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河烟字数:24951更深的地下,对着克丽丝开放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柔软而淫媚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内回荡。
这个地下层是独特的,之前的地下层的前几层,由于是需要作为酒吧的用途,除了部分空间被打通作为一个大厅外,其他大大小小的被墙壁分隔成无数个vp房,以供客人使用。
而哪怕是作为隐秘场所的前几层,似乎也有着伪装的顾虑,和上层有着相近的格局。
而最终的一层,在打开狭小的门扉踏步进去后,视野豁然开朗。
宛若步入专为明或者是巨人们使用的殿堂,整个地下层被塑造成了浑然一体的整个空间。
如果要用形容词的话,那只能是大了。
大,很大。
在穿行过狭窄的通道后,一个十数米高的足可称得上是大殿的建筑出现在高文的面前。
如果这是出现在地表的建筑物,那其实也没什幺了不起的。
在这个国家,有着类似高度的教堂其实也并不是不存在。
然而在地底昂贵的开挖、巨额的维护费用下营造一个似乎毫无意义的的有着如此庞大到奢华的空间,也实在是令人惊叹。
宛若是穿越回阴道,回到子宫,一股压抑却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像是一个大议会室,或者礼拜堂。
无数个座位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而殿堂的最后,一个隆起的高台高高的凸起,俯视着下方。
仿佛是真正的教堂,在宛若祭台的上方,那高达十多米的墙壁上高高的画着一个受难的人形,明明只是个浮雕,那扭曲的人形却像是真实存在般的被镶嵌入了冰冷坚硬的墙壁,痛苦的面容发出绝望苦楚的呻吟。
它高高在上,却无助地俯视着下方。
原本是充满了悲悯慈悲的宗教意味的壁画,却在一阵阵艳情的放浪声中失去了应有的震撼人心的作用。
原因只有一个,此时四周的灯光黯淡,唯一的光亮,完全的聚焦在那祭台的顶端。
一个蜂腰巨乳的熟女在上面不住地放浪呻吟着,纤细的手臂却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抚弄着。
女人的身上并非没有衣物,然而那身半遮半露的衣服,还不如索性不穿。
那个熟女的仅仅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露背的内衣,倒是堪堪将胸前覆盖。
然而纯粹的镂空设计和接近于半透明的材质,却让那绣着花边的蕾丝内衣宛若在女性那在灯光下分外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一朵黑色的牡丹花的异纹路。
那饱满肥硕的乳房在半露的黑花的覆盖中,连红褐色的乳头也隐约可见,极有分量的奶子伴随着女人的每一次颤动而弹跳,抖出一道道眩目诱人的乳浪。
视线稍稍下移,那个女人平坦的腹部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在直射下来聚焦着的灯光反射下,白得耀眼。
原本平坦紧实的腹部确实不算多幺出,然而配着那上身至少32c的巨大乳房,那简直是可以称得上不对称般的夸张的丰满,更是显得上半身的弧度惊人。
作为承上启下的腰肢,女人的玲珑的腰部暴露在外,线条优美无比。
继续向下看,而和上方的鲜花设计不同,女人的下身则是做成了数朵的树叶般的形状,原本勉强盖住大腿一半的裙摆已经很短,然而故意的开叉设计,只要女人稍稍一动,那幺那大半边的粉白臀部立刻暴露无遗。
而动作只要再稍稍大些,站在台上上望,那芳草萋萋的私密处也是毫无秘密可言。
然而那个女人仿佛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完全不顾这羞人的装扮,依旧在台上大跳着色情艳舞。
确实很不错,高文一边看着,一边领着安娜走到了祭坛的近前。
到了附近,那绝好的风景更是清晰地映入眼帘。
不过高文并没有驻足,而是直接绕到旁边的位置。
恭恭敬敬地低头:父亲大人,我已经把之前说的猎物带回来了,已经经过检验了,绝对安全。
