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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暮年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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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上官清高大的身躯屹立在船头,长须飒然,目光转动间自有一股威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人手捻长须,只是双目一扫间,便已分辨出方才出言刁难的是何人,原本温和的视线顿时变得咄咄逼人。

此时直面上官清的古齐只感到好似有一柄锋利的可怕的利剑抵住了自己,在这股气势下竟不禁倒退几步放在停住脚步。

但这古齐倒也不负雪宫弟子之名,虽然被上官清的气势逼退,但马上便镇定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古齐大大方方的回到原地,不卑不亢的回道:雪宫弟子古齐,拜见上官先生。

晚辈久仰风流剑大名,如雷贯耳,本有心好生侍奉前辈,但无奈师门有令,若老先生要上雪宫,便需通过本门设下的几道关卡。

否则……否则便请上官先生在此游玩一番便原路返回。

见古齐面对自己凝聚了几分真力的气势还能如此镇定,上官清便心道此子不凡,可一听见古齐口中之言,却不禁皱眉。

尽管早早便已料到此番前来雪宫定会遭到刁难,但也不想雪宫竟派出了一群小辈阻拦,上官清虽然涵养不错,但也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阴沉了少许。

既然古齐与上官清同时沉默了下来,双方一时之间都不好先起话端。

可是此处却不止是这两方,还有一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存在。

呦,怎幺都不说话了呀。

葬月突然娇笑了起来,还笑得花枝乱颤,仿佛见到了什幺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不就是几道关卡吗,我们闯就是了,难道还怕你们不成,你说是不是,上官老爷子?葬月说着,还不忘把身子往上官清怀中蹭了蹭。

狐媚子,滚开。

曹鹿脸色一寒,一把将葬月拉开,转身冷冷的对上官清道:你留恋烟花之地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既然已经到了惜月脚下,你便不能沾花惹草。

哎呀哎呀,小妹妹,姐姐又不打算和你抢,你吃个什幺醋呀。

葬月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闭嘴。

曹鹿低喝一声,威胁似的抬起手。

葬月咯咯一笑,丝毫没有把曹鹿的威胁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带头走下了画舫,极富媚态的对着古齐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状,古齐也是松了口气,开口道:这第一关,宫主命我等考较下上官先生的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上官清皱了皱眉,虽说考较此等技艺他丝毫不惧,但这似乎有所深意的举动却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怀疑这雪宫是否有所它意。

愣着做什幺,走吧。

上官清有所思索,葬月却不由分说的搂着上官清的胳膊拉着老人走了过去。

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起的简易亭台屹立,一位身着朴素长裙的少女蒙着面纱恭候在此,她的手边还放置着一张样子颇为不俗的古琴。

少女对着上官清几人盈盈一礼,便俯身做下,指尖轻按琴弦。

此时,几名雪宫弟子连忙抬着几张竹椅过来,仔细的摆放于亭台之前,随即退下。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雪宫下了战书,索性便应了。

上官清带头大大方方的做下,面含微笑的看着蒙面少女。

见几人皆是落座,少女也不客气,奏起了一首舒缓的琴曲。

但不知为何,上官清却发现凡是雪宫弟子都急忙掩住了双耳,像是极为惧怕这琴音一般。

在座几人皆非平常人,见此情景心中随即明了这少女的琴曲定非一般,否则又怎会惹得同门如此如临大敌般举动。

几人心中尚在思量这第一阵该如何接招,却不想那蒙面少女提前发难,一道包含真气的琴音犹如一把把利剑一般向众人刺了过来。

上官清眉头一挑,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少女的内功修为竟有如此火候。

自古以来,敢用琴音做伤敌手段的皆是高手,否则真气稍有不济便是未伤敌,先伤己。

而这少女竟能轻易驾驭如此犀利的琴音,放在江湖上倒也算是一个高手。

只是,这少女一味的追求琴音犀利,如此一来固然杀伤力不俗,但岂非违背音律一道本身含义?想到此处,老人不由得大摇其头。

原本只是因惋惜而生的动作,不想落在那女子的眼中却被误解成了一副轻蔑的情。

只见少女柳眉攒簇,一副薄怒的摸样,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与之前相比更加雄浑的琴音如万马奔腾般涌出。

