他快步走过去,盛气凌人的说道:你生气了?无聊!言罢就要转身离去。

九音转过身去,盯着那个穿了一身职业装的女人,仅仅一个背影,她也认出了那是谁,她的声音一下子沙哑了,她喃喃的叫她:惠子?是你吗?惠子?那个女人的身形顿住,脚上的步伐沉重的再也迈不开,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九音,淡淡的笑了,好久不见。

九音已然泣不成声,快速的跑过去,一把抱住惠子,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问来问去,也就只是这一句话而已。

惠子似乎不大习惯,手臂一直垂着,许久之后,才拍了拍九音的背说道:忙。

她们分别了三年,一转眼已经三年,惠子变了,不再像原来那个女孩,唧唧喳喳的,总是喜欢盯着帅哥看,发发花痴,偶尔搞个恶作剧,占某帅哥的便宜,惹她的男朋友生气。

那个调皮爱笑的女孩,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一个,不过是跟孙惠子长得十分相像的另外一个人。

从性格,到做派,惠子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九音面对着她的冷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擎威还要拿九音来刺激她,想要让惠子生气,可惠子只说了句,没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失陪。

九音看着惠子离开的背影,匪夷所思的看向了擎威,这到底怎么了?擎威耸耸肩,笑的有些勉强,没事儿,她抽风而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惠子回来了,可却对他们冷淡极了,擎威总喜欢去找她,而她每次不是打就是骂,擎威还乐此不疲的,回到公司以后,脸上的抓痕总是被人暗地里说三道四。

纷纷传言,策划部的田九音失宠了,太子爷爱上了十六层的辣妹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九音懒得理会了,都是擎威搞出来的乌龙。

这会不会是惠子对自己冷淡的原因呢?因为擎威总是拿自己当挡箭牌,所以惠子对自己不满了?如此说来,惠子还是喜欢擎威的吧。

可她偏偏还带回来一个男朋友,两个人同公司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擎威还敢明目张胆的去找惠子。

九音也试着去找惠子,这是她最好的朋友,高中时代的那一段记忆,九音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试图跟惠子走近一些,而惠子总是淡淡的疏离,好像不大喜欢九音一样。

好几次,九音都忍不住想要问她,可话到嘴边,被惠子那礼貌的笑容给挡了回去。

真是让人无计可施了。

擎威说不出原因来,只一味地去气惠子。

纷纷扬扬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一栋大厦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三个三角恋。

九音无疑是被说成了最可耻的角色。

擎威听到以后,咧着嘴笑,安慰九音说道:他们这是拐着弯的夸你漂亮!不漂亮的女人,充当不了坏女人的角色!你就偷着乐吧!九音直想泼他一杯热咖啡,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会不会烫红。

不过,策划案他们还是在做的,九音常常去擎威的办公室跟他讨论,势必要拿出最好的方案给环余。

后来不是没送去过方案,但是那边原封不动的给退回来了。

九音想亲自去问问,但是想起张西亚,又在打退堂鼓。

午后,他们正讨论的激烈,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撞开了,秘书小姐跑着小碎步进来报告,总经理,我拦不住这位先生,他一定要找田小姐。

擎威摆了摆手,示意秘书先出去。

九音瞥了一眼来人,不悦的皱眉,当真是个不速之客,难道就不怕在毁容一次吗?这人不是别人,是那个被九音泼了热汤的田陆晓,看他这一身装扮,包裹的那么严实,就知道,伤疤还在吧。

你不用这个表情,我也不是心甘情愿来见你的!田陆晓依旧是不可一世的表情。

擎威挡在了九音的面前,不管怎么说,先生请出去吧,我们在工作。

田陆晓理都没理他,直接走到九音的面前,低下头来凝视她,四哥要见你。

我只是传个话,最后一面,你去不去随便你。

很久很久以后,九音都想不明白,那一天为什么就跟田陆晓走了,脑子里为什么什么都没思考就跟着他去了。

难道就不怕,他在使坏了吗?就不怕他因为憎恨,而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吗?事实证明,那一天,九音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因为她渐渐的发觉了,田思意其实没有那么坏。

所以当田陆晓说,去见四哥最后一面的时候,九音甚至还有些紧张了。

风风火火的赶去,在田思意的那个游艇里,曾经十分豪华的游艇,如今已经不能算顶好的,毕竟很多个年头了。

可他就是没舍得扔掉,没舍得卖掉,一直留着。

停靠在小小的港湾里,没在开出去过,一直这样的锁着。

看起来是荒废了,九音不明白,田陆晓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忽然有些警惕了,没再往前走。

田陆晓回头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对我还有吸引力吗?我要真的想对你怎么样,你早就连骨头都没了。

九音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的样子。

田陆晓接着说道:四哥在里面。

对于这里的一切,九音都已经没有印象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跟田思意两个人游海。

从甲板上下去,船舱里,床的正中央躺了一人,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子,从床头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水拍击着,若是再深海里,肯定是个不错的景色。

里面有些杂乱,都快要没有人走路的地方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也快要被酒瓶子掩埋住,不知道他喝了多少的酒,也不知道他在这里醉了多久。

田陆晓推了推九音的肩膀,愣着干什么?过去看看啊!九音回头就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田陆晓瞪了瞪眼睛。

九音缓缓地走过去,田思意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他的样子安详,让九音觉得害怕。

她鬼使差的伸出手指,放在了田思意的鼻子前,试探着他还有没有呼吸。

喂!你这蠢货!田陆晓咒骂道,他不允许旁人这么对他的四哥,就算四哥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可依旧是他最亲爱的哥哥,九音这个动作,无疑是让田陆晓不快了。

