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残存‘心之壁’的绝对防御给我造成不小的麻烦,在进入暗黑后,利用地狱魔能的侵蚀,我才彻底将其突破并加以改造,并对其中的空间模型以及模因人格进行解析破译,重新简化规范,删除冗余,建立统一底层编码的元胞自动机模型,将其改造成一枚用于异空间建模以及生物体基因底层意识的解码与编码的芯片……然后,再利用它对我自身的底层细胞意识进行一系列重置迭代,反复优化,做到这个程度,解开四阶基因锁就不再成为问题了……”
郑吒却突然从楚轩所说的内容中听出了几分不妙:“等一等,虽然我很多字眼听不明白,不过这么说来,你是凭着薇薇安细胞意识凝结,又被地狱魔能污染的东西解开了四阶基因锁,你确定这真的没问题吗?”
楚轩瞥了他一眼道:“有问题吗?你不也是凭着迪亚波罗的灵魂之石突破四阶中?”
“呃……虽然是,但你不觉得这有本质的区别吗?比如我那是借病毒入侵来增强自己的免疫力,而你却是直接用病毒改造自身!”
楚轩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这两者并无区别,而且借用病毒实现转基因乃至基因编辑,这在技术水平上远比区区利用病毒激活免疫系统形成抗体更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只要这个过程确保摒除了一切不利与有害信息,让一起都在规范可控的情况下进行,有什么需要畏头缩尾?
现在的我,全身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细胞都已等同于细胞结构的碳基计算器,每一秒都在进行数以亿兆计次计算,进行自我迭代优化升级。我身上的每一丝一毫能量,甚至精确到每一个化学键的断裂与重组都能够毫不浪费,百分百用到最需要用到的地方!至于四阶初原始生物本能过分强烈而导致的失控、过激行为,对于我而言却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因为我已经彻底控制住我的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经思维活动,一切激素分泌与和信息传感都只会精确调控在最合理的范围!”
楚轩缓缓昂头,张开双臂,一种浩如烟海却又无比繁复频变的妙生命力开始从全身上下散发,周遭的光线受到扭曲,围绕着他形成亿万无时不刻都在迭代变换的微观光能矩阵。无善、无恶、无爱、无恨,却又叫人闻之惊心,见之动魄的海量数据洪流围绕着他周身翻涌澎湃,虽缄默无声,却仿佛随时都在酝酿着惊天动地,足以冲垮任何人信息的接受与理解上限的大海啸!
王宗超目光闪动,在楚轩展示的数据变化中,他似乎窥出了几分星奕士的星辰变痕迹,以及其他某些武学功法,甚至于炼窍法与灵气光环的类似构造,但随即又彻底淹没在海量的算式与方程之中。齐藤一也是怔了一怔,因为他从中似乎领略到不少符箓阵法五行八卦的变化,但随即又仿佛变成炼成阵阵图以及暗黑世界的魔纹。郑吒则是悚然而惊,从眼前爆发的数据大海啸之中,解开四阶基因锁已久的他敏感的洞察到一系列无比繁杂微妙的双螺旋基因链里面的基因片段,而且这些片段还在无时不刻地崩溃重组之中,每一次重组,都会剔除几分繁乱与冗余,变得越来越趋于简练、规范、完美而又冰冷、抽象、机械。
不知不觉中,郑吒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终于忍不住向楚轩开口质询:“怎么看起来,你似乎正在亲手将自己改造成一具生物机器人?”
“生物机器人?呵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评判‘生物’与‘机器’。事实上,我身上的细胞依旧保留了自然生物细胞的一切形态与功能,只是在必要时又能调整成自然生物细胞无法达成的状态,你说这算生物还是机器?还是说,你判断两者的标准是‘是否经过人工改造或重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又何尝不是因你的意愿而反复进化强化得面目全非?或者说,你是凭着‘基于感性的直觉去强化,还是理性的计算去加以优化’来区分两者,然而这又有何意义?”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郑吒忍无可忍,大步上前一把按住楚轩的双肩,直视对方双眼,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你曾说过你要找回生存的目标与意义,你说过你想拥有正常人的感觉、情感与人性、人格,想要体验喜悦与痛苦,想理解美与丑……然而现在,你所做的,难道不是让你距离一个正常人越来越远吗?”
“喜悦与痛苦?美与丑?从生物学而言,这只是遗传信息、经信号,以及以巴多胺为主的大脑激素分泌共同作用的一系列生理与心理反应,它是完全可以被研究、被量化、被控制、被模拟、被篡改的。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眼中一包白粉远比什么世界小姐更美妙;一个注射了足够精药物的瘾君子,获得的喜悦感幸福感绝对比什么‘洞房花烛,金榜题名’更高许多倍,这就是明证!