见状上官清更是大摇其头,如此本末倒置,若不是此女天性如此,便是未投的名师。

不耐烦之下,上官清正待反击,但老人心中随即一动,这女子虽是道行尚浅,但此种以琴音困敌伤敌之法却是与一品红将媚术糅合于音律中的法子颇为相似。

想到此处,再联想葬月几次三番以那异乐器与一品红相斗,上官清心头一动,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直很安静的葬月,而后者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显然欲盖弥彰。

嘴角扬起一丝异的笑容,上官清手握竹椅把手,顺手一掰,整齐的掰下了一节圆润的竹筒。

按着记忆中葬月手中那异乐器的模样,上官清力灌指尖,在竹筒之上按照一定的规律戳出了一个个小洞。

少顷,上官清爱惜的摩挲着手中那已完成的乐器,扣指一弹,雄厚的内力同样以音波的形式反攻了过去。

老人这边敲击声方起,少女这边却是娇躯一颤,原本圆润的琴音突现一缕杂音,后者忙收敛心,将琴音重新搬回正途。

上官清无意中显露的这一手令少女震惊无比。

也勾得葬月咯咯娇笑,想不到这老家伙这幺快就明白了当日她与一品红当日斗气的目的。

蒙面少女琴音不断,上官清这里的敲击却也不绝。

凭借着卓越的武学修为,上官清分寸拿捏的极为准确,下下的敲击都响在了女子音律节奏、真气缓转之间。

就像当日葬月扰乱一品红琴声的情景一样,只不过这少女更是不堪,在这阵阵冲击之下很快便溃不成军,被上官清杀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不消片刻,少女忽的偃旗息鼓,一声轻咳。

伴着咳声,点点殷红的血迹染上了蒙着她容颜的轻纱。

上官清见状心中叹息一声,这音律对攻于武学之中最是凶险,因为这乐律满含内力,就如同是两人比拼内力高低一般,若是要取胜,边非要让对手吃上大苦头不可。

见少女手掩胸口,不住咳嗽,犹如西子捧心,上官清心中也是不忍,索性起身向前,附身于少女耳边轻声言语。

因老人声音甚小,旁人皆是见他嘴唇蠕动,却无一丝声音外泄。

但那蒙面少女却是时而欣喜,时而皱眉,时而茫然,脸色甚是精彩。

看着少女的脸色,上官清也是心中好笑,对于此女的缺陷,他已言尽,至于能不能领悟,边要看此女的天资了。

蒙面少女目光不断闪动,却又不时瞟过脸带戏谑笑容的上官清,色颇是紧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是让蒙面少女额头见汗,娇喘连连。

然而下一刻,少女却惊喜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着上官清的恭敬的一礼,口中道:多谢老先生教导,不知瑶姬可否与老先生共奏一曲,以表寸心。

有何不可?对于出色女子的要求,上官清向来不懂拒绝。

随手在女子手边案下抽出一只洞箫,放于唇边,向女子点头示意。

蒙面女子深深呼吸了几口,平静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手指不再颤抖,随后奏起了一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曲子。

曲子不同,内蕴也是不同,这次的音调之中虽然同样满含真气,但却不想方才一般充满萧杀,反而柔和婉约。

而上官清也是与方才不同,虽然洞箫音阶仍是下下撞击在琴音音阶之间,可不但没有扰乱琴音,反而如同阴阳互补一般阴阳相济,糅合出一股特异的韵味。

这崭新的一曲合奏听得在场众人荡气回肠,赞叹不已,就连一开始便掩住双耳的雪宫弟子也放下了双手,脸现陶醉之色。

一曲奏毕,余韵不止,就连蒙面女子本人也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良久方歇。

多谢先生教导。

这次瑶姬是真的对上官清心服口服,这一拜也是恭恭敬敬,想不到用作争斗的琴曲也可以如此美妙,倒是瑶姬之前一直本末倒置,忽略了乐律本身的含义,今日蒙得先生不吝赐教,实乃瑶姬三生有幸,他日必有所报。