九音一个愣的功夫,手被人抓住了,她低头看见田思意微微睁开的眼睛,似乎是被他们吵醒的。

田思意歪了歪头,仔细的眨了眨眼睛,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他伸出手来,好几次都想要缩回去,最终还是放在了九音的脸颊上,在触碰到九音以后,他咧开嘴傻笑,真的是你啊!田陆晓翻了个白眼,好似在鄙夷自己英勇的哥哥有多愚蠢一样,你都摸到脸蛋了,还要怀疑什么?田思意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你来这里做什么?九音回头看了一眼田陆晓,田陆晓却给她一个白眼。

九音赌气似的说道:某人说,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田思意略微皱了眉头,是疑惑的色,瞥了一眼那边的田陆晓,田陆晓故意不去看他,摆弄着墙上的壁画,田思意笑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田思意点了点头,也的确是最后一面了。

九音,再叫一声四哥听听吧。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九音婉转点拒绝了他的要求,哥哥对于她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恐惧了,自然除了田栖墨以外。

田思意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他直起身子来,叫一声不会掉块肉的。

要不你直接喊我的名字也好,九音你就叫一声吧。

是半商量,半哀求的语气。

听的田陆晓一阵心酸,当即就发火道:你叫一声会死啊!没教养的!那是你四哥!九音颇为不屑的,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了,田陆晓这人,还要多久才能长大,被哥哥们庇护的,都忘乎所以了吗?她说:到底是谁也没有教养,你心里有数。

你……田陆晓还要说什么,田思意就对他摆了摆手。

良久,田思意无声的叹息,算了,九音你回去吧。

九音有一些的担忧,你真的没事吗?田思意张开双臂,让她仔细的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田思意……哦呀!叫我的名字了!没叫四哥,叫这个也不错的。

行了,回去吧,以后别听陆晓忽悠你了。

田思意呵呵的笑了起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傻瓜,那苍白脸色,怎么都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田陆晓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吼了句,四哥!你怎么也别扭起来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就直接把她……田思意厉声打断道:你给我闭嘴!怎么越说越像个流氓了?陆晓,你跟谁血的?!还不是跟……田陆晓的那个你字,怎么都没敢说出来,别看田思意醉的一塌糊涂的样子,威严还是在的,田陆晓就是有多大的怨言,也只能叹气。

田思意拍了拍九音的肩膀,以后啊,别跟个白痴一样的,谁的话都相信,很多人是骗你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再好的朋友也要提防,没准儿那人是在利用你。

不过,朋友利用了你,你也别在意,别气坏了身子。

你利用回来就是了,反正朋友这东西,用处之一就是利益。

九音听了他这话,竟然鬼使差的就点了头,像小学生听家长训话一样。

还有,男人是最不可靠的,无论是谁。

九音别轻易的相信了。

栖墨,你也多小心吧。

我那个弟弟,现在连我都忌惮了,更别说是你这种智商的了。

田思意和颜悦色的样子,让人怀疑,他到底怎么了?九音考虑了良久终于问了出来,田思意,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田思意先是一愣,旋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九音一阵的尴尬,到底是还是不是啊?他摸了摸九音的脑袋,九音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田思意也没强求的。

他说: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我这情况,跟死了也差不多。

以后这花花世界啊,就要告别了!一声的长吁短叹,好似有无尽的哀愁,听起来,还有些自嘲,有些戏谑的味道。

这句话在九音的脑袋里转了一圈,突然说了句,你要结婚了?嗯,结婚了。

田思意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没有爱情的坟墓,他要住多久呢?他们这种家庭,在这种时候联姻,必然就不会轻易离婚了,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对于张西梓,他是不爱,可要是却要守着她一辈子。

不要看田思意好像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其实他对婚姻很传统,一旦结婚,恐怕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说到底是因为,如果娶到了真心爱的人,那么一辈子相守不是不可以。

如果必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那么也过一辈子吧,他嫌麻烦。

恭喜你,西梓是个好女孩。

九音是由衷的说道,能在危难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的,还不是个好太太人选吗?的确,西梓是个好女孩。

田思意笑了笑,低垂着眼眸,却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九音咬了咬嘴唇,是她紧张时候惯有的动作,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

田思意点点头说道:没打算请你来。

九音暗自的松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道:那么,我走了。

好,不松了。

陆晓你也别送,让她自己走吧。

田思意依旧是淡淡的微笑,田陆晓去送,还不如九音自己走的安全。

九音缓缓地站起身来,对于来的这一趟感觉莫名其妙,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告别。

田思意背过身去,没在看九音。

九音!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却是田陆晓。

你还有事吗?九音转过身问道。

田陆晓走上前几步,在一片空旷的地上站着,能不能请你留下来,只一个晚上。

陆晓!你给我过来!田思意怒斥道,田陆晓却没听他的,径直走过去,步步紧逼,就当做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四哥对你的照顾,你感恩,留下来一个晚上,最后陪陪他!可不可以?九音后退了几步,显然是不会答应他这样的请求,她心里还在揣测,他们兄弟两个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就当是我求你了!田九音!九妹!四哥那么爱你,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只陪着他一个晚上,只一个晚上都不行吗?你的心,就那么狠?!田思意急了,从床上下来,拉住田陆晓,严厉的警告道:田陆晓!我叫你闭嘴!你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再敢说一句话,就别跟我叫四哥!田陆晓恍若未闻的,推开田思意,接着喊话,田九音!你忘了,那么多次,是谁提醒你,让你小心谨慎的?是四哥啊!你忘了,你眼睛瞎了的时候,是谁日夜的照顾你守着你?是四哥啊!你忘了,你被关在黑屋子里的时候,是谁出卖了自己,求大哥放你出来?也是四哥啊!你不是骂我没人性么,你难道就有了吗?现在只是让你陪他一个晚上,这都不行吗?!九音的腿怎么都抬不起来了,心里乱糟糟的,田陆晓的话没错,可他们给她带来的伤害也不少,她已经不敢相信了。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田陆晓的脸颊上,是田思意所为,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谁要你将这些有的没得?我是个男人!田陆晓丝毫没在乎脸上的疼痛,田思意打的时候也没用全力,他现在只知道,留住柳荫,只知道,那是四哥最爱的女人,今天她一走,四哥就全都完了,他不想看见他的四哥就这么被家族的利益给抹杀掉。