事实上,在全面迭代我的细胞底层意识,编辑我的基因之后,我已经可以彻底控制住自身的一切激素反应,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在体内生成足以让成千上万人欲仙欲死的巴多胺。至于感觉方面,我已拥有远比普通人数千数万倍灵敏的味觉与触觉,能够一口尝出一道菜多放了几微克盐的区别,也能够单凭皮肤触摸去解读并完美复制出一枚超多核处理芯片……不过哪怕我把口中的食物成分分析得比精密仪器检验出的还要细致,对于吃下后会引发的一切生理反应都了如指掌,但我却仍然无法做到‘享受美味’。名厨精心烹制的名菜佳肴,对于我来说与相同营养成分的压缩食物的意义是一样的。我可以从身体、五官、肤质、肤色各方面数值轻易判断出一名女性是否符合大众审美观,并分析出各种不同种族、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生理心理状态下的人们对于她的外貌感受的微妙不同,但我却仍然做不到‘欣赏’这份美……”
齐藤一在一旁暗自皱眉,心中寻思:“也就是说,他现在对于一切事物依旧停留于理性认知与反应上,然而却没有任何感性成分。虽然他能够感知到远比普通人所能感知到的更加丰富也更加全面的信息,但却只是单纯处理、分析信息并作出合理反应而已,对这些信息并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欣赏,也没有厌恶;没有敬意,也没有轻蔑;没有怜悯,也没有残忍;没有眷恋,也没有厌倦……一切与情感相关的字眼都与他无关。原本一个人从婴儿期开始,都是先从单纯的感性再逐渐学会理性,感性与理性,在一个人人格中就如不可分隔的阴阳两面。我即使曾凭着对他的认知,外加感应他的灵犀来造就‘算魔’这一棋灵,但‘算魔’内心也依旧存在感性成分,只是一直作为隐性一面存在而已。这么说,即使多年接触,我还是把握不到他的真正本质……”
只听楚轩继续说道:“……至于人性,是人区别于其他动物乃至机械的共性,因历史、文化背景的不同而有不同定义,其实很好归纳总结。不过由人性发展分化,因人而异的人格则复杂许多,过去我认为不过是一系列相对强化的经元反应回路、已有的记忆信息,以及大脑生理性差异所形成的。而当我了解到精力的潜在高维属性、以及由此催生的异时空意识干涉、同时空集体泛意识现象,以及灵魂轮回、化、魔化、道化等现象之后,我才意识到意识与人格的成因与本质绝对是值得深究的课题,这方面我还没有彻底研究明白。不过我已经初步完成了总结与量化所有已知的人格现象,并以薇薇安的一系列人格模因病毒为模板,利用暗黑情感魔能整理提纯,分类细化,建立三十二维坐标定限,再以数据元形态加以演绎,不知你觉得究竟哪一种人格最适合我?”
话音方落,楚轩手中的菱形水晶忽然升上空中,无数光能矩阵在一系列排列堆砌间,以水晶为核心在空中形成一个面无表情的楚轩形象。
“第二元?”
