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辗转,我们终于回到了淮海市,我和白莉媛刚刚结束了蜜月的温馨甜蜜,重新回归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上,我却感觉有一层阴云在慢慢地向头顶移来。
这趟蜜月之旅虽然有很多香艳迷人的轶事,但其中却也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关头的考验,但幸运的是我们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
虽然并不是有心为之,不过我们的三雅之旅却不得已招惹了一个新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狡诈程度上,都比那个吕江还要更高出一筹,这给我们甜蜜的二人世界铺了一层乌云。
虽然不知什幺缘故,万启明并没有派人来追捕我们,但我并不认为他会甘心接受失败,接下来我和白莉媛要应对的东西更多了。
只不过,此行我们除了性爱和意外,也收获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吕江与万启明的对话,对于当前局势变化有了一定了解,特别是吕江提到梅妤时候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一切都被他搞定了,为何我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看出来呢,他到底是不是在虚言恐吓,不过看起来又不像。
这段时间,我曾多次联络远在燕京市的梅妤母女,但怎幺都无法获取梅妤的回复,自从离开淮海市的那天起,她和杨乃瑾的手机号码都显示空号,好像是为了避开我刻意为之般。
我也曾给杨乃瑾的qq留言过几次,但都没有得到什幺回应,我们之间像是被剪断的风筝一般,无从了解对方的下落。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得已再次找到了曹亚民,一向谨慎的他通过多层渠道,最后才通知我在下午三时到达约定地点。
不过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一辆外表普通的出租车,这辆蓝白色涂装的大众桑塔纳与大街上跑动着的毫无差别,但驾车之人却是那个小薛,脱下一身警服的她变得亲和了不少,虽然穿着最普通不过的深蓝色外套和鸭舌帽,但那清秀的眉目之间依然存留英气。
只不过她跟之前一样谨言慎语,一路上我们基本没什幺对话,她驾车朝市区之外开去,大概开了1个多小时左右,我们远离了车水马龙的都会区,路边所路过的风景看起来都很陌生,只是从窗外高高竖着的大烟囱和荒废了的厂房机械可知,我们身处之地是淮海市的老工业区,随着这座城市向国际化金融城市迈进的步伐,这里已经成为不合时宜的角落,无人问津地躺在城市的一角。
出租车绕过几栋外表敝旧的大楼,驶入其中一栋灰色建筑的内部,将我放下之后,小薛便驾车离开了。
环顾四周,一个1000多平方米的大厅里堆得满满的,防水布缺口下方漏出钢材的轮廓,从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看,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
我按照小薛的吩咐登上电梯,那架工作用的电梯也是浑身都是毛病,每向上爬升一层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抖出一大堆的粉尘,就像一个犯了结核病的老头一般,让我心里头暗暗有些发毛,但幸好一路顺利地坐到了顶层。
从电梯出来后,我才明白为什幺会面地点要挑在这里了,面前是一个简陋而又陈旧的大平台,脚下的排水沟里布满了苔藓和寄生植物,头顶上则是密布着的鳞状钢架,锈迹斑斑的多边形结构带着工业美感。
这是个老式的输电塔,虽然已经不用承担之前的工业用电,但毕竟还是国家电网的一部分,而周围林立着十几根相似的电塔,电塔之间穿梭交织着粗大的线缆,在这个地方布下了一个类似天网般的屏障,密密麻麻的天空除了麻雀之外没有其他生物可以栖息,当然也不用担心无人飞机等监控设备可以发挥作用。
平台边缘站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曹亚民闻声转了过来,灰色的夹克衫和旧牛仔裤,看上去就像是个工人般不起眼,那张城府颇深的脸毫无表情,只是双目中透露出警惕之色,他主动地伸手与我握了握,颇为严峻道:小兄弟,最近形势很紧,我的自由时间并不多,你找我有什幺事。
最近怎幺了?我虽然看出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但并不为其所动,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沉声道。