九音!那么这样呢?田陆晓突然双腿一软,矮了下去,我们两个的恩怨暂且放到一边,这样求你,你是不是就能够心软?!陆晓……田思意咬着腮,不让自己的情绪流淌出来,他过去拉他,将自己的弟弟从地上拽起来,弹了弹他裤子上的灰尘,斥责道:你经病啊!我早就忘了,你今天把她带来,是刺激我的对吧?你这经病!四哥,我真想你开心。

看见你,哥就开心了!这兄弟情深的戏码,九音原本是不会在意的,她已经锻炼到,让自己心狠,只有你够狠,才没人能伤害你。

可是她突然狠不下心来,即使是对着这两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迅速的跑回去,抱了抱田思意,在他耳边说了声,再见。

然后迅速的跑开。

留田思意怔忪的泪流满面。

似乎是感冒了,九音在办公室里一阵的咳嗽。

那声音,好似胸腔都空了,一声比一声吓人的。

一般的时候,九音都是忍着,怕打扰到其他的人,实在忍不住了才跑到洗手间,猛咳一番。

九音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的了肺痨了。

回到办公桌的时候,经理端了一杯止咳糖浆过来,放在九音的面前:喝了吧!有病也不注意休息。

谢谢。

九音心里觉得暖暖的。

可下一句经理就说道:企划案什么时候能做完?九音直接吐血了,还指望着领的关怀,搞了半天,是有目的。

最新的企划书已经送到环余去了,还在等消息。

九音说是最新的,也只不过是把她最开始做的那一份,稍微修改了一点,再送上去,因为她觉得,那份企划书已经很完美了,是她呕心沥血坐出来的。

哦。

希望这次能够通过啊!经理哀叹着,在这样下去,他都要提前退休了,头发最近又掉了不少。

才刚感叹完,环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助理说那边指定了田九音接电话。

九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结果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们华为到底有没有诚意合作?这么久了连个企划书都做不好?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找别的公司合作!你们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九音将电话拿开了十公分,还是没能幸免耳膜镇痛,张西亚的狮吼功力见长。

她心平气和的说道:张总,最新的企划书,今天早上已经派人送到环余了,请您过目。

张西亚又是一阵的冷笑,这就是你们华为的诚意吗?随便叫个人送份快递给我就算完了?你们策划部是没人了吗?连个解说的都派不出来!这样的公司,还找谁合作啊,还合作个屁啊!你们趁早关门大吉吧!她不是没去当面解释过,可张西亚那次不是避而不见,要么就刁难她,她去一次,碰壁一次,倒霉一次。

换了别人效果更糟糕,他们华为的员工,也不是为了让你们环余老板骂而诞生的啊!你们有没有个管事的人了?!这生意到底做不做?能不能派个活人过来,我要的是人,活生生的,不是快递的文件!张西亚在电话里咆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拿了扩音器,震耳欲聋了。

九音皱着眉头说道:张总请稍安勿躁,是我们工作上的过失,我立刻就赶过去,请张总息怒。

九音挂断了电话,经理自求多福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九音的肩膀,你要挺住啊!那情,那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再跟你说,同志,你要活着回来啊!不就是一个环余么,有那么恐怖?实际上还真的是,九音也忌惮着,张西亚那性子,捉摸不透,见面尴尬,所以她不大敢来。

今天算是被逼无奈了吧!深呼吸几口气,九音踏入了环余公司的大门。

还是那位和蔼可亲的秘书,早就守候在公司大门口了,见到九音来,像是见到了路过的仙,一把抓住她,祈求她救命。

田小姐,您总算是来了!我们老板一直等您呢!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再不来,我们就都死定了,那个暴躁易怒的老板啊,难不成是更年期了吗?九音勾起了唇角,对着她微笑,那么我上去了。

几乎是一溜烟的小跑赶到了张西亚办公室门口,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表,平复一下气息,这才敲门。

请进!不冷不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九音再次深呼吸,拧动了张西亚办公室的门把手,带着淡淡的笑容打招呼道:张总好。

张西亚看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的说道:距离我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九音咬了咬嘴唇,对不起,路上堵车。

张西亚拍了拍掌,很好的理由!但愿你能用这个理由,说服所有的人。

九音诧异地看向他,什么意思?没什么,在给你打电话的同时,我就通知了公司的高层开会,专门研究你的策划案,很可惜的是,你这位专业的解说人员不在现场,他们就只好等着了。

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耐性,你自己好好想想,编个什么理由,让大家信服,最后还能通过你的企划案。

张西亚挑着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可别说,我不给你们华为机会啊!我这个最公平公正了!张西亚笑嘻嘻的样子,让九音恨不得抽他几个大嘴巴。

九音一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了,张西亚这就是故意整她啊!怎么不早说?!会议室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九音感觉到,一阵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浑身一颤。

也许是心里的作用,她觉得这里阴森恐怖的。

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西亚,他板着个脸,活脱脱的你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九音翻了个白眼,心里咒骂了张西亚无数次,这人就是个经病!完全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两家公司合作,这么大的案子,他居然这么儿戏,若是真的因为她迟到,而不能谈成这笔生意的话,她就……她就……她能怎么样呢?想来想去,九音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张西亚的。

杀了他?犯法。

打他?犯法不说,可能性还很小,实力悬殊。

骂他?他那嘴巴比一般的泼妇都狠。

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张西亚凑过来说了一句,看你的了!精英啊,力挽狂澜吧!九音扭过头来,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着,九音甜甜的笑了,然后开始咳嗽,异常的凶猛,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她的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张西亚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他连忙过来帮她拍背,可九音还是止不住的咳嗽,并且越演越烈。

