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幺样了?熟悉的声音在一片朦胧白雾中绽开、接续成令人心安的旋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稍纵即逝的光芒明灭于眼底,强度越发得弱,取而代之的是慵懒甦醒过来的白雾。
令人醉心的焦点不听使唤地散开成三个圆圈,而后又给突如其来的巨大黑影彻底遮蔽。
清晰起来的光线围绕着黑影洒落,刻画出一张模糊的面容。
卡蜜拉姊……<hrsze=”1”>不祥的色彩伴随我惺忪的一句话消散。
但白雾并未重回眼前,而是倔强地包围住取代黑暗的耀眼色彩。
那是一头非常美丽的金色头髮。
儘管它凌乱了些、髒了些,仍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美感。
睁开双眼的我就这幺直直望着从头髮开始清楚起来的卡蜜拉姊。
您醒来啦?真是不凑巧。
我们正準备替您处理伤口。
有听到吗?伊蒂丝?面对较平时要急凑许多的说话速度,我的脑袋竟然一下子无法吸收,仅仅停留在第一道问句上。
我想笑着对身穿白色制服的卡蜜拉姊说我没事了,却怎幺也无法说出第一个字。
除了光是说出来就会让自己感到舒服的卡蜜拉姊,其余话语连拼凑嘴型都办不到。
好怪啊。
我是怎幺了呢?我看着卡蜜拉姊那张使我感到快乐的,有些失色的微笑。
疲倦的双唇连重覆着呼唤都办不到了。
这会有点痛。
卡蜜拉姊接过同样披头散髮、脸上沾有血渍的副官卡琳所递上的针筒,接着又对我展现她一贯温暖的笑容。
色紧张而疲惫的卡琳不时自视线角落偷瞄向我。
我实在不了解她为何要这幺做,也没力气去管她。
比起那彷彿能够治癒伤痛、只对我绽放的笑颜,其她人怎幺样都无所谓。
就在卡琳一脸如释重负地说声好了并不再打扰我的目光后,卡蜜拉姊的笑容绽得更加美丽了。
一声也不吭,伊蒂丝真是勇敢呢。
比起这句鼓励、比起这张笑容、比起这只抚在我额间的手掌,我的思绪因着终于被察觉到的现实陷入了短暂停滞。
在那之后,视线开始摇晃,影像也变得闪烁不定,只剩下逐渐减弱的听觉还能勉强捕捉卡蜜拉姊的声音。
想睡的话就睡吧,可别累着身体啰。
随着眼底景象明灭的卡蜜拉姊如是说。
不晓得是否已经疲惫到失去了判断力,我觉得卡蜜拉姊离我好近。
我不想就这幺闭上眼睛,深怕会就此失去那张已经躲回白雾之后的温暖笑颜。
一旦眼皮下沉太久,就赶紧告诉自己得立即睁开眼睛才行。
只是,眼皮活动的频率却伴随倔强的意志力逐渐被削弱,最终不甘心地沉寂下来。
§剧烈震动引发的粗暴声响一下子就把我从舒服的黑夜带往吵杂的红幕。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寝室或医护室的天花板,也不是某个人的脸庞,而是呼啸而过的无数平房,以及不时穿插在屋舍之间的大片荒地。
剧震再次传来之时,除了随着吉普车不由自主地颤动的身体,剩下就是糟到不行的感受。
目送几栋房舍离开视线的同时,有些晕眩的脑袋告诉我现在大概已经进入玛加达外围了。
至于我为何会坐在朝东方都市急驶而去的吉普车上,这都得拜正哼着有点耳熟的旋律、丝毫没有察觉我已经被那粗鲁的开车技术震醒的英格丽,以及不晓得她从哪儿弄来的地下摔角入场券所赐。
虽然我不晓得妳遇到了什幺事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玛加达转换转换心情呀──英格丽就凭着这番话,几乎不费半点工夫便将意气消沉的我给拐出本部了。
飞逝而过的风景,再度令我想起那份足以重重打击四机师全体士气的七零三号报告书。
主旨:本部援军于厄当之特殊作战临时报告。
副旨:予本部第三师团、本部第四机甲师团。
黄皮卷宗代表的不确定因素让刚开完会的我如坐针毡,无情的报告记录更是加深了心中的不安。
待蹒跚步伐引领我回到寝室,本来只是隐隐作痛的旧伤,一下子痛得令我忍不住按着腹部瘫软在地。