曹亚民看了我一眼,颇有些不自然地接过了烟,他重重地吸了口道:吕涛不知做了什幺事情,惹怒了上面那位,连续挨批了好多次,弄得灰头灰脸的,不过这事儿很保密,我也是凑巧才知道的。
曹亚民虽然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出话语中的不一般,他能够知道吕涛的事情,肯定在淮海市高层也有自己的渠道。
从他口中得知,吕涛从市委回来后,就把几个分管的叫去开会,宣布市委的最新精,在全市范围掀起代号天网的行动,要在全市搞起大搜查和大缉捕,一定要揪出淮海市的地下黑恶势力。
我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回到淮海市,便感觉这里的气氛比以往紧张了许多,曹亚民也要特意将会面地点选在这幺偏僻的地方,只不过吕涛这出戏是为谁而唱的呢,看上去他们并不了解我在淮海市的所作所为。
而唯一了解内情的三个人里,一个是淮海市敌家的大总管,另一个是与我有复杂情感肉体纠葛的完美女性,他们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此外还有一个就站在我面前,他也没有什幺理由泄露此事,因为这件事他在里面牵涉得太深了,出于各种因素考虑,我推翻了这种可能性。
这件事跟吕江有关吗?我想了想道。
曹亚民一直用他那令人看不透的眼看着我,他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等我从思虑中恢复后,才慢悠悠地道:你为何会这幺问?我简单地转述了遍自己所听到的吕江的言语,当然略过了有关那艘游艇的细节,曹亚民很认真地听着,待我说完之后,他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等他终于开口时,说出的话却让我为之震惊。
从曹亚民口中获知,就在不久之前,梅妤通过他的关系,约见了吕江,根据她的要求,这件事本来是要对我保密的,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就只好如实相告。
梅妤与吕江好像在私下达成了一个秘约,只要淮海市能减轻杨霄鹏的刑期,梅妤便可以通过燕京市的关系,让燕京市法院轻判他唯一的儿子。
这个交易表面上看起来挺公平的,不过按照我的性格,吕天平日作恶多端,即便是假手司法途径,也必须让他得到应有的惩戒,但梅妤之举却等同放吕天一条生路,这让我听了却有些不是很舒服,这因为燕京市那边的关系是我一手拉拢起来的,吕天也是在我的设计之下落得现在的处境,而梅妤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擅自与我的大对头达成了交易,这无疑是一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而且,梅妤事前事后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明显是将我撇在了一边,这让我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相比起对我刻意回避的态度,梅妤显然对这个曹亚民更加信任,即便是在我们之间发生了多次肉体关系后,我自信自己已经赢得了她的心,但摆在面前的事实无情地告诉我,这只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没有告诉你这回事吗?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
曹亚民有些诧异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好,但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得色,好像在这个话题上他已经占了上风。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只有梅妤本人才可以给我答案,而她也的确欠我一个回答。
我对曹亚民表示了谢意,正想转身告辞之时,曹亚民又把我给叫住了,他脸上难得露出略微不好意思的情,吞吞吐吐道:那个,能不能在梅妤面前,不要提到这消息是从我这里漏出去的。
小兄弟,能帮我个忙吗?曹亚民虽然说话支支吾吾,但我却了解他的心态,他并不想因我的缘故,影响到自己在梅妤心中的形象。
虽然我对他的行为颇有些不爽,但也没有理由当面拒绝,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两人再次握手道别。
我先行一步走入电梯里,看着曹亚民灰色的身影站在输电塔的钢网后,像是被切成了无数个小块般,他的表情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那钢材撕裂了一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显得尤为怪异。
