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尚景、黄有容、沈常茂三人依旧不发一言,一副看戏模样,赵俊臣眉头一皱,再次开口补充道:“陛下,想来不仅仅只是微臣,三位阁老大人,怕也是这般想法。”
这一番话,却是把周尚景、黄有容、沈常茂三人拖下了水。
见赵俊臣这么说,周尚景他们也无法再在一旁看戏,相互打着眼色示意,眼看着就要带着各自门下官员,跟着赵俊臣一同弹劾都察院。
若是这三派势力也一同弹劾都察院,声势浩大之下,即使德庆皇帝也无法违背百官的共同意见,这都察院也必然要应该一场整顿,太子在朝中的权势,也必然要一朝尽毁了。
就在这般时候,都察院右督察御史吕纯孝,突然从袖中抽出一份折子,然后面无表情的出列。
吕纯孝知道,都察院近些日子以来遇到的这些事情,必是被人算计了,但如今黄泥已是抹到了裤子上,不是屎也是屎了,根本开脱不得。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为了保住太子在都察院的大部分势力,他也只好使出最后的手段了。
“陛下。”吕纯孝将早已准备好的折子举过头顶,缓缓说道:“臣弹劾都察院左督察御史李成儒,自担任都察院首长以来,屡屡擅权横行,不顾左右同僚反对,一力驳回了各地御史的弹劾折子,拒绝受理上京告状的百姓案件,甚至派人当街殴打百姓,沿途拦截入京难民等等,弹劾折子在此,罪状罪证明确,还望陛下审阅!”
随着吕纯孝的出列发言,那些太子一党的御史们,亦皆是纷纷出列,或面无表情,或面色沉重,也是跟着吕纯孝一同弹劾李成儒!
很显然,都察院是想要把所有的罪责,全都归在李成儒身上,以李成儒的牺牲来如此保住大部分人。
这正是太子太师肖温阮在去世前留下的计策之一。
沈常茂见到这般情况,出列冷笑道:“哦?都察院的罪责仅仅只在于李成儒一人吗?李成儒刚刚到了都察院不久,虽是都察院之首,但又如何有这么大的能耐擅权横行?”
自然,沈常茂是绝不容许都察院仅仅只是牺牲一个李成儒就把干系摘脱干净的。
和赵俊臣的心思一样,借着这次机会,沈常茂想要尽可能的打击太子一党在都察院的势力,就算不把太子在都察院的势力连根拔尽,也要让太子一党伤筋动骨!
随着沈常茂的终于开口表态,三位阁老的门下官员,纷纷跟着出列弹劾都察院上下。
顿时,太和殿内,再次迎来了一片争吵之声。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争吵与辩论终于结束了。
虽然有周尚景、黄有容、沈常茂、赵俊臣四大派系一同弹劾都察院,但都察院衙门把所有罪责都归在了李成儒身上,又有“证据确凿”,李成儒本身也是认罪,再加上德庆皇帝的一力袒护,最终还是没能把太子在都察院的势力连根拔起。
但太子一党的算盘也没有成功,因为四大派系的不依不饶,最终不仅李成儒定罪,被德庆皇帝贬官为民,连带着太子一党中,与李成儒关系亲近的七位御史,也遭到了连累,与李成儒一同被贬斥了。太子一党在都察院的影响力,也是因此而伤筋动骨,再也无法掌控完全了。
而且,为了安抚周尚景等人,避免他们紧抓不放,德庆皇帝还把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交给了周尚景的门人杜白,至于那七位御史的空缺,则是被沈常茂、黄有容与赵俊臣门下官员瓜分了。
当尘埃落定之后,德庆皇帝面色深沉,宣布下朝。
在百官跪送的时候,德庆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赵俊臣一眼后,突然开口道:“赵爱卿,下朝后来朕的养心殿一趟,朕有话要与你谈。”
语气看似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出,这其中强自按捺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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