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乱成一团,哭喊嘈杂好似鞑子已经来到,就连城头守卫的名壮都不住的向下喊话,想要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不得乱动,所有人都必须空手,不听号令的,格杀勿论!”
正在这个时候,从朱家庄人等居住的宅院内有一对对青壮冲出,这些对青壮手持火把灯笼,二十人一队,哪里人多往哪里冲,还有人上了房顶,一边敲锣,一边重复大喊那些要求和号令。
聚集在城门外的这些人家和宗族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乱得不能再乱,谁也管不得那边的吆喝和号令,心想谁要是听他们的,就是傻子,谁要是听他们的,就会吃亏,所以那边喊归喊,依旧是乱打不停。
当朱达的青壮们冲入人群中的时候,不听也得听了,那当真是虎入羊群,所向披靡,朱达手下的青壮这次还没有拿着长矛,而是拿着长度差不多的木棍,可这长短不一的木棍乱打得众人也是经受不起,这当真是整齐戳刺,劈头盖脸抽打,要说这乱打的人里面还有拿着刀斧铁器的,可压根没什么用,想要抵抗却被打得更狠,只能哭爹喊娘的听号令。
并不仅仅是朱达这边的人懂武艺,城外的宗族村寨里也有些会把式的青壮,也有从别处请来的教头,可越是这等有武技在身的,越不敢乱动,普通百姓青壮只看到那木棍了,他们可是看到了长矛朴刀,还有几张弓。
没过多久,乱局就被平息,不论宗族村寨,每一百人被分作一堆,每一堆都被分配了够用的木柴炭火和少量食物,老弱妇孺被安排在房屋之内,青壮男丁则在外面围着篝火取暖,所有的兵器都被收缴,各家带来的物资自行保管,夜晚有严格的宵禁,秩序由朱家庄维持。
骚乱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西门外安静下来,在冲突的尾声,城墙上有几个人顺着绳索滑了下来,还没被朱达的青壮拦住的时候,就自己报出了身份“那边的兄弟,我们是城内快班的某某”一听名字就把人放了过来,因为这都是在朱达收下训练轮班的年轻差人,也算是自己人。
“堂上几位老爷非得派人过来看看,生怕出什么大事,咱们兄弟现在不算是衙门里的自己人了,这苦差事就这么落在头上”
“我在城头上就说,有咱们朱老爷在城外什么乱子也闹不起来,咱们这些兄弟什么乱子平不了,你看看,这不白跑一趟”
“我不急着回去,城里带着憋闷,爹娘絮叨,别人觉得咱是傻子,还不如在这边气顺些,今天留一晚,和兄弟们忙活忙活,明天回去不迟”几名从城头上下来的年轻差人倒是信心满满,而且来了就不想走了,年轻差人们早就把朱达这边当成自家团体,反倒是和衙门那边生分不少,不过他们也没能留在城外,和朱达见了一面之后就都被赶了回去,城内城外必须保持信息交流的顺畅。
和平常一样,朱达并不会比难民青壮多休息多久,他也参与到值夜和巡逻中,这让每个人都不敢懈怠,也没有怨气,他和王井等人结成一队,在外面巡逻值夜。
因为平息了外面的乱子,所以巡逻的范围除了自家的驻地之外,还加上了整个城外居民区,在宅院里安顿下来的老弱妇孺已经休息,外面围着篝火的青壮男丁却没那么容易睡着,何况这边打散了安置,刚才打成一团的敌人现在一起围在篝火边,根本安静不下来,有朱家庄的青壮们监视着,虽然不会再次互殴,可低声吵架互骂是免不了的。
等朱达他们率队经过,有些不服气的忍不住小声嘀咕,那“小声”恰好让朱达他们能听见“也不知牛气什么,你又不是个老爷,凭什么管大伙的闲事”。
朱达还没说话,跟着朱达身后的王井却火了,指着那边吼道:“要不是我们出来管,你们就打死人了,不光是有人被打死,打不过的今晚搞不好会冻死,我们管了,让你们大伙都活着,让你们都太太平平的过了今晚,还在那里聒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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