齐藤一怔了一怔,这才醒悟过来这其实是以第二元祭炼法门成就的精体。所谓第二元,其实就是以如玄牝珠一类可以承载元的宝物为核心,又分裂自身元,或者不断分化念头依附其上,最终形成可以独立于自己肉身与元存在的意念分身。即使本体的肉身与元毁灭,第二元也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然而若是本体不灭,第二元的核心思维又始终能与本体保持玄之又玄的联系,心意相通,如驱指使臂。即使是左道旁门的祭炼法,也罕有出现第二元反噬本体的情况。不过楚轩自己又没有真正练成元,所以眼下这一尊也就称不上“第二”而只能算“身外元”。眼下这尊身外元虽然以薇薇安的残余“心之壁”为核心构建,却丝毫没有半点邪气,更看不出半点与薇薇安相似之处,看上去反而有一种无善无恶,无悲无喜,无念无相,一元复始的道韵。
齐藤一这个念头刚刚转过来,就见空中才楚轩形象骤然一分,分出各朝向相反方位,各有截然不同的极端气质流露的两面——一者悲天悯人,一者充满恶意。
紧接着又是一分,两面楚轩各分出阳刚与阴柔两面,这使得原有善恶两面各分出类似义士、贤人,以及暴徒、奸人的四种典型人格,紧接着就是主动型与被动型、热情与冷漠、守序与混乱、唯心与唯物、守旧与喜新、从众与反叛、自傲与自卑、阔达与狭隘……每一次分化,都等同于展开一条新的量化坐标轴,将原本存在的每一个人格顺着坐标轴的正反两个方向再进行一次两极分化……如此足足重复了三十二次分化之后,众人眼前之出现了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无数楚轩,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彻底糊成一大摊,根本分不出到底有多少。
“这可真是……”王宗超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其实楚轩展示的是一个由三十二种量化评判标准而构建三十二维空间坐标对比,但这就必须在三十二维空间才能形象的全部展开,在三维空间顶多同时展开其中三种量化作对比,若一次性全部投影出来,就会彻底糊成一坨。而这里头每一次分化人格模板的数目都会倍增,三十二次分化,人格总共分成2的32次方种特型,也就分出了四十二亿九千四百九十六万七千两百九十六种极端人格,单是极端人格就以差不多比得上一个世界的人口总数,更不用说其内部还蕴含着更高上一个数量级的中间型人格!而且它们可不仅仅是有形无实的幻影,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格都透着一股无比真实生动的气韵,外层的一批极端人格身上还隐约带着一丝类似心灵之光,却如百花齐放般异彩纷呈,沟渠分明,互斥互异而又高度齐整统一的力量,即使直接以精去感应也一时分不出真假。不过仅仅其中展现的二元分化道理,却让他感到对于道信仰提纯分化,国衍生扩展方面大有启示。
齐藤一也是看得瞠目结舌,心中大呼:“我已在灵台世界容纳了由过亿个体意识形成的庞大人道体系,以为任何人格在其中都该能够找到类似对象,却没想到一个简单粗暴的高维二元分化,就让我彻底望尘莫及!不过他展现的不少人格实在太极端太异常了,只有不可思议的环境与际遇,才有微小的概率孕育催生出类似的葩。”
“《三十二相真经》?”艾丽丝不觉呢喃出声,眼前一幕让他不由想起王宗超从莲花生处转手交给她的一本经书,在她看来其实就是解释了三十二种一体两面的极端心理现象,以及求得对应平衡的修行技巧,对于佛学对心灵方面的深入研究解析不由佩服,却没想到楚轩竟然可以将这一理论以如此量化、标准化的形式直接展现出来。
毕竟,楚轩汇总收集了中洲队一切科技、魔法、玄学、武学等资料,尤其在他解决了念记录存储技术后,哪怕是玄之又玄不能付诸笔墨言语的某些感悟法门,他也照样能够记录下来,再加上他从剧情世界收获,以及向主兑换的一系列资料,到目前为止他完成多少研究项目,搞出了多少黑科技、黑魔法、黑道术,自身战力又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已经成了一个永远都说不清的谜团,如今只是稍为展示,就让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一脸懵逼。
只听楚轩正继续朝郑吒问道:“所有的人格类型,只要指定其在这个有限维的希尔伯特空间中的具体坐标,我都可以百分百模拟再现出来,不知你觉得其中哪个最适合我呢?”
“你错了,楚轩……”郑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叹出声,“你明明希望拥有正常人的感知、情感与人格,但你现在所做的却只是单纯研究这一切,单纯强化你的感知,修改你的激素分泌与经反应,或者精确模拟任何一种人格。然而这一切真有这么复杂吗?真的需要那么高的智商与科研水准才能拥有这一切吗?”