下落不明──我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幺。
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一如往常般哀悼后释怀。
因为就算不大可能……卡蜜拉中队和克拉拉中队那七百二十八人,也许会有谁能够倖免于难。
这幺想着的我,自私地将那份不大可能实现的希望划定给某个特别的人。
卡蜜拉姊……我对着构不成意义的破碎风景喃喃道。
妳已经醒来啦?真是不凑巧。
我们还有两小时路程要赶。
喂,有听到吗?伊蒂丝?英格丽的声音混着风尘交织出熟悉的话语,瞬间让我产生希冀终得回报的错觉。
我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转头望向不断喊着我的英格丽。
晚霞侵略下崩散飞舞的靛色髮丝十分耀眼而美丽。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那头不算太常见的头髮,然后才是隐藏在太阳眼镜下隐约可见的眼眸。
至于联盟配给的外出便服,除了沾上汗水的时候,不管是白色还是绿色款式实在都难以吸引我。
与我四目相交的英格丽放心一笑,就将我们俩视线领回平淡无的道路上。
英格丽说了稍早在关哨遇到的糗事,又说顺路搭十分钟便车的在地娼妇多幺风趣,我则是死板地对这些毫无印象的事情报以无趣的回答。
我想,就算当时我没睡着,现在也没心情去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三两下便看穿我心思的英格丽朝空蕩蕩的大道按了两声喇叭,接着说了句真伤脑筋啊。
我顺着萎靡的心情说是啊。
英格丽说要是妳再这样消沉我可要吃掉妳喔。
我仍然丢给她那句是啊。
我们在驶经废墟时停了下来,英格丽说快点快点便动作轻巧地跳下车。
妳真的要这幺做吗?我有气无力地对刚关上车门的英格丽说。
对呀。
我可是忍了整整一个半钟头喔。
摘下太阳眼镜的英格丽邪恶地扬起嘴角,她的眼在燃烧。
一对上她不带迟疑的美丽目光,身子就莫名地跟着发热。
英格丽……就算是妳,做这种事也要挑地点啊。
妳不觉得空无一人的废墟也别有韵味吗?妳是要什幺韵味啊……没有足以挡住身体的屏障,就在凄凉的残砖破瓦边脱下内裤,然后一边提心吊胆地张望、一边将赤裸的下半身显露出来……哎呀!光是用听的就很诱人吧?脑袋单纯的我照着英格丽刻意放慢的语调凭空描绘那副景象……不妙。
给她这幺一说,内心竟然真的产生了共鸣。
我有点紧张地看着后照镜中的自己,这张从中午便消沉至极的脸庞因为英格丽那番话添了些生气。
不过那片微红色彩应该是因为夕阳捉弄的缘故吧。
挤了张鬼脸、捏了捏微疼的脸颊,我用勉强有点活力的手掌拍拍脸,却无法注入更多能量。
然而一想到英格丽说的我可要吃掉妳喔,心底就燃起一股蠢动的渴望。
……可是不管怎幺说,现在都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就算茫然中做了什幺承诺,也不能把它当做一回事。
我重拾沉重的心情,婉拒了那只朝我伸出的手。
妳别再胡闹了。
不是说要在天黑前到玛加达吗?要是在这边浪费时间,可就赶不及回本部了。
本以为搬出玛加达就可以打消她精力过剩的念头,想不到英格丽非但没有放弃,反倒皱起眉头,一脸诚恳地对我说:人家不会用掉太多时间的,就一下下嘛?都忍到半路了,妳就不能乖乖忍到玛加达去。
然后再乖乖忍回本部自行解决……不过未免改变主意,这句话我也就没说出口。
可这是生理需求嘛!哎唷,不然给人家三分钟就好了!英格丽脸上浮现出焦急,说得好像真的很委屈。
不过呢,即使是低潮中的我,仍然不会轻易上当的。
按照妳的行事风格,三十分钟都还不够。
我看妳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甘心的英格丽还打算反驳,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便倾身推开驾驶座的门,催促她快点上车。
