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大舅临出差钱还给我妈打了电话,问我妈要不要带东西回来,也正因为这,我才知道大舅当时不在家。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吃过饭之后,我师父和陈道长就开始不停地看表,我和梁厚载无聊得要命,还要为做作业的事担心。来王庄的时候,我们两个走得急,都没带书包。
我就试探着问我师父:“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完事啊?我作业还没写呢。”
我师父一听,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先是“哼”了一声,之后又说:“今天不用做了。”
听到我师父的话,我心里就乐了,可脸上却不敢笑出来,我回头看了眼梁厚载,他也是面无表情,不过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乐开花了。
那时候的我和梁厚载,说不上厌学,可就是不愿意做作业,我们两个对作业这种东西,好像都有种与生俱来的反感。
我也是回想起那一段时光,才明白,其实这样的反感,肯定不会是天生的。想想我们两个,每天连一丁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练功、上课、作业、练功,每天的时间都被我师父安排得满满的,换成是谁,多少也会吃不消的。
可即便是这样,在长大以后,偶尔还是会缅怀那时候的日子。
直到土房里的老挂钟敲响了九点的钟声,陈道长才对我师父说:“亥时了。”
我师父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空玻璃瓶,又来到土炕前,抓着炕头用力一掀,整张床板竟然被我师父掀了起来。
要知道,土炕这东西,大多都是一体成型的,可我师父家炕,上面的水泥板竟然是盖上去的。我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师父家的土炕之所以一直都没通炉子,是因为这样的炕,是没办法烧热的。
我满心好地跑过去看,就看见床板下面,是一条黑乎乎的暗道,暗道里的石阶有些都已经残破,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从这条暗道的伸出,还不时传来轻微的流水声,下面似乎有一条河脉。
陈道长一边迈开腿,走进暗道,一边对我和梁厚载说:“这地方,过去是个古墓的入口,荒废很多年了。”
他说话的时候,在暗道里还响起一阵悠远的回声。
我师父让我和梁厚载先进去,他则走在最后面。
进了暗道之后,流水声就变得清晰起来,潮湿的凉气迎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师父将托着床板,将它重新盖严实了,才走过来,拍拍我的后背,说:“扣上扣子,小心别着凉。”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敞着怀,赶紧把扣子扣上。
床板被盖上之后,光线先是变得非常暗,可等我的眼睛适应了这种黑暗之后,又能朦胧看到一丝光芒。这些光芒是从周围的石壁上散发出来的,可它们又十微弱,只有在极暗的情况下才能看得到。
走在前面的陈道长敲了敲石壁,叹气道:“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夜光石也老得发不出光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寂落,让我感觉,他好像是在说他自己。
师父拉着我的手,又让我牵好梁厚载,之后就带着我们慢慢向前走着。
暗道很长,大概有一百多米的样子,在暗道的尽头,是一大片湿漉漉的河床,和暗道周围的石壁一样,河床上也不断散发出微弱的幽光,仿若一块无比巨大的璞玉。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里是河床,是因为,河脉涌动的声音,就来自这片河床的边界。
我做梦也没想到,在乱坟山的正下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师父带着我走在河床上,我的脚掌不时会陷进潮湿的泥土里,那种感觉非常黏腻,很不舒服。
大概走到河床中央的时候,师父突然停了下来,指着水流声传来的方向,对我说:“这条暗河,就是乱坟山下的一条阴脉,你以后要特别留意这条河,如果有尸体被沉在里面,顷刻间就会变成邪尸。”
我问师父:“乱坟山不能长庄稼,也是因为这条河吗?”
师父点头:“何止是不长庄稼,如果不是封住了墓底的阴气,乱坟山可是要寸草不生的,还容易招惹邪祟在这里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