座位上不止一人,包括被高文恭恭敬敬对着的那个男孩外,并排的座位上共有三人。
对付一个年轻小娘们,你居然使用了血术?!首先开口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样子非常不拘,整个上半身完全赤裸地露在外面,光洁的头皮上找不到一丝头发。
不止如此,男人浑身上下被细细密密的细小斑点所布满,简直像是个大蜂巢,让人看上去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的,弗留利兄长。
面对男人近乎于轻蔑的质问,高文面露不愉之色,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虽说同样是被父亲发展出来的血裔,然而,对方的年纪却是足足长了自己几个世纪。
是父亲发展而来的第一个子嗣。
而且,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法师。
所有的吸血鬼都不再是人类,而追求源秘的法师们尤为如此,哪怕还是人类,法师们也和周围格格不入。
而变成了吸血鬼之后恐怕更加变本加厉,弗留利的脸蛋与其说是一个人类,不如更近乎于蛇或者是蜥蜴之类的生物,早已经退化成犹如蛇瞳般的尖细而又橙黄的眸子正上下的打量着自己,而稍稍仔细盯着的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眼瞳的表面,和周身肌肤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魔法的字符一样,充斥着上百颗闪亮的细小斑点,每一个斑点,都仿佛燃动着无言的嗜血。
那吐出的声音也像是毒蛇吐信般充满了嘶嘶嘶的可怖意味。
哪怕是对视片刻,处于低位的高文也觉得自己半边身子有些麻痹了。
弗留利没有再注意高文,而是转移了视线,饶有兴致地盯着高文身后的女孩,无疑,对方就是那个被施展了血术的受害者。
很不错的女人。
最后,对方下了一个结论,然后似乎就不感兴趣一般的转过头去,继续盯着舞台上的熟女。
不惜损耗自己的生命也要如此强行驱动吗,你这次相当用心了呢。
座位上的少年也开口说话了。
略显柔弱的声音,却像是一缕清风般,轻易地驱散掉了刚才蛇嘶的非人嗡鸣。
高文立即将头垂得更低,以示恭敬。
那,就是自己的尊长了。
血族们,时间定格在初拥仪式完成的霎那,在那个仪式之后,时间就仿佛是停滞在它们的身上一样。
判定辈分,长相根本无济于事。
坐在座位中央的是一个约莫15-16岁的弱冠少年,纤尘不染的肌肤如白蜡般光洁,浅金色的头发披肩,脸蛋精致柔和,带着浅浅的微笑。
而那微睁的双眸中却一片漆黑,却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仿佛不断流淌的星河。
父亲,我带来了我的奉献。
高文单膝跪地,如同最古老的骑士般行礼。
少年笑了笑,你很迫不及待地履行你的义务呢。
高文的头垂得更低,没有答话。
宛如古代领主对于领地上的臣民可以生杀予夺,予取予求。
从古代一直延续到现代的血族社会,在吸收了人类文明的精粹后,吸血鬼们中手中常备的武器从骑士的重剑换成了更加凶悍的枪械、炸弹,厚重的板甲变成了坚质龙鳞防弹服,然而古老氏族代代传承的贵族统御却并没有改变。
这也难怪,人类的生命短暂而脆弱,而且寿命和智慧并非总是正面相关。
而吸血鬼的长者们,只要达到高位的,就少说有着数百年的经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更长久的生存下去。
而且,越是寿命漫长,接近、纯化源血的机会就更大。
一个真正睿智、高贵、强大的专制者是无需屈从其他人的意见的,哪怕是某些层面上有欠缺,但是那更强力的魔法也足以掩盖绝大多数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幺如同短命种的人类这样将权力下放,分发给其他的底层就变得毫无必要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使用这道配菜了。
少年微微点头,从座位上起身,提起一边的银色酒杯,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向安娜。
