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姨太呢?”白崖不解地问道。
“师弟,你对那位八姨太到底有多深的执念……”孟甜语气幽幽地说道,“王祥只是据常理推测,可不是说王家祖宅出事一定跟八姨太有关系。”
“啊,不是……可,这个……好吧!”白崖张口结舌了一会,分辨道,“可王祥为什么没有说起王平的这个私生女?”
“王祥是王家大公子的人,常住武都。如果王平认女是最近刚刚发生的事情,那王祥就不一定知道了。”孟甜思索着说道,“师弟,你看婚堂现场……几乎没有几个观礼的人,说明康平王家根本没有向外宣扬这件事。”
“如果王平认女跟他娶八姨太的时段相差无几,那八姨太说不定就跟整件事情完全无关了。”
“也可能这两个女人都跟事件无关吧?”白崖嘴硬地说道。
当然,他心里不一定这么想,毕竟从那件眼熟的大红襦裙来看,少女新娘很可能就是引他进入地牢刑房的那个红影。
想到一个美丽少女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未必让人嗟嘘。
正在两人对整起事件有了更多想法时,眼前的镜像开始断断闪闪,似乎受到了很大影响。
“好像快到头了,马上就会出现最后的片段。”孟甜提起精,推了推还在思考的白崖。
两人聚精会地看去,只见镜像再次切换到了地牢的刑房。
刑房内除了两个健仆,一共还有五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还有两个跪着。
坐着的是王家老太爷,老人家看上去心气难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白胡子翘得老高。
两个站在他身后的人是王平和穿着大红襦裙,之前还是新娘的少女,只见她面带悲怆,暗自低泣。而王平倒是脸色漠然,只有眼底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最后两个跪着的人居然是那个跟少女喜结连理的青年,以及一个烟视媚行的妖艳少妇。只是这两人现在都情惶惶、衣容不整,被两个健仆按着肩膀,完全是一副被抓奸在床的德性。
“喏,你的八姨太来了。”孟甜朝镜像中的妖艳少妇努了努嘴,一脸的嫌弃。
白崖眼角抽了抽,有点不忍在看。难怪王家一家子都死翘翘了,只有这个大红衣裙的少女怨愤难平,变成了拥有自我意识的幽灵。
自小就没了爹,被好色之徒抢了回家又发现抢人的就是亲爹。
刚认了爹,结果心仪的男人又被关了起来。
等到春暖花开,好心的王家老太爷给她做主,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回头就发现要厮守一辈子的男人跟自己的姨娘赤果果地搞在了一起。
这特么真是剧情,放在前世一定能大卖!
“这事情王平绝对有插手。”白崖撇了撇嘴说道。
“那又如何,就算王平有怂恿,看那两货的情就知道,他们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滚到一起的。”孟甜挑着眉,斜眼看着白崖,拖长了语音,“男人呐……”
“师弟可不是这样的人。”白崖鬼使差地解释了一句。
“是吗?”孟甜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回溯的镜像在最后却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不知道王平说了一句什么,那个跪在地上的青年忽然情愤怒,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朝他扑了过去。
不过,王平站在王老太爷后面,青年这一扑却是带倒了王家老太爷,老人家一下就迎面翻倒没了声息。
这下几个人都慌了手脚,将老太爷扶起后才发现老人家的后脑磕到了刑房的铁砧角上,后脑凹进去了一块,白的红的混在一起,简直像开了个染坊,眼见是不活了。
“大片啊!”白崖看得目瞪口呆。
“师弟,快看!”孟甜忽然轻呼一声,指着王家老太爷身上的一件事物。
白崖定看去,只见老太爷腰间一块玉牌正放出幽幽白光,笼罩住了老人家全身。原本已经挂掉的王家老太爷突然睁开了眼睛,整个眼白都已经消失掉了,只剩了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球。
而他重新活过来之后,他身边的所有人却都像是一下子失去了魂魄,软若无骨般瘫倒在地。
“这对乌黑麻漆的眼珠子我好像见过……”白崖的嘴角抽了抽,“这老头生前可是个好人……现在我只希望是我看错了!”
这时候回溯的镜像终于没有了,孟甜却陷入了沉思。
“师姐,那块玉牌……难道这不是人祸吗?”白崖疑惑地问道。
“师弟看清那块玉牌的样式了吗?”孟甜忽然皱眉问道。
“没怎么留意,让我想想。”白崖一愣,回想了起来。
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王家老太爷身上,对于让老人家活过来的始作俑者却反而没太留意,毕竟这世上的宝物多了去了,一块能让刚死的人变成鬼物的玉牌也不怎么稀。
“那块玉牌上面……好像雕了一具,恶鬼的面容?额头长角的恶鬼!”白崖的潜意识很清晰,这一回想起来,顿时眼睛一亮,“这长角恶鬼的面容,似乎跟我在刑房粪池里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玉牌就是境粹雕刻而成,但与我之前想得不同,这块境粹只怕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制成了法器,并且里面还封印了一头恶鬼。”
孟甜情凝重地说道,“王老太爷佩戴这块玉牌境粹应该很长时间了,又没有控制境粹,导致王家祖宅长时间受到境粹法则的影响,所以境粹里面的禁制被解除后,这里的人才会一下子无法抵挡,全部都瞬间遇害成了死尸,另外少数人则成为了幽灵之体。”
“师姐,你的意思是,王老太爷的死就是解除境粹禁制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