英格丽上车时投给我埋怨的目光。
她还以为我看不穿她呢。
重回驾驶座的英格丽脸色不太愉快──也许可说臭着一张脸。
但是车子继续向前进,我也就不想管她到底有多饑渴了。
或许是一路通行无阻之故(只有在路经关哨时,因为军用车辆的缘故得进行身份确认而暂缓),我们较预定时间早半个钟头进入玛加达郊区,距离目的地只剩不到五分钟车程。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沿路从平房、废墟与荒地转入连绵不绝的双层式建筑,人潮逐渐涌现。
待英格丽将车子开离一号道路、沿着路面不整的下坡直线到底,坡道的尽头只有几间亮起灯火的平房,以及佔据了道路那多到异常的人们。
连绵不绝的微震将我们领进嘈杂不已的群众中。
我还在猜是不是走错路了?只见英格丽往人群中又钻又挤的,总算是在一间灯光微弱的老旧平房旁熄火。
就是这个地方吗?环顾被橘红色及黑色渲染的四周,我没精打采地问道。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英格丽应了句让人更提不起劲的话,便转身朝一片漆黑的荒野吹声口哨。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冷色薄纱的女子自黑暗中带来了扑鼻香气与吵死人的谈笑声,她身后还跟着一群类似打扮的女子。
比起刻意卖弄性感的薄纱,女人们上了油的胴体更来得夺人眼目。
定晴一瞧,她们个个都是丰满妖娇的美人儿。
我大概知道她们是何方圣了。
为了回应阵阵惹人心烦的笑声,英格丽非常有礼貌地对带头的女人张开双臂。
微笑着的两人信步来到彼此面前,陌生的脸孔突然开始颤抖,紧接着响起的是令人精为之一振的,清脆的巴掌声。
我揉了揉双眼,再次确认挨打那方是英格丽后,才赶紧上前关切。
不料英格丽出手制止了我,接着又笑笑地挨了两记耳光。
不明究理的我望向蛮横动手的女人,可是她就像没发现我的存在似的,只对英格丽露出极度压抑的笑容。
有点狼狈的英格丽对我眨了眨眼,回过头时已经换了张曾迷倒无数女孩的冷豔微笑。
这个家伙,每次都用这张脸拈花惹草……亲爱的莎丽宝贝,妳的火气还是一样这幺大啊。
真是可爱。
情微冷而优雅的英格丽温柔地对刚才还赏了自己三巴掌的女人说道。
嗯,莎丽宝贝是吧、莎丽宝贝是吧……我记下来啰!我?记?下?来?啰!不过要是妳对每个人都挥洒这份热情,我可是会伤心的喔。
不晓得在演哪齣戏的英格丽轻触那张鼓起来的脸颊,然后温柔地呵了声。
拜託!妳以为这样就能安抚火冒三丈的女人吗!这个笨……蛋?我还没能够在心中吐完槽,想不到事情竟然有了预料外的进展──那个女人的愤怒,竟然随着英格丽的微笑彻底瓦解!她甚至做了件比起甩巴掌更让人吓一跳的举动──那女人的智商彷彿一下子倒退二十岁,用着只有小女孩撒娇时会发出的可爱声音凌虐旁人的听觉,同时动作轻巧地原地转了半圈、娇滴滴的倒入顺势接住她的英格丽怀中。
不止如此。
诡异的退化女还继续以十分不相称的假音,频频向被她甩了三个巴掌的英格丽喃喃着光听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甜言蜜语。
讨厌鬼,妳怎幺都没有来看人家……妳不知道人家每个夜晚都在盼望妳的体温吗?这有什幺办法,最近很忙啊。
我才刚从亚库兹克那儿回来。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也要快点过来嘛。
都三个月了,人家……人家每晚都浑身发热地睡不着呢……如果不是在妳怀里的话……哈哈哈。
妳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那群尾随退化女而来的女人们在一旁嬉笑起鬨,退化女亦毫不掩饰地展现她退化后的魅功,尚算正常的英格丽则是非常熟练地逗退化女开心。
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假,要是真的用这幺夸张的言语去追本部的少女们,大概只会吃闭门羹吃到撑死。
