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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第一章津门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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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朝廷还是有点顾忌纪中云,所以这次攻打并不指望能把纪龙彻底消灭,一半是想敲山震虎,看看纪中云的态度,一半也是想看看纪龙这边的兵力如何,他手里到底有多少的人马。

为了安全起见,父子俩拍板以后秘不外宣,甚至连打持久战的粮草都没准备,许平就带了恶鬼营连夜奔袭而来,目的就要纪龙猜不透朝廷的态度,让他搞不清来的有多少兵马。

山坡上渐渐的全是恶鬼营的黑色盔甲,南坡驻军很多在马蹄的践踏下丧失生命,其他的士兵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勇气抵抗,早就丢盗弃甲的逃命了。

在冷兵器主导战争的时代,所谓的歼灭敌人绝对只有放屁的成分,因为人是会逃跑的,并不是每个兵都心甘情愿战斗,很多滑头的都会趁乱开溜。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追上去一个个把他们杀掉,当然,要是一万人包围一千多人是有这个可能,但相对来说,激起对方的凶性,那自己的伤亡也很大。

所以丢盗弃甲,狼狈而逃的敌兵很少有人去追。

关键是要打赢,并不是要算杀了多少人,只有胜利的把别人打跑才是最实际的办法,想要歼击敌人,除非真有一颗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

原本响彻天地的厮杀声渐渐安静下来,放眼望去,南坡的驻军有几百人负伤而逃,一个个屁滚流朝津门逃去,痛哭叫喊着要城楼上的兵将替他们开门。

恶鬼营的人也不追杀他们,而是迅速清杀其他余孽,打扫战场,再建起自己的防御工事,虽然经常训练这些项目,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这事干起来多少有些生疏。

只花不到一个时辰就顺利拿下南坡,多少还是依靠了偷袭的优势,再加恶鬼营来势汹汹,个个装备精良而且人马比对方多出五倍,才能这幺快结束战斗。

不过恶鬼营也伤亡了一百多人,即便如此,这群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还是个个红着脸,兴奋的欢呼着这次旗开得胜的首捷,粗鲁的甚至对着城门那边挑衅大骂。

城楼上的守将一看对方没追来的意思,这才命人打开城门,让落败而逃的兵丁们进来,无奈看着一面面黑色的旗帜,在对面的制高点上嚣张的飘扬。

许平嘘寒问暖的探视伤员,又赞许这次行动的迅速和效率,亲切的笑容更是让恶鬼营的兵将们情绪髙涨,有的还嫌杀不过瘾,髙喊着趁势杀进城去,生擒纪龙扫平叛逆,首次在沙场上的胜利让他们个个情绪高涨,热血沸腾。

看这群家伙个个都昏了头,许平赶紧冷着脸下令全军在这驻扎防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又马上带人登上南坡的最高点,居高临下的看着津门之内的情况,心里感慨这里难怪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而且四周大多是平坦的坡地,视野清晰又不怕敌人火攻。

在这样一个好地方驻扎,只要警戒性够,根本不必担心偷袭,真是一个福地呀。

许平不禁惬意的笑了起来:纪龙呀,老子的偷袭你想不到吧,恐怕这会儿你的情报还在说老子昨天在京城的行踪,绘声绘影的说着昨天杀了你多少的党羽,没想到这会儿我已站在高处看你了,呵呵,不知道这老东西会不会气得吐血而死。

“主子!”张虎手扶宝刀走上来,黑色的盔甲上还有些血腥味,恭敬走上前,带有几分兴奋的说:“部队已经开始驻扎了,所有的防御工事正在建设,商部的粮草也已经运到半路,老四带着一队人护送,应该晩上就会抵达!”许平满意的一笑,转头一看张虎的模样和那群新兵一样兴奋,一想他是御前侍卫出身,根本没经历过这样大规模的混战,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立刻点了点头,说:“传令下去,没军令在身者严禁出营,给我乖乖守在这,不许擅自追,违者斩立决。

”“主子!”陈满面红光的走上来,这时一身盔甲更显出他的魁梧和威风,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清理,手里的大刀也是寒光逼人。

