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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她的军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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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之下,我要海瑟身体稍微往前倾,然后就在她耳边小声地说起那段以被抓包收场的恩爱过程。

听到英格丽用沾满精油的身体帮我按摩时,海瑟的脸都红了起来;讲到英格丽亲吻我美丽的臀部那段,海瑟听得十分认真;最后到了英格丽以手指插入的阶段,海瑟则是跟我一样红着一张脸,并经质地警戒起周遭。

呃嗯,至于我为何尽可能地陈述那段过程,直到通通讲完以后,我还是搞不清楚自己这幺做的原因。

总而言之,在我们秘兮兮的耳语结束后,海瑟那恍惚的情看起来似乎还在脑袋里想像我所说的画面,反而让独自回到现实中的我开始替她担心了起来。

妄想小姐,妳的猪排凉掉了喔?彷彿一种强烈的暗示,妄想小姐就在我这句话结束后回过来,也不管依然涨得红通通的双颊就拿起了刀叉,一边切起看起来既小气又显得乾巴巴的猪排,一边急促地对我说:那、那、那后来呢?茱莉亚离开以后,她没有再跑回来吗?没有继续?既然已经不是耳语的程度,我也就没办法带着某种期待感、紧张感与羞耻感回答这种问题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啦。

不说这个了。

竟然可以在人来人往的餐厅兴沖沖地谈这种事,跟昨天以前的妳好像不太一样喔。

嗯,会不会是因为昨晚发生什幺事情的缘故……我的反击很快就让嘴里咬着猪排的海瑟转攻为守了。

趁她苦恼着该如何回应之时,我又笑瞇瞇地问下去:话说回来,妳们是怎幺恩爱的啊?海瑟很认真地思考这项问题。

她一改稍早急欲迴避的态度,压低声音回答:啊就标準作业程序……具体来说是?呜。

接吻、爱抚……等等,妳干嘛问这种妳早就知道的问题啊!看到她慌张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

谁叫妳慌张起来的样子那幺可爱。

不过,光是标準作业程序竟然可以弄到天亮,真的太厉害了。

所以是以次数取胜啰?三次?五次?还是七次呀?妳就不能假装端庄一下吗……海瑟伸出空着的左手,比了个二。

啊啊,妳们的夜晚还真激烈。

大部分时间真的都在写报告书啦。

可是妮恩根本只是个负责拖累我的笨蛋,写没几句就吵着要亲亲、要抱抱,等到天亮时她才累倒在床上。

唉,结果我才写好六张啊……对了,妳的报告书準备得如何?听海瑟这幺叙述,我彷彿也能感同身受。

虽然英格丽或希贝儿可能没妮恩这幺夸张,要是抱着未完成的报告书跟她们共待一晚,我大概会受不了吵闹而抓狂吧……不过报告书的事情嘛,我还真是庆幸部队中有个非人哉的茱莉亚。

我想了想,决定据实以告。

我们这边的话,是在妳拖我来餐厅的前十分钟刚完成的。

或许早就猜知会得到这种答覆,海瑟情凝重地点点头,接着问:那是二十张?三十张?还是三十五张?这个嘛……我该直接说出其实我们家的报告书总共九十五张吗?反正这也不是什幺丢脸的事情,讲出来应该不会怎样才对吧。

九十五……很显然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因为我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就吃了一记海瑟特製手刀。

虽然不怎幺痛,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让我忍不住抱住额头抱怨,只差眼角没夸张地挂着泪水。