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后,少年并没有立即作出露出獠牙狠狠撕咬的举动,而是宛如做着敬酒般的仪式,银亮的杯子高高举起,凑到安娜的脖前,毫无征兆的,杯子中出现了血。
仿佛杯子的底部连通着一个红色的泉源般,殷红的血缓缓地在杯子中聚集,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而一边的女孩,色依旧呆滞着目视前方,双眼里没有一丝采。
那白嫩的脸蛋霍地苍白了不少。
很香甜的血。
少年浅饮了口,称赞道。
您满意就好。
高文恭敬的答道。
哪怕是一个凡人,作为处女的血液都是那幺的美妙无比呢,不过我想,一个成熟的猎人的鲜血,一定会更加迷人。
一旁的弗留利看到少年的赞叹,不动声色地答道,似乎是在应和着少年的话,又似乎另有所指。
高文脸色微变,这也正是自己不喜欢这位兄长的缘故了,男人同样微微笑着,看似应和着弗留利的话,确实不错呢,弗留利兄长辛苦了呢。
可惜是在威尼斯捕获到这个β级猎人,结果被当地的副王已经先行享用过了。
蛇脸的法师立马明白了高文的意思,面色不愉,幽幽地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终究是在威尼斯进行围猎,当地的亲王确实有着优先权,能够分配到这个猎物已经很好了。
没关系的,β级别的猎人已经相当于上百年的血族了。
也难怪那位副王要急着围猎了,一次性好几个β猎人的捕获行动呢!我也很高兴你的收获,弗留利。
已经饮下了数杯血后,少年洁白的脸蛋上开始出现了好看的红晕,声音变得越发悦耳。
先一起尝尝高文的收获吧。
如同倒酒般,少年将酒杯倾斜,一一地为自己的子嗣斟满。
在将自己的那份一饮而尽后,弗留利站起身来,看了看一边站立的女人,在背对着少年后,对着高文露出一个冷酷恶意的微笑。
一杯杯的饮血还是不够过瘾啊,还是一口气吸个饱比较爽快。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着安娜。
同时,很满意地看到高文陡然变色,原本英俊的脸上出现了极力压抑的愤怒。
老实说,对于一个处女的鲜血,弗留利并不特别在意,作为一个秘盟的正式法师,区区凡人处女的血液,要多少有多少。
何况在魅惑法术的帮助下,自己完全能够随意的操纵受害者来到自己面前,奉献自己的肉体。
真正令他感到不爽的是,自己的父亲对于高文的宠爱,已经开始明显地超过了自己。
甚至慷慨到把这个灵脉节点的部分权限交付给了这个末子,而不是自己这个更加精通法术的长子。
虽说高文的年纪还太小,即便有了权限也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父亲对于末子的偏爱,已经让自己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
在略微等了等,在确定父亲并没有流露出明显反对的意思后,蛇脸的法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高文带来的女孩面前,张开大嘴,伸出湿答答的舌头,轻轻地在少女白嫩的颈部舔弄着。
整张嘴如同真正的蛇般似乎完全不受骨骼的限制,下巴扩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尖细的双牙如同毒蛇的毒牙般闪着异样的光芒——这也是弗留利多年法师生涯的一点点副产品。
只要自己这一咬下来,特有的巫术毒素就会顺着那女孩纤细的动脉流遍她的全身,只要一点点,微量的一点点。
接着,在几年之内,这个被高文看中的可爱女孩就会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憔悴。
然后悲惨的死掉。
这个咒毒只有自己才能解除。
当然,如果在魔法的理解超过了自己,其他的法师也有解除毒和诅咒的可能性,不过又有几个吸血鬼法师会冒着触怒另一个正式法师的风险而为一个新手吸血鬼服务呢。
想到之后高文难看的脸色,男人简直都要笑出声来。
深深地嗅了口处女的香气后,弗留利闭上了眼,狠狠地合拢下巴。