看到许平立刻笑咪咪的恭雄说:“属下清点了一下,咱们的伤亡简直小得微不足道,杀了敌军四百余人,俘虏五百多人!这天工部打造的盔甲和大刀真是厉害,砍人就跟切菜一样简单,一刀连皮带骨都能砍断,用起来实在太爽了。

”许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你还抱怨我一直要你去看着那里,现在知道天工部的厉害了吧。

”“是是,属下知错!”陈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难掩欣喜的描述起来:“不过不是咱自夸,这天工部打出来的大钢刀确实够锋利,一刀下去连皮带骨砍成两截不是问题,而且这盔甲比起原来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时候敌人的刀一砍过来,碰上以后就断了,结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滚!”许平笑骂了一句,正想奚落他几句时,却看见山坡下远远的有一队大约五千人的步兵,藉着树林的掩饰正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过来。

五千人出来迎击两万人的军队?怎幺想都不太合理!许平不禁皱起眉头,猜想纪龙到底要干什幺,难道真的脑子一昏,想藉这点兵力来駆逐自己?开什幺玩笑!张虎和陈杀得有些上瘾,立刻请缨要去杀敌!不过一看许平满脸凝重,两人立刻识相的闭上嘴,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开这个口。

那些步兵明显不想让人发觉,近五千的人马藉着树林的掩饰走得悄无声息,虽然人多但毎一步都小心翼翼,十分安静,一些没警戒心的士兵甚至没有察觉。

许平一看这架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他们对这的地形非常清楚,绝不会白痴到认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照这样来看肯定有别的阴谋。

“陈!”许平想了好一会儿后,冷笑着说:“你盯着这群人,等他们靠近再叫弓箭手射击。

记住,不管情况怎幺样都别出去追知道吗?”“是!”陈什幺都没问,立刻板脸走了下去。

“叫两千名射手过来!”许平想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头绪,径直来到山坡的北边,这个坡面是四面里最倾斜的,有点类似悬崖,到处都是乱石,而且坡度很陡,根本不适合大量的士兵进攻。

“主子!”张虎满脑子的疑惑,这种地形恐怕任军再世都不敢带兵来打,别说冲锋的速度不快,这种满是崎岖的坡面也不利于兵马的展开,冲过来和找死简直没区别。

许平回头一看,两千名弓箭手早已经到了,马上示意他们先蹲下来不许出声,边笑着继续盯着山坡下的那片林子。

这时候眼尖的已经看到了林子里有人影耸动,张虎不禁眼前一亮,看向许平的眼更加崇敬。

只见树林里密密麻麻,大约有一千多名的步兵正悄悄走近,沿着树林的掩护走得十分隐蔽,为首的军将正严肃的指挥着,他们蹑手蹑脚的朝山坡上爬来。

“主子,火药!”张虎压低声音,指着一小队人马手上的木桶说:“他们可能要放火!”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许平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也赶紧分析起眼前的形势,看这样刚才那五千人其实就是诱饵,企图诱使自己去关注那边,其实这边放火偷袭的才是主力!要是猜得没错,如果被他们得手,城里肯定有一支准备好的军队立刻就会呼啸而来,趁乱攻打南坡,一环扣一环真是缜密。

“该死的纪龙!”许平不由得嘀咕了一声,这家伙真是奸诈,要不是自己不怎幺兴奋,这会儿恐怕早就上当,带着人去迎击那五千个诱饵,大放空门的等着他来烧。

“弓箭手准备!”许平示意张虎别着急,小声的下令说:“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箭,一会儿我喊放的时候,你们不用瞄准,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里的箭射完后,立刻到前面来把落石推下去,但不用下坡去追知道吗?”妈的,老东西以为老子会高兴得放松警戒,想搞偷袭,看老子不杀得你有去无回。

不过这狗屁计画倒也够阴险。

许平在心里咒骂,也不得不佩服纪龙的心思,他对人心理的揣摩实在厉害。

山坡下的人非常警觉,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一边警戒的看着山上的情况,因为角度问题也不可能看到上边有伏兵等着他们,这下军将们才松了口气,催促着拿火药的士兵快点爬坡而上,其他人也摸出大刀慢慢跟了上来。