会议室里的人目光一下子扫过来,齐刷刷的注视着九音。

九音并没有捂着嘴巴,而是大大方方的咳嗽,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对不起大家了。

我迟到了,本来出来的挺早,可是坐地铁的时候,被安检给堵住了,非说我发烧了,咳咳……真是对不起大家,我们现在开始可以吗?发烧,咳嗽?这两个词连接起来,等于一个非常可怕的词,甲型流感!顷刻间,众人脸上漏出恐惧的色,他们都还没有打过疫苗,可不能在这里阵亡啊!于是有人说道:没关系的,田小姐,既然您不舒服,那我们再约时间好了,或者电脑会议也成。

您的企划书我们都看过了,非常不错的。

又有人附和道:其实直按通过了也不是不可以的,田小姐好好养病吧!没事儿,我可以讲的,咳咳……真的不用了!休息去吧!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九音还在那里咳嗽个没完没了。

你病了?怎么不早说?!张西亚瞪了瞪眼睛,责备的说道。

九音没说话,依旧在咳嗽着。

散会!张西亚吼了一句。

顷刻间,会议室的人一哄而散,那速度像是在逃命一样,都在猜想,田九音是不是得了甲型流感了。

会议室的大门关上,人全部走了以后,张西亚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九音,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去看过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是不是真的得了……没关系的,这病能治的!你别害怕!九音却突然止住了咳嗽,脸色慢慢的恢复了,除了有一点苍白,看不出其他,她对张西巫笑了笑,多谢张总关心,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什么时候再开会的话,麻烦您提前通知。

张西亚愣了一下,张大了嘴巴,那个惊讶的样子,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片刻之后,他怒气冲冲的看着九音,你是在耍我对不对?九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彼此彼此,您老人家不是也耍我了么。

田九音!你活腻了?不想谈生意了吗?!你这样就是要谈生意吗?你不做的话,大有人做!谁说我不做了?你想做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我跟你说白了,这生意,只要我点个头就行,哪怕是赔钱都能做。

同样的,我要是不同意,就算全部的股东都同意了,那也是白搭!你这是独裁!没错,我就是这公司的总裁,我说的算!你……九音被他气的哑口无言,他绝对是故意的,把这当成了儿戏,在跟她过不去。

其实,九音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吓人是不对的,很可能会毁了这单生意,但是她不这么做的话,那些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哪里还有耐性,哪里会有人肯安下心来听你说?如果没人肯听的话,再好的企划案也是白搭,她说的天花乱坠,也都无济于事。

所以九音只好选择了,先不说,再约个时间好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在撒谎,她是真的咳嗽么!张西亚足足蹬了她十分钟,然后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最好祈祷,我被门框挤了脑袋,把刚才的事情都给忘了,不然你就惨了!说完,他将脚上的一双皮鞋踩得响亮,像是跺着脚出去的一样。

九音就在后面看着他,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还没想清楚,就听到咣当一声。

啊的一声惨叫。

九音循声望去,看见张西亚捂着鼻子。

而张西亚在发觉九音看他以后,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公司都没事情的吗?还不走!什么破会议室,门还弄成玻璃的!经!张西亚咒骂了一声,开门走了。

九音看着他的背影,扑哧一声爆笑起来,刚才那样,算是被门框挤了脑袋了吧。

因为经理实在看不下去九音一直这么咳嗽,就批了九音几天假,让她回家养着。

可是她哪里闲得住啊,张西亚那边不给好脸色看,处处刁难,公司这边虽然不着催促你,但是暗地里总是给你压力,九音都快要无法喘息了。

才休息了一天,她就急急忙忙的往公司跑了。

一出了电梯,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一回头,那些原本盯着她看的人,就都变得若无其事了。

九音一醉的茫然,她脸上有东西吗?看了一眼楼层,她才发觉,难怪那些人都看她了,这里不是她公司啊,貌似,是惠子他们公司的那一层?你不许走!你给我放手!我就是不放,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你不是做进出口的么,我有生意找你。

你的生意,姑奶奶我不稀罕做!孙惠子!你叫妈都没用!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你现在还不叫喊人吗?你都这么大声了,还有谁不知道的?你看看这周围的人!正在激烈争吵的两个人,九音认得,就是惠子和擎威,他们拉拉扯扯的,吵得脸红脖子粗。

惠子不经意的朝九音这边看了下,冷笑道:是啊,难怪你紧张。

是不想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吧!但是可惜的狠,已经看见了。

擎威愣了一下,然后不知不觉的扫了一眼,看见了九音,九音没预料到,他们会突然将目光转向自己,尴尬的笑了笑,早安。

你们继续。

说完,九音拨开层层的人群,回到电梯里。

那些人的目光,一直徘徊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这栋大厦的人,似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三个的三角恋关系,所以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好不容易,盼到了三个人同时出现的场合,可就这么结束了?九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路上照旧接受了不少的注目,让她有些反感,都是擎威那家伙给她带来的。

她全部无视了,眼不见为净。

电话猛然响起的时候,九音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张西亚来催命了,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旁边的同事不悦的提醒她,九音只好拿着电话去外面接听。

在哪里?怎么才接电话?是田栖墨,九音松了口气。

可又想起来,她出来工作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跟栖墨说过吧,他也一直没出现,现在给她打电话,是解开心结了吗?怎么不说话?很忙?公司有没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你的话,跟七哥说。

要是工作太受气的话,就不要做了,七哥养活你没问题。

栖墨谈谈的口气,让九音一时无言,他都知道了?你这丫头,又在别扭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

我就不去接你了,在均未酒店见面吧。

七点,可以吗?好。

挂断了电话,九音还有些怔,以至于,接下来打过来的电话,她看都没看就接了,直接说:七哥还有事吗?谁是你七哥!我就一个妹妹,叫张西梓!张总有事吗?今天晚上七点,出来吃饭。