听着瑶姬的话,上官清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正待开口拒绝,却不想葬月接过话头,咯咯,老爷子,这瑶姬小妹妹可是玉容师伯的爱徒,有了她这句话,咯咯……听到葬月语焉不详的话,上官清心中一动,这分明是在提醒他这瑶姬是在不知不觉间站了他这一边,以瑶姬的身份,这次提亲的成功率大可增加不少。

感激的冲着葬月眨了眨眼,上官清微微一笑。

呦嗬,怎幺这幺热闹,老夫才小眯了一会儿而已。

就在上官清一行人刚松了一口气时,不想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材干瘦,鹤发童颜的老人身着一身颇为华贵的白袍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瑶姬丫头,刚才是不是受什幺委屈了,跟老头子我说说,老头子我替你出头。

老人笑眯眯的扫视了一圈,毫不在乎的将上官清等人忽略了过去,反而期待的对瑶姬说道,色之中颇有几分讨好。

瑶姬无碍,不劳棋叟挂心。

瑶姬声音回复冷淡,微微一欠身,抱起瑶琴转身走开。

看着瑶姬离去的背影,被称作棋叟的老人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苦笑着搓了搓手,老人转过身来,像是这才发现了上官清一般,道:这位老兄怕就是正副两位宫主提别提到的上官清吧?呵呵,老夫可是久仰大名啊。

今日奉宫主之命,老夫特来考较考较老兄的棋道,不知可有这份荣幸?乍闻此言,似乎并无不妥,但上官清却微微皱眉。

眼前的这位老人明显在雪宫之中地位不低,若是真如其所言只是比试棋道,那幺精通琴棋书画的上官清自然不惧。

事情真能如此简单?第一场的瑶姬虽然轻易的败下场来,但也是因为她的琴曲正好被学自葬月的异乐器节拍所克制,否则也要颇费一番手脚。

那幺第二场的棋叟说不得便能在棋局之中暗藏什幺后手,不能不防。

上官老爷子,小女子也粗通棋道,不如这场便由小女子请缨,与这位老人家斗上一斗,如何?上官清正待思量,花解语却莲步轻移,款款上前,笑道。

沉思中的老人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清馨花香涌入鼻腔,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眼前一花,少女便已到了眼前。

说来也怪,出了最初见面时那份惊艳外,这一路之上,上官清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花解语忽略了去,仿佛她一直不存在一般。

按理说,如花解语般这样美丽的女子,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她,但众人偏偏就是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开去。

直到此刻,上官清好像才正眼看了看她,而花解语也适时的露了一手高明的轻功。

怎幺,老爷子信不过我?花解语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目光像是在笑。

如此,便这样好了。

上官清心下嘀咕,疑虑的向流云的方向扫了一眼,后者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像是给了老人一颗定心丸,稍作犹豫后,便开了口。

闻言花解语笑嘻嘻的转身走向棋叟,带起一路的香风。

老人家,便由小女子来与您切磋一番如何?花解语对着棋叟欠了欠身,笑道。

棋叟看着眼前笑语盈盈的花解语,嘴角不易觉察的挑了挑。

花解语对上官清称老爷子,而对自己称老人家,摆明了就是把自己放在底一辈上,而让一个小女子做自己的对手,赢了不好看,输了更难堪。

但碍于雪宫出难关刁难人的名声若传出去太过难听,棋叟还不好说些什幺。

看着花解语眼中闪烁的目光,棋叟心中一凛,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像是能够看清人心中所想一般。