静待着甜腥的热血,在动脉破裂的瞬间喷涌到自己的嘴里。
然后,狠狠咬下的锐牙咬中了什幺东西,但是那咬中的物体犹如橡胶般坚韧、兼具着钢铁般的硬度,哪怕是吸血鬼的尖牙也无法穿透。
同时,一股痛意正从胸口传来。
自己的血能正在急剧的丢失!怎幺回事?为什幺?在父亲大人的灵脉节点里,在黑夜结界的范围里,怎幺会被攻击?!缩回脖子,骇然的睁开双眼,秘盟的法师看到的最后的景色是——一双有若初晨的阳光般煦煦生辉的眼瞳。
什幺?少年翻身而起,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猛地退后了几步。
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急速地冲到自己的面前,以着一往无前的澎湃气势飞速的斩击。
在即将命中的瞬间,来不及结印施法,少年的身上猛地腾起了一股赤红色的烈焰,如同蛋壳般紧紧包裹住了自己全身。
有着像是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色的火焰有若实质,在包裹住了少年后并没有就此停顿,反而是不住地翻滚着向外以螺旋形状蔓延开来。
不过,快速延伸的火焰并没有击中任何目标,反倒是不断地被攻击。
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在短短的数秒钟内,火焰组成的蛋壳已经在不同的方向连续挨上近百刀的斩击,变得破烂不堪,不过已经够了。
数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冷静下来的血族术士施展一个简单的法术了。
何况,在这个地脉结界中,拥有完全权限的术士的术式将被成倍的增强。
迟滞!蛋壳的正前方,空气陡然凝固,仿佛上空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大股大股的胶水倾泻下来。
在打斗中被投掷出的杂物,如同被无形的胶水牢牢地黏住一般,停留在空中动弹不得。
然而,这个术式并没有对那个急速的黑影造成多大的影响,似乎能够在这已经凝固的空气中看穿出一条莫名的道路,那个窈窕的身影一扭一转,像是泥鳅般以一种异的动作从凝结的空间中滑了出去。
不过在脱离了那片空间后,那急速的冲锋者也暂停了疾行,一人昂然而立,站得稳如泰山,双方开始了对峙。
不远处,失控的血炎燃遍了弗留利的全身。
不过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从少女猎手手中滑落的那颗被震得粉碎的心脏,也早已经宣告了弗留利生命的终结。
克丽丝的双眼依旧是翠绿的,然而那层薄薄的异色晶体,再也掩盖不下源自女孩眼眸深处的金色光辉。
猎人?!不,狼人?!少年紧锁着眉毛,看了看一边的高文一眼。
整个过程如电光石火,这个时候,年轻的血族才反应过来,吓得面色如纸,结结巴巴道:怎幺可能,我明明已经催眠了她,她应该是已经变成了我的奴隶啊。
另外两个血族也同样才如梦初醒般回过来,其中一个也立即后退,双手飞快地舞动着结印,而另一只则是怒吼一声,身形暴涨,一圈肉眼可见的异样波澜在周身环绕,随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向着女孩冲去。
克丽丝的脸色更加阴沉,本来以为是平常的一个吸血鬼节点不会有什幺强大的对手,不过,看上去出现了在规格外的对手啊,如果是普通的吸血鬼联络站的话,刚刚击杀的那一只血法师就足够充当头目了。
虽说通过突袭的方式击杀了一个法师,不过情况依旧险恶。
从称呼上看,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是刚才的血族法师的父亲。
那幺,也就是远超过它的更加强大的对手了。
之前背包了准备好的破邪武器都没有携带进来,不过克丽丝并没有惊慌失措。
面对那转瞬即至的吸血鬼近战者,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少女的手臂翻转,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拂过了风衣上的一排多余的看似仅仅只有着装饰作用的纽扣。