“嗯,关于我所希望获得的,或许其中的确存在误解。”楚轩点头叙说着:“过去的我没有选择研究与实践课题的自由,研究过程所需资源乃至具体步骤以及最终实践成果都被死死限定,不能有丝毫逾越。我的生活,只是被动接受一个个被安排给我的项目,然后尽力让它达到安排者所满意的效果。有了项目,我会如同全力启动的机器一样不惜代价完成它,绝不半途而废。但如果没有项目,是生是死,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但我的制造者却经常在我面前感叹自责,认为他的失误造成了我的重大缺陷,并不只一次流露出希望我拥有正常人的感知、情感与人格,并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的愿望。所以这一观念并非我的本愿,而是我的制造者将他的述求与执念灌输给我的,我下意识把它当成一个必须实现的,而且必须以我自身为实验素材来实现的科研项目。
所以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尽力模拟我所能接触到的正常人的行为,而且尽力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不过由于我表现出来的超常智力以及思维模式、自身存在的重大研究价值以及涉及的严重人类伦理问题,我从一出生就被严格限制人身自由并加以二十四小时无间断无死角式的监控,我所能接触到的都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以及军事、保安人员,而且他们与我交流的每一个字眼,每一处细节都要严格按照规定进行。所以我难以从他们身上学习到如何模拟一个正常人的技巧。而单纯从影像资料学习,却又存在虚假表演以及缺乏互动的问题。所以当大家一开始遇到我,我还做不到逼真模拟一个正常人……
而我曾几度模拟出的感性表现,甚至引起某些主管者的警惕,他们认为我完全没有情感,完全作为一个机器、工具存在是最理想的,而我的制造者试图让我拥有正常人的情感反而是一种危险的做法,所以我的制造者也因此受到排挤,失去了介入与我相关项目乃至与我接触的权利。虽然他也以此为代价为我争取到一个大校级的技术军衔,希望这一身份能为我增添某些保障,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我意图在自己身上进行下去,关于感知、情感与人格的实验项目,因此而被中止,直到遇到你们之后才重新启动。确切来说,这个项目的难度很高,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完成,我仍在试图测定并研究除了自然环境、基因信息、灵魂转世以及群体泛意识之外,影响人格形成的更隐秘先天因素,以及人格坐标与各种修炼路线的契合关系。不过就目前以取得的成果而言,似乎让你失望了。”
郑吒无奈地摇头道:“是啊……我想你的制造者……或者说你的父辈是对你存在很深的感情与寄望的,但你却曲解了他的寄望。打个比方说:他只是希望你能获得一件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玩具,并顺着天性好好去玩。然而你却只是将它拆散成零件,试图弄清楚每一个构造,当你彻底完成研究后,就会置若弃履,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不,这其实是有意义的!”齐藤一若有所思间,忽然打断了郑吒的话,提高声调说道:“一个小孩没有照着玩具设计的意图去玩,而是拆解了琢磨玩具的构造,这也是一种‘玩’,而且是更高级的‘玩’。至于说到研究清楚后就置若弃履,需知任何小孩玩一样玩具最后也都有玩腻的时候,但却不能因此就说玩的过程就无意义!哪怕是成年人,充满热情不惜代价去追求某种事物,但真正到手后却又觉得索然无味的现象也屡见不鲜,但却也并不能说明追求的过程就无意义!”
说到这里,齐藤一面向楚轩问道:“虽然任何‘彻底了解并成功实践’的事物,或者说一切缺乏研究价值的东西对你而言都缺乏意义,但是只要是‘存在未知的,未彻底完成实证的’的事物、理论与想法,只要在你看来存在研究价值的一切,你是不是就会加以关注,乐于投入时间与精力,直到彻底完成研究之前都愿意这么做下去?”
楚轩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不过在场所有人却能感觉到他平光镜后的眼开始亮起,只听他点头道:“是的,虽然谈不上什么激情与快乐,但我愿意!”
“能有一句‘我愿意’已经够了。无论是小孩子想讨一块糖果,还是菩萨佛陀的大宏愿,本质也不过是‘我愿意’。”齐藤一断然说道,“既然能够发现自己真正愿意做的事就是见心明性,能够一直从事就是顺应本心,这也是道性与道行,至于由此衍生的痛苦与喜悦只是可有可无的枝蔓。你所拥有的,正是先天就已剔除了一切杂质与浮华,最纯粹的道性与道行。一位修道者不知要历经多少劫难,经过多么漫长的苦修才能将道性与道行升华到这个地步,而你却天生已然如此,夫复何求?其实你又何尝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只要还存在着‘我愿意’,你就不会想着去死,至少在你做到全知全能之前都不会想去死!”
虽然依旧没有笑意也没有讽意,但楚轩却难得地默然了片刻,随即又抬起手来,鼓了两下掌,点头表示赞同;“你所说的,我慢慢已有所觉察,尤其在成为轮回者,发现了更广阔的研究领域与研究对象,以及你们复活了我,并提供了更优越更自由的研究资源、条件与权限之后。不过纯情感的东西,毕竟没法逻辑验证,多谢你帮我点明!”
“原来如此,之前你喜欢钓鱼,我还在为你能找到一份与正常人相同的爱好而欣喜,不过看来你也只是在感受一次又一次的从未知到已知的过程而已……”郑吒点头复而摇头,变得有些失落,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不过无论如何,你也算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虽然和普通人还是不大一样。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以你的生存意义而言,我们这个团队,对你来说又属于什么定位呢?”
楚轩环顾众人,缓缓说道,“我对研究课题的选择除了关系到合理性之外,还会受优先接触者执念与意愿的影响,而只要确定了课题,只要条件充分,我都会一直执行下去直到彻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