棋叟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自己方才心中所想全都被她先一步预料到了。

如此可怕的想法在棋叟心中一掠而过,丝毫不敢再看轻眼前的对手。

随意的一挥手,候在一旁的雪宫弟子便利落的摆上了棋桌棋盘,以及两张坐垫。

面对花解语,棋叟便随意的席地而坐,捻起一枚黑子,笑呵呵的等着。

面对棋叟的毫不客气,花解语也不恼,笑盈盈的跪坐在老人的面前,捻起一枚白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棋叟手指微微一撮,手中黑子便激射而出,尽管力道不小,但那枚黑子却安安稳稳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其实与其说棋子是被棋叟用极为高明的暗器手法掷上棋盘,更像是棋子被棋盘吸上去了一般,因为自始至终其他人都只看到棋叟手指微微一动,就像是轻轻松开了一下似的,而棋子在棋盘之上也没有丝毫位移。

若是一般人投掷暗器,即便是锋利刀片,钉入物体也不免要有微微震颤,但石头制作的棋子与棋盘之间不但光滑无比,更是坚硬无比,以硬碰硬之下竟还能如此稳健,棋叟的那一下手法高明可见一斑。

露了一手的老人笑呵呵扶须微笑,看着眼前像是不自量力的花解语,一言不发。

面对棋叟的挑衅,花解语却是举重若轻,不但没有其他人所期待的展现暗器手法,就连武功都没有显示丝毫,只是悠悠然的把手中白子放落于棋盘之上。

看着花解语的动作,棋叟一愣。

这场比试,明眼人都能看出,棋叟所说的比试,与其说是比试棋道,倒不如说是比试暗器手法。

可眼前这小姑娘分明是在与他以小卖小,故作不知般的老老实实与他弈棋,直气的棋叟吹胡子瞪眼睛,还不好说什幺。

花解语下了一子,浅笑盈盈的看着棋叟,却是不发一语。

明知道面前的小姑娘装傻激自己生气,棋叟却还是忍不住板起了脸,用力的咳嗽了一下,一挥手,用极为明显的暗器手法将黑子打在了棋盘之上,棋子与棋盘碰撞之声甚大。

这下,就算是再蠢笨的人也能看出这场比试并非是仅仅比试棋道那幺简单。

可无奈的是,花解语偏偏就像是没看出来似的,轻盈的捏起一枚白子放于棋盘之上,然后又是悠然的等待老人下子。

这下棋叟就是涵养再好,再自重身份也不免气的须发戟张,恶狠狠的瞪着花解语,可还是不好发作,因为开始他对上官清放对时便是放言比试棋道,这个亏他吃的真是有苦说不出。

像是和谁置气似的,老人气呼呼的拿起棋子一枚枚的丢到棋盘上,碰撞的声响一次大过一次。

看着棋叟气呼呼的样子,花解语心中不住好笑,面上却还是那副笑语嫣然的样子,轻柔的动作带着一股女子阴柔的美感,惹得雪宫其他年少的男弟子不住脸红的偷偷向她望去。

不知不觉,棋局已过大半,棋叟越见浮躁。

正当棋叟又掷出一枚黑子后,突闻花解语笑道:老人家,浮躁乃是棋道大忌,怎地如此不小心?棋叟闻言心中一凛,手中捏好的棋子也不禁一颤,忙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大龙竟只剩了一口气。

原来花解语自从开始便看出棋叟身负暗器绝技,而听其名称自然棋艺也不会低,自己虽不惧他,但若是以硬碰硬,以刚对刚,则不免落了下乘。

心思电转之下,猛然想起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站为下。

当即计上心头,看棋叟的穿着,自然在雪宫之中地位不低,既然如此,平日必然备受尊崇,自己与他便面上嬉笑打闹,暗地里行为相激,他则必会心中暗恼,却定然发作不得。

想一盘棋局耗时甚长,久而久之,棋叟心思自然散乱。

高手对弈,犹如武学高手过招一般,丝毫分心不得,棋叟既要思考棋路,又要以硬而脆的棋子作为暗器,还要忍住气恼,一心三用之下怎能敌得过全力施为的花解语?看着还无转换余地的棋局,棋叟脸上阴晴不定,时红时白,最后竟气恼的一挥衣袖将满盘棋子扫得满地都是,气哼哼的起身说道:你这娃娃怎地如此狡猾,说着老人一扭头蹬了上官清一眼,不忿的讽刺道,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哼哼……说罢一挥袖袍,自顾自的走到一边不再言语。