谈生意的事情,你别误会。

七点我去接你,就这样。

张西亚一口气说完,好似在念台本一样的,生怕语速慢一点,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一样。

甚至,他挂断了电话,还看了看手表,三十七秒,不由得笑了起来。

喂喂……九音窘迫了,这人挂电话也太迅速了,晚上七点,她有约了啊!田九音你发什么呆!策划案搞定了吗?环余那边打电话说,你再搞不定,就换公司了!经理一通的狂吼。

九音灰溜溜的回去工作,张西亚果然够狠,这就是在逼她去赴约啊!权衡利弊,九音只能是赴张西亚的约。

打电话给栖墨的时候,她随便说了个谎话,只说公司加班,栖墨并没说什么,只让她注意休息,九音顿时觉得有些内疚,她在说这些谎话的时候,竟然眼皮都没眨一下,是不是跟张西亚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变得脸皮厚了?九音在公司里一直坐到了九点,目送所有人下班,擎威来过一次,大声的叫她亲爱的,九音知道他这是在气惠子,可他们不是一个公司的,这男人是不是有些无聊?张西亚果然是七点准时来接她,板着一张脸,好似多少人欠了他钱一样。

一路上都是鸦雀无声的,氛围压抑的让人想要撞墙。

到了!张西亚停了车,提醒道。

均未?!九音看着那酒店的竟虹灯闪烁着,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西亚挑了挑眉,怎么了?没什么。

九音唏嘘不巳,她跟栖墨约的地方,也是这里,怎么会那么巧?两个人并排走着,九音越想越觉得纳闷,拦住了张西亚问道,你最开始就打算在这里谈生意的吗?张西亚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口气,别你你的,我不习惯。

张总。

嗯,走吧。

张西亚到底也没回答她那个问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能说,他半个月之前,就想要带她来这里吃饭吗?他能说他为了带她来吃饭,动了多少脑子吗?他要是说了,她还不飘飘然了?来这里吃饭,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这酒店的餐厅他们来过,九音曾经说过,这里很好吃,但是之前太忙,没时间再来,今天张西亚想带她来一次。

菜是早就点好的,都是九音平时喜欢吃的。

起初九音还没发现,后来等菜全都上齐了,才猛然想起,这些都是她平时贪嘴的。

张西亚竟然全都记得,一样不差的。

可他爱吃什么?她似乎从来没留意过。

怎么不吃?他问道,没了先前的火药味,变得异常的温柔,如水一般。

九音回过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吃饭的时候低着头,细嚼慢咽的,张西亚似乎并不饿,单手支撑着下巴看她,唇边始终有一抹微笑。

他以前没发现,她这么低着头专注的样子,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可爱,尽管让她专注的事情是吃法。

九音突然抬起头来,张西亚瞬间收回了目光,胳膊也放在了桌子下,冷着一张脸,瞪了她一眼说,看什么看!九音撇了撇嘴,你没看她,怎么知道她看你?好几次九音都试图跟他说说生意的问题,张西亚总能打哈哈,蒙混过去。

正餐吃了,接着上了点心。

冰激凌,提拉米苏等等,女生喜欢吃的甜食,基本都摆在桌子上了,九音没怎么动,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倒是最后上的酸奶果冻,她喜欢得很。

并不是第一次吃了,以前张西亚总是买给她,自从搬出来了以后,却再也没吃了。

果冻很小巧,跟超市里卖的差不多大小,盘子里不规则的摆了七八个。

吃吧!张西亚说道,竟然有了笑颜,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期待吗?九音却突然停顿了,他这个样子,难道这果冻有问题?是吃还是不吃?挣扎了一番,被张西亚看的有些发毛了,因为那男人,突然一直对着你笑,让你吃一份食物。

只好硬着头皮吃掉,果冻的口感十分的好,几乎不用怎么咀嚼,她越吃越觉得好吃,刚开始有所顾忌的,吃了两个之后,她就大呼过瘾了。

一口一个的往嘴巴里填,谁知道吃玩了第五个,要吃第六个的时候,张西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脸震惊的问道:你没吃到什么东西吗?你下毒了?这句话本来是九音心里想的,可不知道怎么就从嘴边溜了出来。

你经病啊!我下什么毒?我是问你有没有吃到东西?九音疑惑了,刚才是一口吞下去的,基本就没嚼,里面有东西吗?张西亚看她这一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吃出来,顿时发怒道:你那食管是什么做的?那么大的一个东西你都没吃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人类?!『九音惊恐了,里面真的有东西?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舌头伸出来,干呕了几声,想要把那不知名的东西给弄出来。

张西亚翻了个白眼,拍了下桌子,盛气凌人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没发现呢?你刚才是在吃东西吗?那么大的你就没吃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九音掐着自己的脖子,脸都变得发红,她听张西亚这么说,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啊?一句话让张西亚也脸红了起来,他那个扭捏造作的样子,是九音一辈子也没见过的。

九音猛然间想起,她吃东西的时候,张西亚的那个眼,喃喃的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难不成是戒指?废话!张西亚瞪了眼睛,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谁生日吗?九音想不起来了,她对时间其实没什么概念。

可张西亚记得,两年前的这一天,他将她从田家带出来,他说过,从此以后这是她重生的日子。

可她却忘记了。

九音听到张西亚骂她,自己也来了气,你才蠢货!你俗气不俗气,这戏码电视剧里都用烂了!你没事儿是不是就看韩剧了啊!你放屁!张西亚恼了,居然有人说他泡妞的手段老套俗气?他不过是想主流一次而巳。

再说了,电视剧里都是放在冰激凌里,他可是放在果冻里了,只不过,被这个白痴给吃掉了。

两个人僵持着,突然听到有人喊九音的名字。

回过头来,赫然看见,田家那七位名义上的哥哥,竟然有六位在,除了田午伊。

六个人各怀鬼胎,他们看见这画面,心里想的是什么,没人知晓,他们藏得深,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什么。