妳做什幺啦!海瑟不理会我的埋怨,接着又对我毫无防备的脸蛋伸出双手,一只一边就不客气地捏了起来。

呜呜,这次就很痛了。

为了捏我的脸几乎趴到桌子上的海瑟嘟起了嘴说:把妳们家的茱莉亚借我啦。

借一天就好,写完报告书就好。

妳不会找妳的参谋帮忙啊……不要,我跟她们不熟。

借我啦──借我啦──唉唷。

妳跟我说也没用……妳就下令叫她帮我嘛。

借我啦──……我到底该怎幺办才好啊。

真是的,下次绝对不能再谈茱莉亚工作上的事情了!我抓住海瑟的手腕,可是由于现在的姿势对她有利,难以施力的我还是免不了被捏脸颊。

借我啦──小气鬼──妳先放手啦……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

要不是有个人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我的脸颊大概会肿上一整晚。

不论如何,海瑟的无理取闹也好、我那徒劳无功的抵抗也罢,最后终于因为某个人的声音而停了下来。

……两位师团长在餐厅里吵吵闹闹的,不觉得丢脸吗?莉莉安就站在桌子旁,双手抱胸,屁股轻轻地歪向一边,满脸尴尬地注视着我们。

§莉莉安的头髮留得很长。

金色捲髮优雅地滑过相当没气质的军服,直到臀部上方一点点的地方才安分地打住。

由于她出乎意料地瘦,导致头髮末端与后腰产生了一道不小的空隙,这是她非常诱人的地方,也是让身材比较没那幺火辣的我们相当吃醋的地方。

除此之外,套上标準服装的我们就没有多大差异了。

不过我的胸部应该比莉莉安的要大吧……稍稍兴起比较心态的我看了海瑟一眼,然后决定放弃拿胸部来比较这种蠢事。

好吧。

既然莉莉安赢了身材、海瑟赢了胸部,那我就委屈一点只赢个美貌就好了。

嗯嗯……像这样自个儿想些无聊的事情还真悲哀啊……在来餐厅以前,我们曾顺路到莉莉安位于二楼的寝室敲门,房门的另一端一如往常般,没有发出半点迴响。

这件事已经习惯到令我们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即使没出任务,向来以严谨着名的本部第四十四师团──也就是莉莉安负责的部队,依然会过着既严格又充实的每一天吧。

因此,要找她实在非常困难。

光是这样比的话,大部分的部队都显得很鬆散。

然而少数几支部队之所以如此密集地训练、管教,不仅仅是为了挤入更上一阶的军团,有时也是由于训练不足或表现不彰而导致官员们的热心关切。

事实上,就第四十四师的状况看来,她们要是皮再不绷紧些,大概明天就会被贬到偏远的支部去了。

儘管一连串缺失都是不可抗力因素加上少数几个害群之马惹的祸,身为部队指挥官,就是得在上头的口水攻势下扛起所有责任。

正是因为如此,苦着一张脸的莉莉安才在接连七个多小时的忙碌过后,得以来餐厅吃个饭、稍事休息。

连战后检讨都还没交出去就收到了审查通知,本部效率只有在这种时候会发挥得淋漓尽致呢。

拉了张椅子坐在我右手边的莉莉安皱着眉头说道,接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由于她的出现,海瑟几乎都忘了茱莉亚的事情(或许只是不方便出手),手中的刀叉再度灵巧地跃动,并残忍地将小气的猪排肉切成小小一块。

海瑟一边切着猪排一边说:是不是因为央格鲁作战?谈到那场难得将我们三人聚集在前线的战斗,莉莉安又叹了气。

只有半天的时间,要我用没有重砲、战车甚至装甲兵支援的八千名步兵拉开长达二十公里的防线,最好是能拦下敌军的精锐部队啦。

我摸着发疼的脸颊,对愁眉苦脸的莉莉安表示赞同:别说妳了,以当时的情势来看,不管敌军从哪儿突围都挡不了。

就是说嘛!可是那群混蛋偏偏挑上我这边,弄到现在我都想一头撞死算了啦……海瑟突然拍了桌子,以十分严厉的口吻对莉莉安说:莉莉安?琼恩,我可不许妳这幺做喔!嗯,没错。

不準这幺做!姑且不论事情是否真有如此严重,就辛苦的清洁员角度来看,一头撞死可是会给她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在旁边跟着点头,莉莉安则是用有点惊讶的表情望着海瑟,而抛下这幺一句训斥的海瑟是用相当认真的情凝视着莉莉安。

正当我罕见地期待着一脸严厉的海瑟可能会说出什幺赚人热泪的佳话时,她用依然显得严肃的语气说了:妳就这幺撞死的话,那我要找谁催债啊!我还记得一共是七十五拉索。

换算成库尼的话是一八四点二张。

以邦银来计算则是两百五十枚。

如果是用安布……呜啊!没听到!我没听到!啊──莉莉安发出无意义的呻吟时还用双手摀住耳朵,但是她的反应根本无法阻止海瑟的单位换算,最后只好把希望放到我身上。

就在莉莉安对我投以恳切的目光时,我突然有种想袖手旁观的冲动。

可惜的是,不管我是否加以干涉,她都不会继续摆出那张惹人喜爱的表情。

在莉莉安可爱的脸蛋扭曲成一团以前,服务生就像适时出现的英雄般,带着莉莉安与我加点的午餐打断了海瑟的碎碎唸。

已经换了将近二十种货币(它们大多是已废除的)的海瑟感到可惜地噘起嘴唇,获救的莉莉安则是对那位年轻的服务生接连道了三次谢,不知道究竟发生什幺事情的服务生只是呆愣地一直点头。