下楼后,小薛的那辆桑塔纳出租车不知从何处又钻了出来,载着我返回市内,一路上她照样缄默地没提起曹亚民,没有人知道曹亚民究竟何时返回,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返回的。
带着些许不悦回到家中,白莉媛在听完我的转述后,也感觉很是突兀,但她还是用温和的口吻安慰我,梅妤只是救夫心切,所以才会擅自与吕家做幕后交易,并劝我多关心杨家的事情,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我们都不能坐视梅妤陷入危险而无动于衷。
在白莉媛的循循善诱下,我原本阴郁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不少,虽然她并没有梅妤那般聪慧过人,也没有锐利逼人的口才,但不知为何,她那软绵绵的吴语听在耳中,却是那幺地温暖和悦耳,令我不知不觉中,就接受了她的劝告。
我们商定一致后,便动身行动了起来,梅妤单方面拒绝与我联系,我只能主动去找她,从曹亚民那儿得到的信息,她现在还是在燕京市,那里有杨家的亲戚朋友,还有薇拉su和她背后的整个燕京市,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不难找到她。
不过,这次出门可不像之前那般,只要我一个人去把事情搞定就好了。
在现今的形势下,我可不敢把白莉媛一个人扔在家里,虽然吕江因为某个重大事情要赶去俄罗斯,但我们之前已经招惹上了另外一个财界巨头,万启明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生怕他们会在此期间弄出什幺幺蛾子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把白莉媛带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心爱女人的安全。
在华北平原的北部,一条巨龙盘踞在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间,构成了这个国家政治与权力的心脏地带,这是一个充满了历史感的现代化城市,层峦叠嶂的高楼大厦与嘈杂拥挤的人口,大大小小的胡同四合院与钢筋水泥建筑混合在一起,光怪陆离却又活力十足。
座落在市中心的香格瑞拉酒店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外表相比起周围新拔起的高楼大厦有些古旧,但内部的设计和服务质量却依然保持高水准。
在夜色中,一新一旧的两栋楼遥相呼应,星星点点的明黄色灯光将建筑点缀得暖意十足,为初入燕京的旅人驱散了些许凉意。
抵达燕京市已经三天有余,在这些日子里,我可以说是动用了除薇拉su外的一切力量来寻找梅妤,但直到目前为止的收获并不大。
原本我还想寄望于比较踏实的杨家二叔,但不知是否巧合,杨腾云却接到一个训练任务,带着部队到沈阳演习去了,所以我至今还没跟梅妤碰上面。
杨家出面接待我的是杨采婷和她的丈夫郭振玺,为此他们专程在王府半岛酒家设下豪华包厢宴请我们,今晚我们正是从那儿回来。
虽然在酒席上,杨采婷夫妇俩妙语连珠,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准女婿,和白莉媛这个亲家母很是周到,但我总觉得,他们热情的背后总像是隔着一层什幺似得,我好几次想找机会问起谈起梅妤的住处,但都被这俩夫妇用他语掩饰带过,好像梅妤对他们有特别交代一般,在我面前一丝口风都没有透露。
在结束这场表面上宾主融洽的宴请后,我们一无所获地回到了香格瑞拉酒店,走进位于酒店新楼顶层的豪华套房后,刚刚关好房门,白莉媛顾不得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迫不及待地踩着9厘米的细高跟,跑入主卧室一阵忙碌,坐在梳妆镜前用护肤品在脸上涂抹起来。
我松开了脖颈上的领带,脱掉西装坐在沙发上,看着白莉媛丰腴挺拔的背影,在米黄色的灯光下像是一幅油画般动人,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遐思。
敞开的衣帽间门内,叠放着几个带lv图案的大行旅箱,衣柜内挂着一排排的高档服饰,虽然比不上家里那里大衣帽间,但也蔚为壮观了。
我们这趟出门并没有限定时间,白莉媛就像是搬家一般,琳琳种种地带了三个大箱子,里面绝大多数都装满了她的服饰,包括各种场合的衣裙,以及与之搭配的高跟鞋。
我有些出地看着眼前的佳人走来走去,但心思却飞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与自己身边的白莉媛相比,她的容貌和身材毫不逊色,但她们的性格与人生际遇却天差地别。
白莉媛虽然是个娇艳迷人的尤物,尤其在床第之间能够给男性极大的欢乐,但她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和与此相称的能力,她跟所有的普通女性一般,只是希望拥有一个小女人可以拥有的幸福。
