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明朝至今,老黄家提供给我们的货,比守正一脉门人历经几个朝代积累的总量还要多!
而门鼎脚行中囤积的那些货,每一件,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私盐贩子、响马、窃贼、土贼,这些词语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不管我将哪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都无法和门鼎脚市中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联系在一起。
我心里琢磨着这些事的时候,女人已经开车驶入了城外的一条偏僻小路。
这条路的路况很差,车子走在上面之后,就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
其实刚开始还好,尽管路况差,可毕竟那还是一条水泥路,可后来女人竟然将车开到了山路上,不是盘山公路,而是真正的山路。
那条路一看就是很久没有走过了,杂草丛生不说,在杂草之下,还有大量的碎石头。
要说这女人开的车也是够能扛的,这一路走下来竟然都没散架。
一路上的颠簸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最后女人终于又将车开上了正常的马路。我看到马路的左侧是一个映着月光的水潭,而在马路右侧的不远处,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
女人最终将车开到了村中央的一座祠堂门口。
我下车的时候,腿脚还有些发软,师父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把牌子拿出来。”
我从口袋里摸了一把,就摸出了女人扔给我的那个六棱牌子。
一直等我缓过劲来了,师父才带着我走向了祠堂大门。
可还没等我的脚迈过门槛,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柴师傅,柴师傅,等一下。”
我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匆匆走了过来,天色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出他的身材圆滚滚的,又矮又胖。
我师父笑呵呵地朝他抱了抱拳:“李道长。”
那人走到我师父面前的时候,将脸转向了我和梁厚载,不过他显然对我们两个不感兴趣,仅仅是短暂地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对我师父说:“先别进去了,黄老太爷正和昌荣、昌盛他们议事呢。”
他说话的时候,车上的女人也过来了,她也朝着道士笑了笑,叫一声:“李道长。”
李道长点了点头:“哦,是玉莲啊,你也回来了?”
说完之后,他又转向了我师父,说:“老黄家这次的事,很是麻烦呐!”
我师父点了点头:“我知道,黄老太爷在信里都说过了。”
李道长“嗨”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烦躁说道:“柴师傅,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就在昨天晚上,老黄家又出事了!”
我师父就问他:“出了什么事?”
李道长回应道:“第二只龙角也裂了,从里面又掉出了异骨。包有用过去看过了,说龙角是被火药炸开的。”
什么龙角,什么异骨,我原本也不知道黄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当然也听不懂李道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但我听他提到了包师兄,既然包师兄真的来了,那刘尚昂是不是也……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就有人从祠堂门口走了出来,朝着李道长喊:“李道长,黄老太爷请你进去。”
当时的月光正好落在祠堂门前,我一眼就能看清那个喊话的人,这人长得精瘦,穿着一身对他来说过于肥大的迷彩服,他理着一个平头,身子虽然站得笔直,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很猥琐的气质,再加上那副尖嘴猴腮、长得像老鼠一样的面容,不是刘尚昂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