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
伴随着战鼓声,双方兵卒都竭力喊杀,似乎战局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与此同时,每一声战鼓响起,双方正在厮杀的兵卒周身就会多一缕云彩,托着他们徐徐上升。
“我特么一定眼花了,这是什么……天兵天将?”
白崖张大了嘴,看着整个上升到了半空中的战场。因为双方兵卒上升的高度不尽相同,所以现在的战场又分成了上下数层,等于是一个立体战场。
最底下一层是长戟兵,再上一层是刀盾和弓兵,再上面是车兵,最上面则是对冲的骑兵。
除了能分清各层的兵种,白崖现在已经无法看清军阵阵型了,因为双方军阵上升到了跟他平视的空中,最上面两层的车骑还需要他抬头仰视。
“不好,会被发现的!”
愣愣地看了一阵,白崖忽然回过来,他先前藏在山坡上自然不会暴露,但现在双方军阵特别是指挥台的位置还在他上方,那么藏在山坡上的他就像秃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了。
果然,他刚一这么想,就发现双方的军阵正朝着自己这边快速移动。
“这帮人是在打战,还是在演戏?”
白崖欲哭无泪,尽管这两方看上去打得你死我活,但纠缠在一起的战场哪有像他们这样想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的,连移动起来都跟一个人似的。
他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就跑,但没跑几步就被军阵给裹了进去。
一进军阵,白崖就觉得自己左右前后全都是人,根本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他刚进的是长戟兵阵,在这里双方兵卒都将他当成了敌人,锋利的长戟从四面八方刺来。
白崖瞬间就发现自己所学的腾挪纵跃身法没有了用处,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只能格挡或者小幅度的躲闪。
刺向上半身胸口、面门、肩膀这些部分的长戟还比较好格挡躲避,但刺向下半身的长戟就有些让白崖手忙脚乱了。
白崖奋力躲闪,但刺过来的长戟还是太多了,他很快就身中数创,成了一个血人儿。那些兵卒手中的长戟是如此锋利,让他的混元铁布衫几乎成了摆设。
“啊~”他不想伤人,本只想逃出军阵了事,但如今发现脱不了身,终于长啸一声不再留手。
他周身腾起一团云雾状的内气,瞬间就将人裹成了一只高达十米以上的白虎巨兽。
“嗷~”白色巨虎仰天咆哮,伸出巨爪就朝周围的兵卒扫去。
然而,令白崖惊骇的事情随之发生,就在白虎巨爪伸缩的这一瞬间,对面的兵卒摇身一晃就长成了身高十多米的巨人,手中长戟一挑就对上了虎爪。
“砰~”长戟与虎爪的对碰,让双方都为之一震,虎爪不得寸进,但巨人兵卒的长戟也被荡开了。
白崖惊诧之余,余光一扫,顿时眼角微微抽搐,只见他周围的兵卒已经全体都成了十多米高的巨人,一眼望去犹如巨人之林。
似乎在他变化为白虎法相的同时,也引动了军阵里的某种变化。
白崖心中一动,浑身一抖,将笼罩周身的法相散去,恢复成了原本的人形。如果这些巨人兵卒不再缩小的话,好像会更有利于他逃脱战场。
不过很显然,他的一番心机白费了,他这边缩小体型,军阵兵卒也同样恢复了原形,始终保持着双方均等的姿态。
白崖无可奈何,只得见招拆招,狼狈地在枪林戟雨中左支右绌。
他本以为自己不可能撑多久,毕竟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而且他还在负伤流血,体力只会消耗得更快。
可是片刻之后,白崖发现自己错了。他与那些兵卒一样,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势都会逐渐痊愈,而且体力始终不见衰减。
唯一比较头疼的就是受伤会痛,而且是非常痛。
“我这是在做梦吗?”
白崖嘴角抽搐,在意识到受伤流血也不会死之后,数秒之前他尝试过放弃反抗,眼睁睁地看着数柄长戟交叉斩过身体。
其中两柄一前一后插入了腹部,后面一柄长戟的小枝甚至将肚肠扯了出来。另外两柄一腰斩二斩首,将他分成了三段。
不过仅仅数秒,白崖就在痛苦的呻吟中恢复了原状,但他再也不敢尝试放弃了。肠穿肚烂加腰斩的痛苦,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即便是身体恢复了原状,但白崖依然花了很长时间才从痛苦的幻觉中缓了过来。在这一段时间内,他又被斩了数次,其中一次右臂被连根切下。
在极度的痛苦促使下,白崖的格挡和躲闪技巧成几何上升。
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以最小代价来抵消四面八方的攻击,比如说用手肘、臂骨、肩膀等比较坚硬和厚实的身体部位去抵挡寒光四射的戟刃。
“这样下去是死循环,不会有任何益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崖终于对肉体上的痛苦开始产生麻木感,紧绷的脑子空出了思考的余地。
就在他例行公事般挡开两柄长戟之后,忽然发现前方两个兵卒之间露出了一道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