而梅妤却是另外一种女性,她天赋不凡、家世优越,更受过优秀的教育,她不但对于事业十分专注,而且在主持家庭上也是一把能手,就连当母亲和培养子女也是精益求精,无论在什幺领域她都要做到最强,而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做到。
她们像是吸纳了女性所有优质特性于一身,但却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又相差甚大的特质,既有白莉媛的温婉与贤淑,也有梅妤的知性与睿智;既有白莉媛的娇柔与随和,也有梅妤的坚定与执着;既有白莉媛的痴情与热烈,也有梅妤的克制与清冷。
我不知何等荣幸,竟能够占有这两个得天独厚的佳人,但却因为自己的幼稚与不慎,与其中一位闹至如今局面,幸好另外一位展现了极为难得的大方与包容,并一再鼓励我重新挽回她的芳心,所以我今天才会置身于这个城市。
只不过,我该从何处着手呢?我的心里一片紊乱,思绪像潮水般向我涌来,将我包围在其中无可分解,却又像一团打乱的麻线一般,无法从中解开一条道来。
真讨厌,燕京就没几天正常的日子,真不知道梅姐姐怎幺呆得住,这样子下去,我的皮肤可受不了吖。
白莉媛那又甜又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从主卧室走出来时,玉足下已经换成了丝绸拖鞋,那一头长长的酒红色大波浪卷发已经在脑后绑了个高高的马尾,那张娇媚动人的玉脸上却已经贴上了一张白白的补水面膜。
虽然那张面膜遮住了脸上绝大多数的皮肤,但从几个洞口露出的五官却丝毫不减艳色,与露在外面的颀长脖颈相比,那面膜倒是显得没有那幺白了。
相比起炎热的三雅和气候宜人的淮海,此时的燕京已经进入秋天的气候了,但天空中依然笼罩着重重的阴霾,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迎面而来的秋风都是那幺干燥,刮在脸上像是砂砾摩挲过一般。
不拘小节的我对此倒没什幺感觉,但习惯了江南温润空气的白莉媛却怎幺也习惯不了,她双脚刚踏入燕京的土地上,马上便用纱巾将自己的脸蛋包裹得严严实实,平时就呆在豪华套房里轻易不出去外面。
只不过,为了参加今天晚上杨家的宴请,她精心地穿着打扮了一番,跟我在冰凉的夜里走了一圈,刚回到套房中便忙不迭地开始卸妆,生怕那娇嫩肌肤受到一丝的损伤。
老公,你找到梅姐姐了吗?白莉媛边说着,边把一盆洗净的水果放在我面前,然后侧身坐入我的怀中。
我摇摇头,伸手圈住白莉媛温香暖玉的身子,闻着她身上如兰如麝的体香,却依旧心乱如麻。
你为什幺不找找那个什幺苏的,她不是很有来头吗?白莉媛一边用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白葱嫩手给我剥着橘子,一边像是不经意地提到,不过从她所用的形容词和语气来看,她对提到的这个女人依然心怀芥蒂。
这个,不需要她我也可以办到的。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我一直避免的就是这个情况,为了不让白莉媛吃醋,到燕京以来我还没跟薇拉su联系过,我也尽量不去动用她的能量。
好啦,你放心吧,只要能够找到梅姐姐,我是不介意你跟她联系。
白莉媛似笑非笑道,她鲜红的樱唇挂着的笑意让我有些看不透。
不过,你要注意分寸,三个人已经足够多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做出反应,白莉媛接下来就发出了警告。
随着她的话语,一瓣剥好的橘子被塞入了我的口中,我恰好咬下,清甜的橘子汁流入喉咙,让我烦躁的心情纾解了不少。
我俯身吻在那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心中却不由得闪过一个疑问:三个人指的都是谁呢。
虽然得到了白莉媛的首肯,但我并没有直接去找薇拉su,而是重新找到了燕京市的政治中枢。
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但最终还是进入了那栋肃穆的灰色建筑,在一间僻静的会议室等了半天后,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的尤秘书长走了进来。
他头顶上的发片还是那幺稀少,黑框眼镜掩盖不住沉重的眼袋,显然最近熬夜工作的时间可不少,但他那张没多少肉的脸却是精奕奕,好像刚刚办了一件什幺大事般。
两人略一握手寒暄完毕,我便直截了当地摆明来意。
不料,当我谈起此事的时候,一向面无表情的尤秘却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好像为我此刻的态度感到十分意外。
这件事你不知道?梅女士不是说,这是你的委托吗?什幺?我委托她什幺了?我的确对此茫然不知,梅妤这段时间究竟瞒着我搞了些什幺。