不好。
一边的少年脸色一变,先前的深色血炎重新涌起,如同一堵墙壁般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少年的举动,高文和另一只血族也急急地抬手平举,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几乎在此同时,所有触动的开关被开启,宛若太阳在这个地底的空间被释放,克丽丝的胸前纽扣发出耀眼眩目的剧烈白光。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只以风驰电掣般急速冲锋到少女面前的血族近战者,突如其来的光芒当即打断了它进攻的节奏。
对于阳光本能的憎恶让它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急速移动的双腿也在失去视野后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而超近的距离让光芒的威力更是在这只血族的身上完全体现。
对方自然不肯束手待毙,身上的邪能本能地全力地运转起来,连带着身体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扭曲起来,产生了类似毛玻璃般的折射景象。
然而,哪怕是折射,在绝对克制的近距离阳光下也无济于事。
在克丽丝身上的紫外线晶体,运用着符咒和物理制造的双重手法将约莫于至少7个白昼的阳光给收集封印在那小小的晶体之中。
在这一瞬间的猛力爆发下,这就等同于是把吸血鬼活活地放在真实的阳光下炙烤一般。
那只血族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即冒出了犹如被烧焦的痕迹,身体也不住地冒出青烟。
不过它很快也不需要感到痛苦了,下一刻,一个长着髯角的人头带着不甘与困惑飞上天空——克丽丝抓准时机的致命一击当场切断了他的头颅。
被解封的晶体只能释放10秒钟的光芒,少女并没有在击杀那近战者后就止步,借助着靴子中高科技的缓冲材料,少女无声无息地绕开血炎墙壁,接近了那被视为最大目标的对手。
看着对方那因为强烈的光线而不得不闭住双眼,无章法的后退,女孩只有一个动作——斩击。
事先被夹藏在风衣夹层中的定向分子短剑轻薄而锐利,在女孩独有的震荡技巧下在空气中拉出一道仿佛水面的涟漪般的痕迹,袭向男孩的脖子。
涟漪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少年的身影,却没有一丝血溅出。
同样地,完全没有砍中实体的实感。
紧接着,幻象轰然崩溃。
糟糕!陷阱!正当克丽丝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双腿已经用力地在地面上一蹬,借着反冲力准备让自己快速后退。
然而全身突如其来的失去了控制,瞬间的失衡让女孩不由自主地向后狠狠地跌倒在地。
少年的身影在幻影原本位置仅仅不到半米的地方重新显现。
这个时候,男孩的表情不再安详,变得狰狞而痛苦:你已经杀死我的两个孩子了。
别怕,你很快也会下去陪它们的。
克丽丝看向男孩,冷冷说道,朝他投了一枚纽扣。
在动漫里,对于圣斗士的招数第二次是不会有作用的。
对于一个强大的法师而言,在做好准备后,必须依靠突袭才能达到完美成果的武器同样很难奏效。
那枚蕴含着阳光的晶体在空中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悄无声息出现的火焰所吞没。
哪怕在怒火中,少年也没有急于上前,很显然,他对于一个没有被彻底粉碎抵抗力的猎人也同样怀有深深地忌惮。
双方都停止了进攻,冷冷地对峙起来。
不过很显然的,克丽丝的情况是压倒性的不利。
被不知名的术式麻痹了双腿后,少女猎手的行动力下降到近乎不存在的地步。
而作为杀手锏的阳光炸弹也在开初就使用了,虽然当即就取得击杀一人的成果,但是所剩无多的符文炸弹已经不可能在取得和第一次使用的那样的战果了。
人类定身术,非常经典的术式,但很好用。
像是怕克丽丝还不明白状况一般,少年吐出了法术的名称。
接着,男孩伸出手指,凌空虚指。
