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师兄说刘尚昂在村东头的一座屋子里,我也没再耽搁,赶紧朝着黄家庄东侧冲了过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黄家村很大,其中大部分房屋都集中在东部,所以按理来说,要在这里找到刘尚昂,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可我和梁厚载刚跑到村子中央,就听到了刘尚昂的叫嚷声。
我也忘了他当时在喊什么了,只是依稀记得他应该是在骂脏话,他的声音,就是从村子正东的一个茅草屋发出来的。
整个黄家庄几乎都是白砖黑瓦的瓦房,茅草屋只有这么一间。
片刻之后,茅草屋里又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我和梁厚载对视一眼,赶紧朝茅草屋那边跑。
来到屋门前的时候,我就看见刘尚昂正举起一个粗口坛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当时我包师兄就站在刘尚昂对面。
随着“哗啦”的一声碎响,坛子被砸得粉碎,有一些碎瓷片打在包师兄的衣服上,包师兄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而此时的刘尚昂表情特别狰狞,一双眼都是通红的,就好像是一头发怒的豹子。
我走上前拍了拍刘尚昂的肩膀,本来想问他怎么回事,可他转头来看我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愤怒,当时和他的眼睛对上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觉得,刘尚昂看我时的那种眼,仿佛是动了杀心了。
我不知道刘尚昂为什么用这种眼看我,但他的举动立刻让我警觉起来,我瞬间和他拉开了距离,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只要他对我不利,我就可以控制住他。
可刘尚昂定睛看了我一下之后,眼中的那种暴虐瞬间就消失了,连同他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了下来。
他冲我嘿嘿一笑,叫我一声:“哥!”
如果不是刘尚昂刚才用那样的眼看我,我现在肯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我犹豫了一会,只是将手从他脖子上拿了下来,却依旧和他保持着距离。
刘尚昂看着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吓到你们了吧?”
他这么一问,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包师兄那边。
包师兄看了看刘尚昂,叹了口气说:“间歇性狂躁症。尚昂跟我去索马里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刺激,得了这种病。不过医生说了,他现在还只是心理障碍,还没变成精病。”
包师兄说话的时候,我朝地上扫了一眼,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都是破碎的瓷片瓦片,也不知道刘尚昂在这里摔破了多少东西。
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我心里就对包师兄生出了一股恼怒,刘尚昂跟着他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才多久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包师兄似乎也非常愧疚,他一边躲避着我的目光,一边很无奈地说:“我也是没想到,刚到索马里就发生那种事。不过医生说了,只要尚昂在一个月时间内不犯病,这病就能好,只不过在这一个月里,需要有人来开导他。”
包师兄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让我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陪一陪刘尚昂。
我冲着包师兄点了点头,包师兄则朝着我抱了抱拳,转身就离开了茅草屋。
直到包师兄走远了,我才问刘尚昂:“到底是咋回事啊?”
刘尚昂挠了挠后脑勺,朝我憨憨地笑了笑:“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们刚登陆索马里的时候,有个和我不错的人被流弹打穿了脑壳,死了。那时候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一下受了刺激,就得了这种怪病。不过不碍事,见到你们两个我就好了。”
这番话从刘尚昂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给人一种轻描淡写的感觉。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当年他还因此受了刺激,可现在这条人命对他来说却好像无足轻重一样。也不知道刘尚昂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