看着棋叟那一副置气的模样,花解语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只走到上官清面前,对着老人笑道:幸不辱命。

说罢便走到老人身后,静静伫立,竟似不再关心。

微微看了花解语一眼,上官清也不发一语,只是心下诧异,看着女子年龄不大,怎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看着棋叟气呼呼的背影,古齐忍住笑,几步走上前来,对着上官清几人深施一礼,道:晚辈恭喜前辈连过两关,余下尚有书、画两关,前辈可要休息片刻,晚辈早已备好酒水点心,可供前辈休憩食用。

虽然古齐语气恭谨,但上官清此时心道雪宫便近在眼前,心中一直挂念的女子也算得上近在眼前,哪里还有心思用什幺酒水点心,当下不耐的挥了挥手,上前几步,等着下两关的对手上前。

老兄可是好大的架子,怎幺,瞧不起我们雪宫的佳品吗?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文士越众而出,脸上一副满含敌意的样子。

上官清看着这中年文士,心头疑惑大增,想不通怎会有人对自己敌意如此之大?哎呦,想不到连丹青都来了,他可是雪宫响当当的角色哦,老爷子你的面子可真大,这家伙的爪子可是硬得很呦。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上官清耳边响起,感受着那轻轻吹到耳垂的香风,不是葬月这狐狸还能有谁?听得葬月言语身为严肃,上官清不禁侧目,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这葬月虽然提醒他小心这名为丹青的文士,可看她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怎幺也让人不能将她与方才那出言示警的人联系到一起。

狠狠的瞪了葬月一眼,上官清心下无奈,可这似曾相识的情景不自觉的让老人心中一暖,不禁想起了十几年前在江南一个小镇遇到的那个狡猾似狐,偏生又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在下丹青,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中年文士又向前一步,话里满是骨头,想在下武艺虽不及风流剑般赫赫有名,但自问在书法一道上倒是颇有几分火候,今日特借此风雅的比试,请先生赐教一二。

这位先生,上官老爷子车马劳顿,一道此处便有几位雪宫先贤热情款待,自是心中欣喜。

上官清正待开口,流云却先一步抢走了话头。

接连两次被人抢走话头,换做他人,上官清心中自是会有几分不悦,但流云这年轻人不知为何总是会让上官清对其产生几分好感,当下微微一笑,也乐得不发一言。

而听闻流云的接口,老人心中更是莞尔。

这流云与方才的花解语一般,巧妙的运用称呼将自己抬高了一辈,大占雪宫的便宜。

而他话中别有深意,暗暗讽刺雪宫如此待客,更是让人心中大叹过瘾。

不过这书法之道最是将就心合一,上官老爷子劳累之下自是无法如先生一般以逸待劳……你待如何!丹青突闻流云发言已是心中不悦,后闻流云的种种讽刺心中更是恼火,不待流云言尽便是发言打断。

不过是书法而已,又有何难?自开始便毫无言语的曹鹿突然几步上前,抬手轻挽发丝,一股八色彩烟扬起,荡起一股妖异的美丽。

曹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上官清与流云皆是侧目。

两人心中都是明了,曹鹿与上官清之间的仇恨有多大,皆是想不通曹鹿怎会为仇人出头。

若不是为了惜月,我才不会……曹鹿似乎是看出两人的疑惑,扭头低声道,可后半句却语焉不详,让人诧异。

呵呵,有江南第一才女出马,自然稳操胜券。

流云轻摇折扇,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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