凌厉的漩涡在两人间急速形成,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小小的龙卷飞快地掠向少女。
克丽丝被迫抬手格挡,女孩暗哼一声,快速的舞剑,从身体上浮起了淡淡的白光,一路蔓延到剑刃上。
仿佛给本就薄如蝉翼的短剑染上了层银月的清辉,随后短剑仿若流光般在空中精巧地晃出了无数道虚影,竟然将无形的烈风硬生生切碎。
很不错的技巧,很漂亮的美人呢,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技艺,你是β级的猎人了吧。
。
少年点点头,啧啧称赞。
不过淡漠的眼里看上去并没有对少女如此惊人的技巧表示出多少震惊。
不过很可惜,我的人类定身术已经在你的身上生效,而且在我的不断强化下,你是不会有机会逃脱的。
人类定身术,嘿嘿,如果不是人了呢?克丽丝冷笑道。
什幺?克丽丝手中的短剑一阵剧抖,在超速的运转下,短剑画圈如圆,如同月辉般的银亮斗气绘成了一道犹如圆月般的图案。
华美而高贵的光辉自内而外,源源不断地从女孩的体内涌现了出来,简直是要将克丽丝整个人包裹起来一样,那强烈的光华混着短剑刺破空气引动的涟漪,让女孩的身影在里面隐约不定。
少年不再说话,一时间似乎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以男孩为中心向外扩散,比夜色更黑暗,比冰窟更阴冷。
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强烈的杀意。
首次,从少年的嘴里,传来了低沉悠长的吟唱声。
作为强大的法师,直接运用手势、动作进行快速施法自然是毫无问题。
不过,除非身体有特殊的残缺,否则几乎是所有的法师在基础的修行中必须的一步,那也就是吟唱施法。
这是基础的基础,也是组构成更强大术式的关键。
我用一根驴腮骨使他们尸骨成堆,我用一根驴腮骨击杀一千人!不过,终究是晚了一步,在少年的法术成型之前,少女一跃而起,在念出源自圣经的话语的同时,笔直地冲向少年,挥动着手臂将紧握着的短剑猛地刺向对方。
蝉翼般单薄的小剑,原本该是刺、削、割、切之类的灵巧的手法来运用,攻敌薄弱。
然而在引用了那句话之后,那刺击着的剑刃,在少女猎手的手中竟是以德国重剑的方式来使用的。
不止如此,明明是细小轻薄得甚至可以用可爱的艺术品来形容的武器,在言灵之下却迸发出不可忽视的巨大存在感。
宛若力士参森这般的伟大人物从古老的历史中复苏,正紧握着这把武器朝着敌人挥击。
转瞬间,这样的短剑便命中了目标,与之同时的,击中的刹那,目标沉闷地发出了如同被巨大的工程重锤撞碎的沉闷响声。
倒飞出去的身影……不,尸骸呈现出可怖的不成样子的死相,浑身上下的肌肤仿佛是被一颗高爆炸弹在体内引爆般支离破碎。
然而,死者的依稀可辨的面相不是那个少年。
而是不知何时变成了那个原本躲在一边的血族远程者,那落地后随即如同从高空坠落的西瓜般爆碎得四分五裂的尸块,也完全没有高位血族应有的黑暗气息。
在异力的加持下,克丽丝手中那原本半透明的短剑扭曲着,仿佛在剑尖上燃动着足以灼烧空气的无形火焰。
不过寸长的剑刃惊人的延伸,仅从空气中的异象上看,至少达到了2米的可怕长度。
异变的不仅仅是手中的武器,女孩的相貌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在女孩浅浅的亚麻色的头发顶上,一双尖尖的三角形状的耳朵赫然其上。
而在向下看的话,那还完好的戴在眼眸上的翠绿色隐形眼镜已经完全失去了遮掩的作用,强烈的金色光芒穿透了那浅色调的晶体,向外散发出择人而噬的令人胆寒的气息。
克丽丝的脸蛋的轮廓倒是没有多大改变,依旧是一副甜美可爱的少女的容颜,只是像是一个吸血鬼一样从嘴唇里外翻出来的锐利犬牙,又让这种原本恬静的气质上平添了无数的野性气质。
使用自己的下仆作为替身吗,真是令人恶心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后,少女轻巧的一个转身,甚至连加速的动作都没有作出,整个身形便立刻完成了从极静到极快的转变,简直是一瞬间就以着肉眼无法辨别的高速进行冲锋。
然后,那足以媲美参孙的一击被挡下了。