不是都分开了么,不是己经结束了么,不是再也不往来了么,怎么忽然之间,又在一起了?这个疑问,在田家的这六个兄弟当中展开。

他们不动声色,并不代表对这个场面没有想法,只是不好开口。

田艺馨没什么反应的,淡淡的微笑着,跟张西亚打了个招呼。

若是仔细的瞧他,就会发现,他那眼睛的余光,总是时不时的瞧九音一眼。

田尔嘉那目光该是最灼热的,他盯着九音,毫不忌讳的,这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做过什么的,他的眼睛在九音的身上来回的扫视,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轻蔑的好似他至高无上了,她卑贱之极了。

田衫非只是皱了皱眉头,毕竟这也算是他妹妹不是,跟张西亚已经分手了,怎么还纠缠,多少人看了他们田家的笑话。

田衫非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妥,直接跟九音说道:搬回家里住吧,别再外面一个人,好歹还是田家的人。

说的还算中肯,田衫非这人一向如此,九音对这十三哥的印象也不错,他帮过自己几次,可真的回田家住,那么她这么长时间所隐忍的,不就都白费了吗?在说田思意和田陆晓,那叫一个淡定,这两只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看见了就跟没看见一样,依旧谈笑风生的,打了招呼,还真像是个好哥哥。

张西亚看见这个阵仗,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没到发火的地步,撕破脸这种事,他很少做,除非你把他逼急了。

这个节骨眼上,也够让他心烦的了,本来进行的好好的,这几个人出来捣什么乱啊,他还惦记着九音肚子里的戒指,这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但是,他还不能说,他跟这儿制造浪漫,结果搞砸了,九音把他的戒指给吃了,没脸可以,但是丢脸绝对不行。

哥几个挺悠闲的,看样子是要换地方潇洒吧,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张西亚笑着下了遂客令,他还就明目张胆的赶他们走了。

一直沉默的田栖墨,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九音,唇角微微的上扬,随手从口袋里掏了手帕出来,轻轻地擦拭九音的唇角,瞧你,吃的跟个花猫一样,都这么大的人了。

他的手帕柔软,精致,灰白格子的,触碰九音嘴唇的时候,透过手帕所传递的是他的体温,他略微低着头,眼睛里带了笑意,看到的只有九音一个人,那一句洋溢出来的宠溺,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栖墨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加班结束了吗?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吧。

九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西亚,他也同时看向了自己。

张西亚盯着田栖墨的那只手,忽然笑了起来,这个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我,跟她还有事情要谈。

栖墨回过头来,微笑着看张西亚,说道:西亚哥还有什么事要跟我妹妹说?该说的,以前不是都说完了么,现在还要说什么,也让我听听,出尔反尔是个什么概念。

生意上的事情,跟你怎么说?你们还有生意要谈?不是早都谈完了么?还有什么协议?西亚哥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两个人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但脸上都还挂着笑容,他们说的话,有时候让人不懂,听着像是在打哑谜,可你用心听了,就知道,这两个人在排挤对方。

九音越听越觉得要出事儿,这酒店的人也不来管管,好歹是西餐厅,好歹这么多人用餐呢,好歹这么多人看着呢,就不觉得破坏环境吗?就没人来稍微劝说几句,哪怕说,先生你们就算要打架的话,请出去打,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可就是没有人管,也没人敢管,今天就算是他们两个把这酒店给一把火烧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只敢打119而不是110。

几个哥哥也就那么耗着,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好似跟自己无关一样,看着自己的弟弟跟人吵的面红耳赤,他们不帮忙,也不劝解,这是个什么哥哥。

田陆晓突然笑了起来,田思意瞪了他一眼,也就收敛了笑容。

他就希望看到张西亚吃疼的样子,他越倒霉越好。

最好让张家也垮了,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的。

如果不是张西亚他们家大强势,他四哥也不用娶张西梓那女人,九音不跟张西亚,让四哥收了,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田思意明白他那点小心思,可自从那次九音再回到那被他们曾经呆过的船上以后,他就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跟这女人纠缠,对谁都没好处的事情,他不会做了。

以前他是说过,让九音等他几年,他可以照顾她,不管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总有一天是会娶她的。

可自从那次以后,他知道,张西亚那不是玩玩的,张西亚一辈子都不会放了九音。

他们两个有一些相似,爱的人没出现的时候,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爱的人出现了,不予理会,以为自己不爱,依旧是玩闹一般,可真的确定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所以现在,田思意已经不再想去掺和了,九音跟着谁好,只要能幸福,他默默地看着。

九音起初是无奈,后来是叹气,现在是觉得不舒服,她的胃好像翻江倒海一样,又好像被什么刮着一样,顿时想到了千刀万剐这个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的,但是就有那种感觉。

田思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看到九音那张扭曲的脸,惊呼了一声,九音你怎么了?这一声让那两个正在争吵的男人停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怎么了?九音捂着肚子,看向了张西亚,张西亚我好像真的吃到戒指了。

张西亚狠狠地蹬了她一眼,暴怒一声,你现在才发现吗?!言罢,他将九音打横抱起。

九音猛然一惊,可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问道:你干嘛?送你去医院!你这笨蛋!田家的九小姐,生了一枚钻石戒指。

这件事一夜之间,闹的满城风雨,传来传去的,就成了这个版本。

人怎么会生一枚戒指出来?按理说,这么劲爆的新闻,该是要上头版头条的,可有人压着,记者只能看着干着急,不敢动笔写。

张西亚打电话去新闻出版署,口气强硬的说道:你们谁敢乱写,都等着下岗吧!还有个人口气倒是不强硬,但你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他说:谁敢乱写,就不要在这里混下去了,我会给他找个地方养老的。

如此一来,谁还敢说?这么惊悚的一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平常的人家,不就是吞了个戒指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吞子弹的么。

