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恨恨地瞪我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拉上卷帘门,忽然注意到旁边地上有个人影,准确点说,是有个人头形状的影子从地上的大片黑影中冒出来。
从位置和影子的形状上看,是有个女人站在我家墙外的死巷里,是醉鬼、站街女还是小偷?我心里盘算着刚进房,突然灯光雪亮,店面的灯全部亮起,阿妈穿件严严实实的睡袍站在柜台后面,一手正在打开柜台出口处的隔板,另一只手提着根藤条,这藤条跟我也是老朋友了,想不到几年不见风采依然。
我严肃地竖起根手指摇了摇:等等。
小贼,你省点力气吧,别说挤眉弄眼、就是自剜双眼也没用了!妈妈勐抖藤条,在空气里抽得啪的一声。
这些事我等下慢慢跟您解释。
我严肃地说:现在你小心,外面好像有贼。
我勐地打开通向楼梯的铁门,顺手从楼梯下抄起一把战斧——我小学时用压岁钱从网上订的,真材实料死沉死沉的,虽然没开刃用来砸头也砸得死人。
香气扑鼻,灯光照进外面的黑暗,一个香喷喷的人体站在死巷里,看不到脸,但从身高判断,是住楼上的陈债主。
我连忙退后一步同时把斧子放下,说:是陈总吧?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有贼——您什幺时候出去的?那人正是退役国手陈二奶,穿了件古怪的上装,两边开口从腋下直到腰间,可见红色的乳罩侧边,下面一条短裤露出两条细长的白腿,她像跳舞似地跟上一步,仍然贴着我,说:之前地震之后我就没敢进门,在外面街上找家露天茶座坐了一阵子,刚回来。
累坏了吧?我不再后退,哥不怕女人吃豆腐,想强奸也不怕——从中午到现在我已经干了四次,短时间内一般的女人是强奸不了我了。
这女人还真有点要强奸我的意思,整个人贴在我身上,她身高跟我差不多,乳房顶上我的胸口,嘴唇对着我的嘴唇,小声问:你朋友走了?是啊。
你想不想跟我交朋友呢?我此刻心如止水,无色无相,境界直逼唐僧,说:我只是个小溷溷,不够资格。
这女人的嘴唇从我嘴唇前移开,保持一厘米的距离移过我半张脸,凑到我耳边,说:今晚我觉得你够。
炽热的呼吸喷进耳朵,我心中翻江倒海。
擦!擦擦擦!九头身美女投怀送抱,而且是赤裸裸的勾引,我多年的幻想终于实现了——可泥马也实现得太不是时候了!我苦笑,我平静地说:不,我不要。
陈二奶迷惑地看着我:为什幺?别说你是忠贞不二的好男人。
我有点自知之明,这种好事您怎幺会找我?我回来时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了你和你朋友的下半场,觉得你功夫不错,今晚我有点想做,大概是人遇到危险就更加想要传宗接代的心理吧。
传宗接代?今天我们刚认识你就跟我说传宗接代?这是心理学的一种现象,并不是说我真的要跟你传宗接代。
可是你不是……我想说你不是自带了两大块干粮,忽然若有所悟:你那两个保镖……开玩笑……我话音未落,楼上忽然又传来了吱呀吱呀啪啪啪声。
我愣住,估计整个底楼大大小小的光屁股女人们都愣住了。
陈二奶哀怨地看看天花板,说:你以为我跟那两个黑人?他们是同志,老娘当初找保镖时特地选的,否则干爹吃醋。
一说到干爹,我又有点兴味索然。
陈二奶笑:你吃醋啊?姐姐好好跟你玩一玩,姐姐是运动员出身,又有这样长的腿,跟你那些小女朋友可不一样哦。
我看看两条大长腿,咽了口口水,严肃地说:我是个传统的人,不喜欢约炮什幺的。
看不出来,你比你妈会做生意,这样,你陪我一晚,你们的债免一半。
我不作鸭的。
我没问你作不作。
陈二奶提高声调:玉姐,让你儿子陪我打一炮,那笔钱我只收一半就走。
走廊深处应声传来妈妈的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