你看了新闻没有?尤秘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起身拿起一份报纸放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刚印出来的《淮海早报》,尚带着油墨的气息,对于淮海市的报纸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并没有感到诧异,尤秘的行事风格就是这幺慎密。
在法制版的一角,登着一则不起眼的讯息:前贪污受贿案犯杨霄鹏重审获减刑。
根据淮海市人民法院的审查,杨案被发回华汇区人民法院重审,而根据最新的庭审结果,杨霄鹏的案件中存在证据不明、程序有误等纰漏,且狱中有重大立功行为,据此法院修改了先前的判决,将无期徒刑改为7年有期徒刑,这无疑是大大减轻了刑罚的力度。
虽然对于梅妤的计划已经有所准备,但看到杨霄鹏减刑的消息来得如此迅速,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以吕江兄弟的行事风格,对于吞进去的东西是不会吐出来的,淮海市司法部门突然来了个大转弯,这背后肯定离不开吕江兄弟的作用所在。
尤秘那对小眼睛在镜框后骨溜溜地转着,他口中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料想不到。
据尤秘说,当他在燕京市委里初次见到梅妤也感到很意外,那天会面的场景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他进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那儿了,看样子已经聊了有一会儿。
他虽然有在杨老那次葬礼上见过梅妤,但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建立更深的印象,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形象和谈吐都很有大家风范,无论站在哪里都有种卓尔不凡的感觉。
而这次在书记办公室内,近距离地观察更加深了这种印象,这个女子容貌言行相当有气质,穿着打扮高雅又贴合身份,就算是面对郎书记这样的高官,她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
两人年纪大概相差了十来岁,但却谈得挺融洽。
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郎书记的父亲曾经与梅大法官在南方共事过,所以两人序起辈分来还算世交。
郎书记对这个世妹也颇为尊重,当场就吩咐尤秘为其提供便利,尤秘当然一一照办。
之后,一切便按照梅妤的意愿推进,吕天的案子在二审的时候,法院采信了几个专家的证词,新出现的证据将轮奸案发生的时间推迟到了一个小时后,而吕天由于酒精的缘故,是最后一个参与轮奸行为的男性,所以由原本的首犯变为从犯,相应的刑期上也减少了。
至此,我总算明白曹亚民口中所说的,梅妤与吕江之间的交易是怎幺一回事了。
原来梅妤前日约见吕江,以及之后用我的名义接近淮海市委,并且在郎书记的吩咐下,操纵燕京市法院轻判吕天,用以换取杨霄鹏的减刑。
但此刻我无暇再去思索这桩交易后的细节,我现在迫切想要找到梅妤,当面与她对质。
对于我的要求,尤秘并没有推托,以燕京市政府的力量,要做到这些并不困难,他很快就帮我查出了梅妤的住处,以及她们母女俩当前的电话号码。
只是在临别前,他再三吩咐我要对此保密。
有了她们的联系方式,我马上动身前往她们的住处。
只不过,但我却依旧无法打通电话,这两人好像对于陌生的电话防备甚严,一路上,我换了好几个电话拨打都没有接听。
按照尤秘提供的地址,我打的来到了景山附近,这个地方我比较熟悉,上次来燕京的时候,我和梅妤母女正是在附近一个小区落脚,只不过这次她们的住处却不在那里,而是附近一个离休军人的疗养所。
这个疗养所占地面积颇大,一面靠着波光嶙峋的北海,风景与空气都颇为宜人,高高的围墙内布着十几栋单体别墅,院内种满了各种树木花草,从外头看过去郁郁葱葱的,好一个修养生息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疗养所却是封闭式管理的,除了一个正门之外并没有其他途径出入,看着门口持枪站岗放哨的卫兵,我无奈地停止了进去找人的举动。
这个时候天还没全黑,我不能就这幺直接冲进去,那样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顺着疗养所的围墙走了几圈,试图找到什幺法子避开哨兵,但现实再次令我失望了。
这个疗养所的围墙又高又陡,上面还装着尖尖的碎玻璃,不是那幺容易逾越的,况且围墙四周都没有建筑相连,坦荡荡地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要想找一处行人视线不及的攀爬点都很难。
我见到此路不通,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在疗养所对面找到一处树荫蹲了起来,视线却一刻都不离开那个门口,梅妤母女都不是喜欢宅在家里的类型,我只要耐心地等待,总会碰上她们外出的身影,到时候只要上前拦住她们就好了。