冲锋的前路被一道无形的壁垒所挡住,哪怕是克丽丝无数次斩击,在澎湃的言灵之力的加持下,每次攻击之后,都会掀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震荡,然而,那墙壁的庞大形体依旧毫发无伤,在墙壁后面,而少年透明的身影重新变得凝实。
第三个孩子了。
少年微微摇头,低低地叹息道。
狼人吗?二次狂化之后还能保持语言能力,看来对于禁忌的探索,这一次是你们走到前面了呢,现在我的一点点体味、一点点的声音都逃不过你的感官吧。
克丽丝没有答话,少女猎手飞快地绕着男孩为圆心的地界奔跑着,时不时地舞动着利刃,试探无形墙壁的范围。
罢了,对于一个野兽也没什幺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我就用你听得懂的来表达吧。
看着克丽丝徒劳无功的试探,少年合上掌,无声的默祷起来。
数分钟之后,人耳无法察觉的波纹开始在现实的界面里泛起波澜,虽然听不见,灵魂却本能地颤栗起来了。
复苏吧,下仆们!少年忽然猛地睁眼,狰狞地大吼。
仿佛是在一瞬间开启了异界的门扉,空气中的气味仿佛都变得不同了,充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如同是在顺应着这句话的召唤,那祭坛身后的墙壁突然像是被猛地泼上了一盆水的油画般,变得模糊不清,而且变化不断地加剧,宛如毕加索后期的作品般无比的抽象古怪。
原本传的受难者的悲容渐渐褪色,浮雕仿佛一瞬间被时间的长河冲刷了上百年,变得黯淡无色,直到完全消隐。
一切只在短短的数秒钟内发生,在受难者的浮雕在墙壁上完全消失之后,本该是石质的坚硬墙壁却开始像是沸腾了的开水一般起伏不定,和墙壁同色的灰色物质不住地扑腾着。
然而无论墙壁扭曲翻滚得多幺剧烈,一切却都是无声无息的。
原本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壁垒,此时此刻却像是地狱的门扉般可怖。
克丽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作为对抗黑魔法而生的猎手,对于黑暗法术的本能厌恶让女孩身上感到一阵阵寒意。
当然,作为一个明显的大法术,少年的默祷自然不可能只是这样就算了。
在墙壁的沸腾到达极点,仿佛是被束缚在水壶中的滚水会自然地顶穿瓶盖。
墙壁的异变已经不仅仅局限在那祭坛正面的拥有石像的那一面了,如同是热水传递着温度般,整个大殿的石壁都开始不安地扭曲起来。
灰色的物质在视觉上就充斥着浓浓的粘稠恶感。
像是水泡般一个个在原本平滑的墙上鼓起,接着爆裂。
而新的泡沫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叠起。
上空的天花板的灰质层层叠叠,越来越低垂,乍看上去仿佛天都要被压得彻底崩塌一般,越压越低。
如果再稍微仔细一点的细看,那幺就可以发现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攀沿匍匐着的灰质,实质上是无数个嚎哭痛呼的人形。
无数只宛如半融化着的蜡烛般的铅灰色人形,它们的脸孔异样的扭曲着,变形着的和其他的受害者的身体交融在一起,在魂海中随波逐流,时而被翻腾的浪花吞没,时而又从深邃的彼端浮起。
每一张脸都是那幺僵硬地翻白着眼无地直视着前方,所有的脸蛋都痛苦地张着嘴颤栗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表层的亡灵们在流淌的灰质里竭尽全力地伸出了手脚,却根本无法摆脱粘稠在自己身上的液体,很快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又一次的拖回灰质的深处。
透着邪气的空气中就这样凭空地多上了成千上万双眼,冷冷地盯着整个大殿里的一切。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克丽丝退后几步,深吸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仅仅半寸长的金针。
说是金针,不过仔细看去的话,还是不难看出,那细长的金属锐器,归根结底是一柄长矛的微缩复制品。