接下来,我们的桌子上几乎都被三人分午餐给塞满了。

虽说大家都只点一分套餐,却因为大大小小的盘子而显得十分拥挤。

我看看、我看看。

海瑟已经吃到剩大概三分之一,莉莉安与我的肉酱麵理所当然完好无缺……不,在我这幺想的时候,莉莉安就用叉子捲起好大一团橘红色麵条了。

看着莉莉安大口却安静地吃麵,我的胃口似乎也跟着复甦,比起刚刚顺势点餐时要更适合消化食物了。

相较之下,海瑟吃着猪排饭的模样却一点也无法勾起我的食慾。

呃呃,一粒粒的米饭到底是哪里好吃呢?我把叉子刺入肉酱麵中,随随便便地搅了搅就捞起厚重杂乱的麵条,稍微在空中抖一抖叉子后,它们又通通以一整团的模样摔回盘子里。

莉莉安瞄了我一眼,留下妳连叉子都忘了怎幺用吗的眼,然后又低下头忙着吃麵。

相当重视饱食感的海瑟倒是很认真地看着我,并且用着与认真的眼十分符合的认真的语气,对我……不对,应该是对着我那盘肉酱麵说:零点五拉索也是钱,妳吃不下的话我可以代劳。

我只好捞起热腾腾的肉酱麵在嘴前晃了晃,接着在海瑟的监督下将它送入嘴中。

与朴实外观相衬的浓郁肉酱渗入嘴腔,搭配大量的廉价起司粉,使得整个脑袋瓜都被既单纯又直接的鹹味给佔据。

嗯,好吃是好吃没错,可它毕竟是由十几年来始终没变的价格与口味所组成,因此除了偶尔出现在怀念的食物名单中,就没有什幺值得好研究的了。

我夸张地把浓烈的肉酱味透过五官表现出来,海瑟随即笑了笑。

每次都只看妳点三明治或肉酱麵,偶尔也吃吃别的吧?嘴角沾了肉酱的莉莉安也看向我说:海瑟说得对。

妳从以前根本是天天吃三明治过活嘛,这样都不会腻吗?这次也是跟在我后面说『我跟她一样!』好像从来都不把餐厅菜单放在眼里的样子。

看到莉莉安模仿我的声音说我跟她一样!时,海瑟忍不住笑了,我则是为此稍微感到害臊。

笑得合不拢嘴的海瑟不管我已经放下叉子準备辩解,很快地抢着说:对啊、对啊。

我也记得,每天上课前跟中午休息时间都很仓促,也只能买三明治来吃,所以到了时间充裕的晚餐绝对不吃那东西。

可是每次翻开超过一百种料理的菜单时,总是有个笨蛋不解风情地点三明治。

人家我现在不就在吃三明治以外的食物吗……海瑟非常认同地点头,毕竟她刚才注视着的目标确实不是三明治。

当我们成功从本部军校毕业后,妳确实就会点三明治以外的食物了。

可是,妳的『以外』应该可以跟肉酱麵画上等号吧?我嘟起嘴。

肉酱麵只比三明治贵一点点啊。

所以问题就在这儿了。

说完以后,海瑟又低下头去,这时换莉莉安放下叉子、抬起头,两人配合得令我不禁怀疑她们是否早就串通好了。

莉莉安轻啜一口冰水,润润那理应充满肉酱味的喉咙,然后望着我说:在这种时代……应该说,在这个世界里,存钱能做什幺?啊,果然又谈到钱上面了。

我习惯性地鼓起一边脸颊,边吃边回答。

这个问题不晓得总共聊了多少遍,所以该怎幺应对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啦……没问题的是指我们三人,而负责攻防的也是我们三人,因此要谈出一个大家都认同的结论实在非常困难。

就像玩井字游戏,直到其中一方因极其渺茫的机率不慎失误前,游戏几乎没有分出胜负的可能。

也许只是一种习惯吧。

对于食物不是很讲究的我来说,只要口味不算太差大致上都可以接受,除了米饭类食物。

在过去那段忙碌的生活里,如同海瑟所说那般,早上、中午几乎都是靠三明治或餐厅阿姨好心送的过期罐头解决,唯一的自由时间就只剩下晚餐时间。

那时我们还只是没没无闻的军校生,每个礼拜仅配给勉强过得去的薪资,所以在支出上可以明显看出一个人的个性。

我这幺说或许怪了些,可是在这里──也就是莉莉安所说的这个世界──存钱似乎真的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作法。

加入军队之后,其实并不太需要用到钱。

即使加入军队后强烈地感到处处设限,联盟却也为我们提供了绝大多数的生活保障,因此即使真的一贫如洗,还是能在这儿生活下去。

没有钱的时候可以扯着脸皮索取不知究竟屯在何处的过期罐头,有钱的话就能像这样来餐厅吃些热食、喝点在边境都市绝对尝不到的果汁或饮料,除此之外,钱这种东西就没太大用途了。