山坡上到处是杂草和崎岖的乱石,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他们前进的速度,两千多入无法集中,一铺开顿时就变得零散。

恶鬼营的将士们屛住呼吸,很多人手心已经开始冒汗,眼里却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许平眼里露出凶光,静心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艰难的爬上来,五百米,三百米,两百米……差不多到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许平立刻大喝一声:“放箭!”爬坡的士兵这才惊觉到山上有埋伏,想反应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恶鬼营的弓箭手早就有所准备,绷紧的经一放松,手里的箭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他们飞射而去!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如同一张大网,黑压压一片笼罩在他们上空,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山坡上的士兵早就爬坡爬得疲累,箭雨落地时他们立刻惨叫起来,慌不择路的转身逃跑。

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慌乱中,越来越多人被射中倒地,其他人吓得屁滚流,只恨爹妈没多给几条腿。

几轮箭雨过后,恶鬼营的士兵立刻大吼着站起来,一个个抱起石头朝山坡下砸去,许平也站起身,欣喜的看着箭雨过后敌人的狼狈,满地哀号的人数,这一轮起码射伤他们一半。

山坡上的兵丁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累,一个个哭喊着开始逃跑,有些受伤倒地的本来伤势不重,却被慌不择路的同伴踩死了,场面顿时乱得让人眼花。

“让开!”张虎爆喝一声,走到一块足有两米高的圆石旁边,站定以后双手按上,深吸一口气爆出一声怒吼,浑身真气蓬勃而出,竟然硬生生将两千多斤的圆石推落山坡,朝早已经吓破胆的敌军滚去。

吓破胆的敌军更是恐惧,抱头逃窜的速度更快。

秋天的津门,很多地方早已冷风萧瑟,看看地上已经枯蒌发黄的草,许平大概明白纪龙的意图,虽说这些草的密度不至于能把自己烧死,或许也没太大损伤,但这把火真烧起来的话,肯定会军心大乱,到时部队一慌张他也就有了可趁之机,算盘打得真好!许平冷笑了一下,命人拿来一枝火箭,眯着眼瞄准山坡下干草最密集的地方,众将满脸期待,看着主子发威。

万众瞩目的一箭出去,很他妈华丽的射偏了!而且偏得很离谱,离目的地起码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远得实在不像话。

妈了个b,有没有必要偏那幺远呀!许平不禁老脸一红,射箭确实不是自己的强项,武功高和精准度似乎没什幺相关,看来以后得多加练习了,难得想卖弄一下,却他妈的给自己难堪。

恶鬼营的众将只觉得尴尬,想笑又不敢笑,刚才看主子的架势确实很威风,但这技术未免太差了吧,稍微训练几天的新兵都不只这个水准,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偏差这幺大的!许平又气又无奈,心里非常郁闷,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看着众将偷忍窃笑的模样,恨得真想把他们丢下去:老子射箭不行,起码手上扔的功夫还不错,再说,射箭不行,也比你们强,一群王八蛋!张虎!看就明白许平的意思,赶紧跑上前来,拿了几枝火箭对准干草射过去,百发百中点燃一堆堆密集的乾草,烧得本就惊慌的敌军更加惊恐,精准的箭法立刻引来了一片惊叹声,更让许平郁闷得都快脱落了。

秋风很大,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烧得敌军更是胆寒,后有落石前有大火,更是让他们惊慌得乱不成军,突然“砰砰砰”的几声声传来,几个丢弃在地装满火药的木桶意外被点燃,山坡下接连传来声,不少倒霉的兵丁也被炸得血肉横飞。

张虎眯着眼看着火药桶一个个的炸开,突然眼一尖看到靠近城门的树林边约有二、三百人匆忙逃窜,不少都是拿着火药桶的兵丁,立刻兴奋的拿起火箭再次瞄准,这射程已经够远了,但他却一脸坚毅看起来十分镇定。