可这人不一样,扯上了张家和田家,就是打个喷嚏,都能上报纸了,有够夸张。

话说回来,养老那句话谁说的?若不是亲眼看着,田家人打死都不会相信,那是田栖墨说的,他微笑着,眼睛眯起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人想起了《男儿本色》里的黑道老大,也是这么个慈眉善目的样子。

大概真正的狠角色,表面上看起来都是这么和蔼的吧,一旦你惹毛了他,估计你死的很惨。

田栖墨为什么跟黑道扯上关系了?这不言而喻了。

他怎么能那么快把生意做起来,把人从监狱里弄出来?还不是靠他那个堂哥,黄哥混黑色会多久,有多少暗势力,田栖墨这一次总算是了解了。

九音把自己所在病房里,谁也不见,任由他们怎么发疯,谁爱吵架就去吵架,她眼不见为净。

他们的争吵,在九音看来是毫无意义的,谁也不能在为她决定什么,她不会再听任何人的摆布了,他们就算把对方说服了,又有什么用?好像他们都搞错了,真正有决定权的,是她才对!不过,他们争吵什么?两个人都没有明说,只是一句话绕来绕去的。

栖墨说,你都答应放手了,怎么还来纠缠?张西亚说,我做生意关你屁事!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九音想得很清楚了,她有手有脚有脑子,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不需要任何人的摆布,她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以前为别人活,现在要为自己活。

他们强势又怎么样?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她破罐子破摔,他们还真的能杀了她不成?再黑暗的日子都经历过了,没什么可怕的。

当这一切想明白了以后,九音将病房的门打开,她左右张望着,走廊里今天安静了许多,也许是时间尚早,只有田栖墨一个人在。

他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疲倦了,闭目养,头靠在墙壁上,刘海遮挡了额头,他听到房门的响声,一下子惊醒过来,抓了抓头发,对九音咧开嘴笑,早安。

九音微微的发愣,七哥怎么这么早?栖墨接着笑道: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就直接过来了。

九音又是一愣,这么说,他没回家,一夜没睡吗?难怪看着那么憔悴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栖墨见她不说话,于是问道。

九音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准备出院了,本来就不是大病,住院这么多天,身上都要散架了。

要出院吗?那好,我们回家。

栖墨理所应当的去接她的手袋。

九音却向后退了一步,扭了扭头说道:我不回家,直接去公司,好多事情等着我呢。

栖墨的手抓空了,他不自然的着了看自己的手,九音离他一步远的距离,可他忽然之间觉得很遥远,说不清道不明的,她这是在戒备他?栖墨勉强的扯了个笑脸,先回家去吧,在休息几天,公司那边要是着急的话,就先不做了,七哥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工作。

给别人打工,还不如帮自己家里。

不必了,不麻烦七哥,我现在的工作很好。

跟七哥还这么客气?公司提供住宿,过几天我就搬过去,这段时间麻烦七哥了。

九音……谢谢七哥的照顾,可我并不姓田,也不想要姓田,所以以后也不想给田家丢脸了,就这样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七哥明白的,我不是田家的人,也没人当我是田家的人,所以以后就不要再纠缠了。

九音!七哥还是我尊敬的哥哥。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要再纠缠了?!七哥很清楚,我在田家的一切事情,我不适合呆在田家,那里容不下我。

七哥要是真的想要帮我,那么就让我这么走了吧。

栖墨唇边勉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眼却是凛冽的,我若是,我若是不让呢?!七哥也要为难我?九音看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嘲讽,是对自己也是对田栖墨。

她知道,只要她还跟田家有哪怕一丁点的关系,都得不到自由,但是她现在不能跟任何人撕破了脸,不能断的彻底,只求,时间慢慢过去了,他们都淡忘了吧。

栖墨站在那里没动,盯着九音的脚,从下面一点点的将目光一上去,最后停在了手的部位,他忽然拉住了九音的手,抬起头来看她,别走。

不走做什么?田栖墨,你现在还不明白?你高估了你的分量。

九音还未等开口,就听到有人这样说,声音里带着轻快,缓缓地走过来,逆着光,走进了才看清,是张西亚。

他似乎自信的很,声音里还带了轻快,好似自己已经打赢了一场战争一样。

九音再次翻了个白眼,不想看他们针锋相对,直接自己走掉。

这一次栖墨倒是没跟着,他愣在原地,仔细的回想着九音方才的话,唇边突然自嘲的一笑。

张西亚快步追上去,贴着笑脸就要去提九音的包包,没想到九音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干嘛?抢劫啊!张西亚也愣了下,我这不是来接你出院么。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回公司,张总要的策划案,很快就会给你。

喂!田九音。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谁说没事了啊!你就这么走了?九音冷着脸说道:难不成我还给你留下点什么才走吗?张西亚瞪了眼睛,你过分了啊!见好就收吧,走跟我回去。

言罢九音抽风一样的走了,留下张西亚抽风一样的踹着旁边的玻璃门,她凭什么走?他让了吗?男人总喜欢自以为是,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对某个女人好过,那女人就得感激涕零的一辈子对他忠诚,这是哪个国家的逻辑?简直胡说八道,都是男人自己幻想出来的结果吧?九音就彻底的不信这个理论了,她没理由对任何人忠诚一辈子,她的一辈子应该留给自己了。

她一直都觉得自已是一个自私的人,那么以后就要更加的自私,对自己更好一些。

她什么东西都没要,从医院出来了,就没有再回田栖墨给她安排的房子,她好似早就预见到有这一天一样,所以她很少买东西,贵重的物品都随身携带,包括所有的证件。

你说,她想离开想了多久了?以前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不能离开,她虽然长了双腿,但是控制却不在自己,有太多的顾忌,没有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受罪,只是没有办法。

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思考了片刻,直接报了个地址,是擎威的地址。

这种时刻,朋友不用白不用啊!擎威住的是酒店式公寓,他们家在这里有房子,可他不喜欢住,说是受拘束。

九音到了擎威的房间门口的时候,想起来,先前并没有跟他打招呼,只是在刚入职的时候,擎威说过,可以给她提供住宿,公司报销,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了。