支部的情况可能略有不同,然而直属于本部的军官们,大概都是过着这种生活。

除了出任务的时间以外,就连离开基地都变得很麻烦,更别谈像平民那样住在都市里了。

而薪水呢,也因此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

不管在基地外头买了什幺贵重的宝贝,到头来也只是梦幻泡影般的存在。

这个基地对我们来说就是现实,而且是当我们自己抛弃天花乱坠的美梦后所选择的现实。

生活重心被不友善的世界侷限成小小的圆圈,光是站在里面,就得费尽心力;光是站在里面,就是全部生命。

联盟之所以在餐厅投入小小的变数,也许正是想替每个人的圆圈多少添些弹性吧。

以结果而言,这是个不值得鼓掌叫好,却令人十分同意的措施。

大家都知道上头想的是什幺,也知道现实给予的限制有哪些,所以,也都很认命地去享受这点小小的弹性。

不过,这点弹性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吸引力就是了。

至于谈到为什幺……§没有结果、不具任何意义的仗根本不会有人想去打。

所以我们对于存不存钱──这件长年以来都争不出个结果的小事情,也就不是那幺在乎了。

有别于以往争个妳死我活、弄到最后大家都疲惫不堪的下场,我们的争论一改彷彿会让人心脏病发的攻防,激烈的程度简直可以跟天气话题相比。

当然,最终结果还是老样子。

海瑟与莉莉安的五个圈规则地散在九宫格上,我的四个叉则依循另一种规则布署,所有可能的解法都被打死,也就理所当然地迎向和局。

在我们三人的午餐都接近全军覆没的时候,莉莉安抢先一步抵达终点。

她把桌上所有用过的盘子都叠在一块,然后肩负起开创新话题的重责大任。

莉莉安轮流看了看我和海瑟的碗盘,做了个吸鼻子的动作,说起比天气话题要激烈许多的事情:啊,我想起来了。

早上在第五练兵场的时候,有几位审查委员闲着没事跑来观摩。

可是那些人根本没在看我们,反而还在练兵场里谈一些不应该在外头谈的事情。

对这话题相当感兴趣的海瑟眼睛一闪,问道:不该在外面谈的事情?妳是说,她们可能在谈某种大事啰?不晓得,但应该差不多是那样吧。

虽然我以训练名义让小队去窃听……好啦,妳别那样子看我。

总而言之,在训练结束后,我得到了一些零碎情报。

透过那些让人起疑的对话碎片,我想联盟最近应该会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才对。

昨天才开完战后检讨会,今天又听到莉莉安不法窃听所得来的情报,真的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呀。

我用叉子将盘子边缘的肉酱赶成一块,然后将它们通通放入嘴里。

已经吃完饭、鬆懈的精全部都集中在谈话上的海瑟说了:唉,我还以为是哪个高官的八卦呢。

这件事听起来就很麻烦,而且也很怪。

除非唯一可以跟我们抗衡的地球联合军突然翻脸,不然我们根本没必要搞什幺大规模的动作。

这──幺大的地方有六个支部负责,这──幺远的城市有四个精锐部队镇守,要真发生什幺事,本部只要参考这次的玛尔克森事件,临编一支增援军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嘛。

呼啊──还是说,地球联合军真的要跟我们家翻脸了?我想不是这样。

虽然只听到一点点……但是『西边』这个关键字出现最多次,也许是亚库兹克将要发生什幺大事了。

不管怎样,先做好心理準备吧。

海瑟单手托住下巴,用呆滞的眼看着我们说:还能有什幺大事。

会走路的尸体出现过了,会飞、会游泳的怪物也出现过了,最后还不是被我们给摆平、打到支离破碎。

比起三不五时就跑出来吓人的亡者,活生生的人类还比较可怕咧。

儘管我与海瑟的看法相左,还是趁兴在一旁猛点头,接着举了个让她也跟着点起头的佳例。

例如昨晚的老妖怪。

同意──莉莉安倒是忍不住发起抖来,她好像非常害怕那位总参谋长。

我们又无关紧要地嘲弄了老妖怪好一会儿,她突然像是灵光乍现般地拍了手掌,将话题一转。

对了。

伊蒂丝,今年也要在妳那儿举办吗?脑袋打结的我实在跟不上莉莉安的思考节奏,于是傻呼呼地反问:呃?有要办什幺吗?莉莉安狐疑地看向海瑟,然后海瑟也像是想起什幺重要的事情般,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接下来她们很有默契地同时看着我,并异口同声地说道:妳每年都差点忘掉的生日啊。

嗯?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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