清脆的破空之音再一次响起,燃烧的火焰似有生命般朝他们飞了过去,划过一个长长的弧线后,准确的其中一人手里的火药桶上,一声后连带着其他的火药桶也炸开,这群逃兵还没来得及惊恐,就被连锁炸得血肉横飞,地上也出现一个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和无数的断肢残体,遍地都是冒着黑烟的尸体。

刚想往这方向逃的人一看就吓破了胆,立刻哭喊着跑向别的方向,又被恶鬼营的众将们用石头硒死了不少。

“哈哈!”陈虎站在高处豪爽大笑起来,看着底下一个个哀号的敌人,这时候更是意气风发,其他人崇敬的眼变得更加火热。

两千人的偷袭小队,在一轮箭雨和巨石的屠戮过后,竟然留下一地的尸体,只剩一百多人朝城门逃去,即使是早上的偷袭也没有这幺好的战绩,未损一兵一将,能灭那幺多敌军,这一战更是大大的鼓舞了恶鬼营上下的军心,让他们初上战场的惶恐瞬间全变成胜利的喜悦。

要不是许平下令穷寇莫追,恐怕这会儿兴奋的众将早就追了上去,真正来一次全歼了。

“主子,我那一箭!”张虎转过头来,兴奋的刚想自夸一下那百步穿杨的一箭,却是找不到许平的身影。

“主子呢?”张虎心里一突,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赶忙拉过一个也是难掩兴奋的兵将着急的问着。

张虎准的射法已经蠃得他们的尊敬,兵将面露崇拜,赶紧回答说:“主子刚刚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下令我们快速的清理战场,把能用的东西都带回去。

”“知道了!”张虎立刻苦着验,心想:真是完了,刚才主子射箭时丢了那幺大的脸,自己却不识时务的大出风头,这破脑袋怎幺就不先想一想,这不等于是在抢主子的风头吗?再一想更有故意奚落他的嫌疑,完了完了,这次肯定活罪难逃,怎幺办呀!张虎顿时愁得快哭了,主子爷整人的手段绝对非比寻常,和蔼的微笑,关切的语气,却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这会儿真是碰到铁板了,怎幺没头没脑的去出这个风头,不知道晚上会有什幺非人道的待遇,凄凉啊!“张将军,您怎幺了?”旁边兵将看张虎伤心欲绝的样子,简直像是被戴了绿帽,而且还是一戴好几顶,立刻小心翼翼的关心一声。

“没什幺!”张虎又气又苦,把气全出在他身上,大眼睛一瞪,铺天盖地的吼道:“给老子带五百个人下去清扫战场,有气的直接杀了,觉得不过瘾就继续鞭尸,能用的东西不管什幺都给我搬回来,哪怕是他们的,只要没破也给我扒了明白吗?”“这……”众人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虎歇斯底里的模样。

张虎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心里十分忐忑,小心翼翼的警戒着许平会怎幺整他,一脸惊恐不安简直就像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

“队长!”有新入伍的回过来,立刻怯怯的问:“真、真的要扒他们吗?这……是不是有点变态呀?”-小队长也是一脸的郁闷,马上没好气的吼道:“废话,没听到张将军的命令吗?知道什幺叫军令如山吗?我可告诉你们,是好的都得扒下来,能收拾的东西一件都不准落,一会儿扒完了再挖个坑把他们埋了。

”被点名的那五百名士兵一个个苦着脸,无奈的执行起这有些下流的命令,于是山坡遍地全是壮观的景象,还剩一口气的给他一刀痛快,接着就可以扒他们的裤子,没一会儿山坡遍地都是光着的男尸,这一幕真是恶心。

士兵们没有因为血肉横飞的战场而胆怯,却因为这满地白花花的大而呕吐,吐完以后一个个目露幽怨,就差没掉几滴血泪,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倒楣的被叫来执行这个恶心的任务,难道张虎将军是个爱好菊花的变态?要这幺多原味的干什幺?“妈的!”一个见惯杀戮的中年老兵,一个即使在猛虎寨也是百战余生的土匪,这时候颤抖的手上拿着一件完整的,中间居然有黄黄的斑点,一时犹豫这到底要不要上缴,眼圈一红,浑身发颤,老泪禁不住潸然而下。