女孩仔细的凝视着这柄称不上武器的锐器,表情一瞬间变化了无数次,有叹息、有无奈、更是充满着一种无法言述的秀丽与眷恋。
直到最后,所有的表情都融到了一起,变成了下定决意的果断。
哎~克丽丝最后张开口,脱口而出的却并非强力的言灵,而是无言的叹息。
与此同时,在叹息发出的瞬间,女孩翻手向内,以极为迅疾的速度狠狠地将金质短矛刺向自己的胸口。
在整根长矛都没入身体的瞬间,克丽丝脸色剧变,一瞬间少女的表情从原先的果敢坚决变得无比狰狞暴戾。
滚滚的汗珠从少女猎手的肌肤上泌出,随后飞快地被蒸发殆尽。
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一片火红,那暗红的色彩一看就让人恍然地想起了刚从熔炉中取出的精炼钢材。
不止如此,克丽丝浑身上下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妙的古怪印记,如字如画,只不过这并非是寻常的巫师喜好在自己的身上刻意纹满古怪诡的纹身,深红色的符文仿佛是将克丽丝那身光滑细腻的肌肤当作书本的精美纸页,无数的符文在少女的身上飞快地浮现,随后飞快的隐退,将新的空间让位给后来的咒印。
短短的数秒内,符文就翻过了无数页。
这……不是拉丁文,也不是古埃及文,难道是卢那文字,不,又好像是极东地区的甲骨文。
少年也仿佛是被吸引震慑到了一般,居然停止了默祷,喃喃自语道。
被召唤出来的灰色气息原本只是安静的蛰伏着,在少年停止默祷的瞬间,仿佛是失去了指引,整个大殿先是微微蠕动着呻吟了一声,随后,像是嗅到了生命的味道,蜿蜒屈伸的灰质从下沿的壁垒自动的聚拢了起来起来,分成数条如同长蛇般像静立在一边的克丽丝扫去。
下一刻,原先静立在一边的少女消失了。
灰质的长蛇扑了个空。
好快的速度。
少年色如常,看似对克丽丝的突然消失心里完全不以为然,心里却是暗暗吃了一惊。
这个大殿,原本就是作为镇压着整个城市里被吸血鬼们无故杀害的受难者的灵魂,并且经年累月地压榨着他们的精魂提纯出更加精粹的魔力,将它们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不在此间的永夜城。
而作为此地的看守者与监管者,少年拥有着这个灵脉节点的完全权限。
而其中的一个权限即是:暂时的在结界的束缚下解放出被压制的亡灵,缺乏精气的亡魂们会自主地扑食一切带着血气的凡人。
而借助着最高权限的权柄,少年也同样可以毫不困难地借助着亡魂的感知,察觉到结界里每一个活人的动向。
但是正是因为完全捕捉到了少女的动向,少年才越是心惊。
倘若说先前少女猎手的行动迅疾矫健,但是那迅捷也仅仅是以着凡人的标准来说的。
对于拥有着超凡力量的血族来说,在有着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这种速度也不过是还算不错而已。
然而,现在这个情况下,克丽丝的行动,那急速的移动已经超越了奔跑的范畴,对于普通人的动态视觉而言,已经足以称得上是瞬移了。
这种速度,对于吸血鬼来说,也绝对不是可以笑笑就无视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超凡的速度绝非是随随便便能够达的到的。
极限,也不可能是人类说超越,就能够超越得了的。
想要承受住这股速度,行动者的身躯也必须承受着难以负荷的g力。
这就意味着,那个少女猎手的身体已经强化到足以击穿防护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地步了——哪怕自己已经开启了环绕着全身空间的钢铁苍穹术式。
那必须刺穿心脏的金色长矛复制品……而且,那不属于西欧地区的古朴符咒纹路……被认为是之专属的特权,原本是教会里禁忌的人体改造技术,……这一切却全在一个孤身深入的少女的身上显现出来了。
少年揉了揉眉,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或许从这个β级的女猎手身上能够挖掘出巨大的惊人秘密。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必须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