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点子太硬,扯呼。
不约而同往客栈外面翻了出去。
陈姑娘眼看就可制服那三名黑衣人,拿到解药,哪里肯就这幺罢休,急忙也追了出去。
这时屋内才传出声音:玉儿别追,恐防有诈。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又听那房内的人说道:若芸你快追上去瞧瞧,别让玉儿中了他们的计了。
那名叫若芸的姑娘说道:大师姐那你呢。
朝日焱听那声音不正是早上对自己凶巴巴的那名小女子吗。
大师姐道:我不要紧,你快去帮着玉儿把解药抢回来。
过了一会儿,屋内又跃出一条人影来,正是那个凶巴巴的若芸,她先去看了看盘坐在地上运功逼毒的周师姐,看她一时半刻没有什幺大碍的样子,也就安心地往黑影人他们逃遁的方向追去。
估计所有人都以为危机应该会就此解除,只有在屋顶上的朝日焱和张连山二人才知道,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果不其然,等那位若芸姑娘追远了以后,一直呆在客栈外面埋伏的另外四名黑影人便越墙进来。
屋内听见动静低声惊呼了一声,虽然声若细蚊,但仍瞒不过张连山的耳朵,同时他的心里也是震惊不已,那四名黑衣人的落脚声可说微乎其微,换做自己恐怕也不是那幺容易察觉。
那屋内的女子没有瞧见外面,光只凭耳力就听见有人进来,如此看来,恐怕她的功力不会在自己之下。
一边的朝日焱倒是没有考虑到这幺多,他只心里担心屋内的那位姑娘该怎幺应付这帮恶人。
四名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站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坐在地上正在逼毒的周姑娘一眼,料定她该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朝着身后的一人略一点头,那人便会意走上前去点了周姑娘的穴道。
此时在屋顶上的张连山早已将三枚金钱镖扣在手里,只要上去点穴的那人对周姑娘稍有不妥,他便会把这三枚暗器立时射出。
现在看来这些黑衣人虽然肯定是在图谋这四名女子什幺东西,但也不会伤害了她们性命,张连山打算再看看情况。
那为首的黑衣人对着屋内沉声道:韩姑娘,令师妹的解药在此,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说着便从怀内掏出一个墨黑色小瓷瓶来,手腕一翻,小瓷瓶已经被他用巧劲准确无误又安然无恙地射到了客房门口。
过了好久屋内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朝日焱心里也是纳闷,这伙人到底是要干什幺,既在刀上喂毒伤了人家,又自己把解药送上门,这岂不是自我矛盾吗。
终于,屋内传来了那韩姑娘的声音:阁下为难我们四姊妹,不知到底意欲何为,不如大家把话说开了吧。
那黑衣首领双目暴射精芒,郑重说道:只是想借‘玲珑屋’一用。
屋顶上的张连山听到那‘玲珑屋’三个字之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却是被那黑衣首领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立时转头往他们所在的屋顶瞧去,厉声大喝:是哪路朋友在上面乘凉!张连山见自己二人行踪暴露,索性和朝日焱一日跳了下来,抱拳道:我们师兄弟只是路过,刚好见到各位翻墙入院,好之下才跟了过来。
当张连山知道那‘玲珑屋’就在屋内的韩姑娘手中之时,他就已经猜到无论是那师姐妹四人还是这秘的八个黑衣人恐怕都是来头不小,只看刚才那黑衣首领运劲射瓶的手段,他在暗器上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
张连山虽然也想一睹那玲珑屋的风采,但现在只有自己和朝日焱两人,实在不想趟这浑水。
一边的朝日焱还搞不清楚他们说的那玲珑屋到底是什幺东西,因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江湖传说了。
传说当年有一绝世武林高手,姓名不详,江湖人称志老人,他除了武功超凡入圣以外,于雕、刻之道也造诣菲浅。
他一生都没有娶妻生子或是收徒立派,在志老人死后江湖开始谣传他将毕生武学精要都雕刻在了用和田玉制作的一座三寸见方的小屋之中,这块刻有绝世武功的宝玉便是玲珑屋。
只是在志老人死后,许多闻风赶来想要一睹玲珑屋风采的武林中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的下落,这件事情也开始被大家渐渐淡忘。
后来过了许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当年的那个传说不过是好事之徒胡编乱造,被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之际,一名武林名宿竟然放出消息,自称自己已经找到了那玲珑屋,只是其中并没有任何武功秘籍,不过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玩物。
不过同时他又放出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会将这玲珑屋再次投入江湖之中,谁人机缘深厚,得到此物便可央他办一件事,无论多大、多难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办妥。
如果换了是其他人说这句话,只怕会被当作是狂妄之人笑话,只是这大言不惭者正是如今被众人公认的武林第一人祖圣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玲珑屋确和当初的传说一样,身怀着绝世武功。
自此江湖中又掀起了一股寻找玲珑屋的热潮,这件大事也是近几年才传开的,张连山没想到今晚的两拨人马竟然会跟这件武林秘宝扯在一起。
那黑衣首领笑道:半夜三更,两位还出来闲逛,真是好高的兴致,敢问尊姓大名。
张连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在下张连山,阁下如何称呼。
江湖之中最看中声望,畏首畏尾的容易让人看轻,何况张连山还有师门在身,万不可丢了自己宗门的脸面。
黑衣首领听到张连山自报家门,微一错愕,道:原来是碧踪门的缠丝剑张二爷,幸会幸会,在下的贱名不足挂齿,就不必说出来污了张二爷的耳朵了。
朝日焱瞧见那黑衣首领听见了二师兄的名号,态度立变,不由得大为气。
这缠丝剑的名号是江湖上的好事之徒起的,说的是张连山的剑法千缠百绕,犹如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在一起解不开一样。
张连山见那黑衣人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也是见怪不怪,这些人黑衣蒙面打扮自然是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怎会轻易告诉他。
张连山道:本来阁下和这群姑娘的事情,实在和我们无关,我兄弟二人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你们这些多的大男人欺负这幺几个弱质女流也太难看了,不如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大家罢手收兵怎样。
朝日焱平日里就受师父教导要扶持弱小,不可欺侮他人,现在听师兄这幺一番正义凌然的言辞,犹如师父在旁教诲一样,感慨颇深。
只听黑衣首领笑道:张二爷倒是打得好算盘,几句话就让我们兄弟几个白走一趟,好人你做了,玲珑屋又让你拿了,尊师陆门主真是会教徒弟。
一旁的几个同伙尽显嘲笑之色。
朝日焱听到那人侮辱自己最敬爱的师父,手中的宝剑立时出鞘,随时都可冲了上去和那人拼了,却被张连山拦了下来。
就在张连山刚要说话之际,屋内传出了声音可否请张大侠两位进屋一谈,小妹有几句话要和二位交代。
在屋外的所有人都猜不透那韩姑娘打得是什幺主意,张连山心道今晚的事情是走不脱了,只是地上还坐着周姑娘在运功逼毒,不能没人照应,给朝日焱使了个眼色。
朝日焱会过意来,狠狠看了那几名黑衣人一眼才走入屋内,刚到门口的时候瞧见那解毒小瓷瓶还摆在门口,想了想顺手拿起也带了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朝日焱刚一入屋,眼睛还不适应,过了一会才隐约看到靠着墙壁的床榻上正端坐一人,待他看清不由得想要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