后方阻杀偷袭队伍大捷,前边的诱饵自然没了用武之地,不过他们也低估了恶鬼营所用弓箭改良后的射程,耀武扬威的出现,却冷不防挨了一顿冷箭,狼狠的回跑时也丢下几百个伤员和尸体。

陈哈哈大笑,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爽呀!以前被派去天工部当护卫时,他怨念横生,但现在手里射程远了三分之一的弓箭,实在让人吃惊天工部的创造力。

军营里欢声笑语,今天连续大胜极度鼓舞士气,许平心情一好,本想犒赏一下疲劳的士兵们,可是营里除了两天的干粮外,为了赶时间几乎没有带别的粮草,无奈之也就变成口头嘉奖,即使如此,士兵们还是喜孜孜的啃着硬馒头喝着凉水,一个个手舞足蹈吹嘘着自己今天如何英勇,如何奋勇杀敌,情绪没受到半点影响。

夜幕降临的南坡密密麻麻全是篝火,亮得天空几乎和白日没有区别。

纪龙眉头深锁的站在了城墙之上,旁边跪着失败归来的几位将领,一个个战战兢兢,看起来十分不安。

本以为趁着对方大胜过后的放松,再藉着他们连夜奔袭的疲劳抢回南坡,但没想到缜密的计画好了战术,反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这样的失败实在让人沮丧。

而许平也下令多点了不少篝火,这样更迷惑了城里的官员,让他们猜不透到底朝廷来多少兵马,更造成一种猜疑的恐慌。

“胜败乃兵家常事!”几位谋士长长的一叹,开始帮这些败将说情。

津门本地的兵马本就有限,早晨死了大约一千,下午再折损将近三千,还多了两千多名的伤员在耗费粮草和药物,这样的损失谁不心疼?尽管心里不快,但纪龙知道眼下必须安抚人心,宽容的笑了笑,说:“你们不必在意,安顿好伤员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还有仗要打,到时候你们会有立威的时候,不必在意这一时之败。

”“是!”众将们一个个感动得眼含泪水,恭敬的磕头后退了下去,照理来说,这个失策不是他们的错,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即使这时候纪龙砍了他们的人头也是合理,能保住性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错了。

纪龙双目无的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篝火,心情异常沉重,以为这幺缜密的安排,就算无法偷袭得手也可以震慑一下敌军,但没想到会被反偷袭。

损失这点人马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经过今天的事,军心受到打击,士气肯定会一阵的低迷,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夜风萧瑟,秋天的凉意让人不战而寒,一件温暖的长袍悄悄披了上来,带来舒服的暖意,纪龙太熟悉这样的体贴,头也不回,就皱着眉冷声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战场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这不是战场。

”童怜一身轻装,没有多余的妆容,虽然少了精巧但素颜也无比动人,温柔的水眸里尽是心疼的说:“您不必介意,今天的小规摸试探起码也可以让他们紧张不是吗?”“查出来对面的是谁了吗?”纪龙连看都不看她,语气里透露着不满,阴阳怪气的说:“连夜的奔袭从京城跑到这来,一路上的眼线竟然没有半点反应,你这些手下真是酒囊饭袋。

”童怜一脸自责,赶紧跪下去羞愧的说:“确实是奴婢的疏忽,本以为我们的眼线已经布满沿线,但前两晚很多地方都被一些不明来历的人偷袭,再加上路上有所堵截,很多情报也是刚刚才到。

”纪龙没去看她,怕看了以后自己会心疼,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沉着脸,隐约带着责怪。

童怜更加自责,但还是徐徐的说:“对面的兵马是太子麾下的御林军,据奴婢所知,这一支军队号称恶鬼营,一直都秘密的在河北受训,成员大多是以前猛虎营残留下来的土匪,还有一些年轻的难民,从他们现在军纪严明的情况来看,恐怕已经存在一定的时间。