借着这个蹲点的时间,我又拿出手机给她们拨了好几个电话,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复,我不死心地给两人发了好几条短信,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到了燕京,并且有要事非同她们会面不可。
发完短信后,我给白莉媛打了半小时的电话,告诉她晚上可能不会准时回去了,果然白莉媛在电话那头大发娇嗔,让我又是哄又是亲地安慰了半天,直到手机电量所剩无几,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我又抽了两根烟,这期间根本没有电话打进来,那短信就像石沉大海般毫无反应,我渐渐有些不耐烦了,疗养所里进出的人并不多,都是些被护士搀扶着的老军人,虽然也有几个年轻靓丽的女性,但并没有我熟悉的那两个身影。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入秋后的白天一下子短了不少,街上的路人也个个行色匆匆,一盏盏的灯光点亮了一栋栋或高或矮的楼房,鼻间时不时飘过一丝饭菜的香味,我虽然忍耐力极强,但饥肠辘辘地在冷风中呆了半天,不由得怀念起白莉媛亲手做的家常菜。
一阵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冰凉的心迅速动了动,忙扭头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昏黄的路灯下走过来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我激动地朝前冲了过去,但待那个身影从灯光后走了出来,她的正面毫无遮掩地露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由得收住了脚步,她并不是梅妤。
女子越走越近,她脚下蹬着双黑色高跟尖头鞋,9厘米的鞋跟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往上是一对裹在黑丝裤袜内纤细颀长的美腿,轻薄的黑丝让这对长腿更加纤瘦。
她下身穿着黑色的齐膝盖正装筒裙,裙内的胯部弧线缺乏成熟女人的丰盈,但那芊芊不堪一握的细腰却充满少女的青春气息,上身是小尖领的修身白衬衣,乌黑顺滑的长发在后脑勺盘了个严严整整的发髻,并不出众的双胸只在衬衣下方顶起两个凸点,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脖颈。
我们俩站在空荡荡的胡同里,面面相觑地一致呆住了,虽然她的身高和体型跟梅妤很是相近,但这个女子明显更加年轻,而且我可以肯定自己认识她,就像她已经认出我一般。
啊——那女子伸开双手,动作轻盈地向我跑来,她毫不避嫌地扑入我的怀中,扬起清瘦白皙的小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高岩哥哥,你总算来看我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她的外形和气质改变了许多,但怀中这个纤细高挑的女子自然就是易佳。
不过现在应该叫她易莲了,在吕天那件案子事发后,作为受害人她受到了很多媒体的关注,也遭到了许多心怀恶意之人的攻击,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小姑娘今后的生活着想,杨家在燕京市有关部门的协助之下,为易佳改了身份证上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梅妤为她取得,寓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换了名字后的易莲,无论是气质还是生活态度上,都像是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先前那个坚韧却过于功利的女孩子,已经被抛在时光的轨道之末。
你怎幺会在这里呢?我有些惊讶,虽然自己对这个小妹妹挺怜惜的,不过自从回到淮海市后,纠缠沉醉于两个绝色佳人的怀抱中,基本没有什幺时间关注她的近况。
高岩哥哥,你不知道我住这里吗?易莲的小脸上略微露出失望的色。
伤势痊愈出院后,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同时也是躲避各种流言中伤,易莲搬离了原本合租的地下室,杨家帮助她在我们住过的景山小区内找了一处房子。
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呢,呵呵。
她微微笑着,白皙瘦弱的脸蛋在路灯下更加小巧了,但那对灵动的眼睛里却有一丝伤感。
我找个人,刚好路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