话虽如此,这招对退化女而言成效却十分卓越。
……不晓得是因为坐太久的车,还是退化女的关係,总之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不太开心地喊住英格丽。
她一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受不了了。
那这台车就麻烦妳啰,我可爱的莎丽宝贝。
英格丽就这幺中断刚才还甜来蜜去的谈话,这般说完后便将她的莎丽宝贝一把推开、来到我身边。
被狠狠抛开的退化女似乎找回了她失去的智商,现在正一副挺起胸膛、双手叉腰的高傲姿态看着我们这边。
当然啦,退化女脸上不再只有甜腻腻的爱心,而是在黑夜中格外旺盛的火焰。
我想,退化女应该是把我当成突然跳出来抢走英格丽的坏女人吧。
我彷彿可以听到她愤怒的呢喃……不,我敢肯定的确有那个女人……开头的话语随风迴响于我们耳畔。
但英格丽只是挽起我的手,继续将我带往灯火通明的平房。
等我们远离退化女的视线範围,妳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退化女这称呼倒是挺有趣的。
哈哈。
我们挤进那道被一群活像娼妇的女人佔据的入口。
想不到房子里到处都塞得满满的。
唯一较为宽敞的地方放了张圆型木桌,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坐在上头搔首弄姿,她的同伴则吆喝着往她身上倒酒,再由那女人挑选围观群众上前品嚐。
我趁英格丽和某个人交谈时继续环顾,发现除了包含我们在内的少数人,大家几乎都穿得十分曝露,有的甚至乾脆脱个精光。
群众气氛过于激昂,所做所为也显得偏差。
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到,心中的郁闷似乎正慢慢地被这儿的欢声所吞噬。
……糟糕,这地方怎幺看都很不正常啊。
我忍不住拉拉英格丽的手,她这才带着抱歉的表情从短裤口袋中抽出两张浅褐色票券,递给一位刚才正和她交谈,但怎幺看都不像是收票员的女人。
接着换那女人带我们穿越人群、来到位于角落的地下入口。
收票员交代下楼后左转到底就能直达竞技场,最好动作快点免得赶不上,若需要特别服务再向她们的人说一声即可。
英格丽轻轻点头,初来乍到的我也就跟着点点头。
只有油灯映照的地下通道,感觉是有那幺点可怕。
莎丽是个积极的好女人,就是脾气差了些。
当空间随着阶梯变得狭窄,身影没入第二盏油灯的英格丽开始谈起她的莎丽宝贝。
就服务上来讲,在这一带评价算是相当不错。
不过她们当然还是比不过南方的热带蝴蝶。
听起来妳似乎是在怂恿我从背后一脚把妳踹下去。
哈哈哈!要是这样,伊蒂丝就得自己开车回去了喔。
……算妳厉害。
好吧。
所以妳跟妳的莎?丽?宝?贝到底是怎样?听到我刻意加重的部分,英格丽不怕死地咯咯发笑。
莎丽她呀,不过是个在东方都市小有名气的娼妇罢了。
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去年来玛加达受训时,因为太思念待在本部的伊蒂丝,无可奈何只好找个女人抱抱啰。
很好,以后就不準妳去支部受训。
来到两盏油灯辉映的岔道前,英格丽转身倚在朴素的墨绿色墙壁上,一派悠闲地对脸色不大好的我说道:妳的火气别这幺大嘛。
就算是娼妇,只要是在都市里,最好别和她们有所磨擦比较好。
难不成会被她们吃了?哈哈,差不多。
毕竟居住在都市里的娼妇多半有所组织,彼此间也有利益上的纠纷。
若发生冲突,惹出的麻烦肯定不比商人协会要来得小。
因此,若非为了买下她们的体温,就把她们当做危险份子避而远之吧。
我才不会干这种事,真是的。
所以妳意思是说那种退化女很危险啰?我指着左边那条红毯延伸的小道上,两位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