”纪龙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存在了一定的时间,那为什幺之前你所谓没有遗漏的情报网却半点没有发现?”童怜一脸愧疚,轻声的解释说:“一开始我们也隐约知道太子在河北秘密训练了一批兵将,后来也派人查明,但却被他狡滑的误引,查到了河北驻军新扩招的兵营去,忽略这支隐藏得更深的兵,全都是奴婢的错,请您责罚。

”童怜的聪明,过人的才干和天生的警戒性,这些纪龙都不会怀疑,连她也上了当,只能说太子实在够狡搰,甚至还特意安排河北驻军的扩招来做幌子,这支部队的组建真够隐秘,甚至自己在京城权力滔天时都没察觉,真是失策!纪龙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些郁闷,冷声的问:“那太子本人呢?在不在军营里边。

”“在!”童怜面色一冷,绝美的容颜尽是坚毅的色,跪地请缨道:“主子,要不让我带一些人过去偷袭吧,如果能生擒他,我们就有和朝廷谈判的资本了。

”纪龙一听十分心动,津门周边的兵马集合起来有数万之众,冒死一拚拿下对面的南坡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想起京城之乱后的窘境,再想想今天的失利,便有些退缩。

想了想辽是摇箸头说:“算了,今天就先放过他吧,既然偷袭一次没得手,他们肯定会加强戒备。

再者,这支军队事前我们并不知情,难保还会有别的兵马埋伏。

”童怜一听顿时浑身一颤,这等于变相的说她办事不力,尽管觉得这是不错的时机,但这时候还能说什幺,只能恭敬的应了一声,站起来一看纪龙的眼依旧不施舍半点给她,不由得哀怨的叹了口气后便告退了。

纪龙眼里时而迷茫,时而露出凶光,凌厉得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的谋士一个个战战兢兢,没入能看出他在想什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

恶鬼营中的篝火渐渐少了。

警戒的多安排了守夜的哨兵,许平在中营里杀牛赐酒犒赏军中的大将们,当然也包括今天百发百中,在全军口碑正热的张虎,期间说说笑笑的还拍着他的肩膀大赞有前途。

大块的牛肉在锅里翻腾,大碗酒水虽然不是醉人佳酿,却十分的诱人,众人谈笑风生,豪迈之意和这种快意恩仇的大气让许平不禁也受到感染,和他们碰起杯来一点都不含糊。

张虎在一边喝着闷酒,一点都没有立功的兴奋,对同僚的祝贺也只是木讷的傻笑,当着这幺多人的面不能认错也不敢解释,更不敢打扰许平的兴致。

心里急得都快掉泪了,眼在许平的身边那幺久,他虽然反应迟钝,但也深知这个主子的喜怒完全颠倒,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来理解。

如果他肯骂你,骂得越难听就表示他挺欣赏你,会器重你:如果他很和蔼,很亲切,笑容满面的夸奖你,大夸你有前途的话,那接下来绝对会倒大霉。

当然,这些待遇都是针对男人,对女人的话无论什幺时候都是温柔体贴,或是下流无耻,骂你的话就真是骂你,调戏你就表示想上你,很直接很真诚。

尽兴的喝了一晚,不过大家也控制着不敢喝多,子时未到就全告退各自回去休息,张虎一看没人赶紧想上前解释,许平已经打着哈欠回到帐篷中睡觉,根本不给他机会。

欲哭无泪呀!张虎想起晚上主子一声声什幺国之大将,什幺百步穿杨之类的赞叹,还有一脸温和得让人心虚的微笑,眼圈都有些发红了,看来暂时没好日子过了。

盖上被子,一闭眼却是许平和蔼的笑脸,亲切的说:“张虎不愧是我太子府出来的,箭术百步穿杨,临威不乱有大将之风,将来必是国之帅才,堪当我大明的军中大帅……”泪,止不住的流,张虎悔恨的闭上眼,伴随着主子亲切的话,各种各样的恶梦和地狱一样的凄凉开始折磨着这个原本铁血英勇的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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