她忽然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可来都来了,走也没地方可去,那公司那么压榨她,她还不行找点福利了啊?想到那公司各种的压榨,让她跟张西亚那样的奸商迂回,她就毅然决然的敲了门。

才几秒钟的时间,门吱嘎一声的就开了,擎威笑意盈盈的说道:这么快就来了啊!快进来。

路上辛苦了。

啊?!九音愣住了。

啊!!!擎威一声尖叫。

九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瞪了他一眼,你叫什么?擎威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胸膛,同时紧了紧下面围着的那一块浴巾,他显然就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开门的速度极快,该是一直在等待什么人吧,看他那个兴奋的样子,等待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那个,你怎么来了?擎威尴尬的笑了笑,眼晴一直张望着走廊里的情况。

九音发觉到了哪里不对,试探性的问道:你在等人?等谁?没有!没等谁啊!擎威扰了挠头,笑的依旧尴尬。

九音撇撇嘴,等惠子吧!擎威脸上一红,咳嗽了几声,戏谑的说道:亲爱的,我这不是在等你么,你总算来了,可想死我了,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他故意这么说,男人好面子,让九音知道了,还不笑话他?电梯的门咚的一声开了,就在擎威脸红着叫九音亲爱的的时候,里面的那个人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电梯的门,慢慢的关上。

惠子!喂!你别走啊!!擎威大呼了一声,跺了跺脚,直追了出去。

九音愣愣地看着他们,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貌似坏事了啊!擎威等的人,果然就是惠子,惠子是误会了吗?完了完了,看来擎威恨死自己了。

也不知道擎威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惠子来这里见他的,这下子全都完了。

按照惠子的性格,擎威这一去肯定是追不回来的,等会儿擎威回来,不发火才怪。

可九音也没走,缩头乌龟的事情她不做,况且,也都怪擎威那张嘴,说话总是那么的欠抽。

不多时,电梯里出来一个半裸的男人。

下身一条浴巾,脚上一双拖鞋。

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了以后,才出来。

追到了吗?九音问他。

擎威摇了摇头,你先进来吧。

哦.九音乖乖的进去,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然没好果子吃。

擎威先去房间里换了件衣服,让九音在客厅等他一会儿。

擎威那张脸臭的,九音都没敢看。

毕竟,刚才那一激动,是穿着浴巾下去的吧,基本上等同于裸奔了,酒店大厅里有多少人?他身为副总的面子,算是丢尽了!不知道为什么,九音忽然很想笑,这算不算是罪有应得啊?让他嘴巴不老实,吃亏了吧!擎威再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的整整齐齐的,把自己包裹的那叫一个严实,生怕九音吃了他一样。

九音率先打破了这沉默,追到了吗?惠子生气了?擎威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我追她?我吃饱了撑的啊!她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儿!九音撇撇嘴,这人又在嘴硬了,他这几年到底是吃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样子?明明就紧张的要命,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九音叹了口气,也许是跟惠子的态度有关系,受刺激了吧,带了那么个男朋友回国,在擎威面前炫耀了,擎威这个一直守身如玉等待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的。

找我有事?擎威忽然问道。

九音点了点头,你先前不是说,公司包住宿的吗?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擎威突然瞪了眼睛,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田九音,你就为这么屁大点事儿来找我?九音竟然被他吓得点了点头,这算是小事情吗?露宿街头了呢!擎威给她气的哑口无言,不停地喘着粗气,未了去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扔给了九音一串钥匙,我的房子,你先住着吧,房租从工资里面扣!九音看了看那门卡,精致的很,想必是个高级公寓,那房租要多少?她那点工资,够扣吗?真黑啊!九音感慨道。

擎威哼了一声,那意思就是谁让你坏我好事!擎威还算是有良心的,送九音去了自己原来买的公寓,两室两厅的房子,两百平米,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人住着正好。

除了有些灰尘以外,这里还真的是个好地方,家具齐全,她只带个人就能住了。

擎威走的时候说了句,那案子你要是拿不下来,你就等着做房奴吧!这算是威胁?她还得去看张西亚的臭脸?其实,九音不是不知道,当初擎威让她去接手那个策划案,多多少少是有张西亚的因素,毕竟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过,情分总是有的,她去也许胜算大一些。

她明白,擎威看上了这一点。

她不怪擎威,在商言商的道理。

只是现在想想,那生意貌似还真不好做了。

夜里安静的很,九音最近的睡眠不大好,轻微的声响就能醒过来,全都是在医院的时候,张西亚和田栖墨给闹的。

咔嚓咔嚓……是门锁扭动的声音。

九音噌的一下坐起身来,侧耳倾听着。

咔嚓咔喀……那声音还在继续着。

她不由得担惊起来,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闹鬼了吧?或者擎威回来了?不会啊,他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好心总是会驱使你做一些事情,九音下了床,想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她去厨房顺手捞了一把菜刀,看了一眼,吓自己一跳,这样会出人命的吧?不行不行,放下。

又摸索了一会儿,拿了个筷子出来,这个能制服歹徒?最后她只能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了辣椒水,亦步亦趋的走到门口。

从门镜里看出去,外面的灯亮着,可人的脸被挡住了,看到是个男人,身材高大,但是很瘦。

她估算了一下,打赢他的几率是多大。

门锁还在扭动着,显然那人已经不耐烦了。

九音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扫把和辣椒水,猛然间将门打开,门口的人一下子失去了平横,险些摔倒。

九音迅速的用扫帚打了他的头,然后辣椒水对准眼睛,一阵狂喷。

啊!那人尖叫,杀猪一样的声音。

疼的捂着眼睛,咒骂道:丫要死了啊!谁?!这声音耳熟的很,九音愣了一下,再仔细的瞧了瞧,顿时瞪大了双眼,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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