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的黑布蒙住了光,屋子里非常暗,刘尚昂就拿出了手电,在屋子里照了照,这时候我们才看清楚,在厢房阴暗的角落里,囤积着大量的紫僵,这些僵尸全都是活的,当手电的光束打在它们脸上的时候,它们还朝我们作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正常来说,受到这样的惊扰,这些紫僵应该暴起伤人了,可它们竟然只是朝我呲牙瞪眼,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起尸。
我从刘尚昂手中接过手电筒,直接进了屋,刘尚昂看到这么多僵尸,显得很紧张,他原本想跟在我身边,我朝他摇了摇头,让梁厚载在外面陪着他。
说真的,虽然紫僵不难对付,可它们的数量毕竟太多,万一等一会起尸了,我也没百分百的把握能保护好刘尚昂。
我走到尸堆前,用手电仔细照了照紫僵的脸,紫僵之所以叫紫僵,就是因为它们的皮肤收尸气影响,呈现出一种青中带紫的异色,如果身上没有尸气,它们的颜色应该是青绿色的。
可眼前这些紫僵,脸上的紫色很淡,说明体内的尸气应该是被压住了,滞而不聚。
我就拿着手电在紫僵身上照了照,果然发现在其中一具僵尸的腰上贴着张灵符,上面的符印,乍一看和梁厚载的辟邪符有点相似,但仔细一看,又不太一样。
我揭了灵符,同时抽出青钢剑,一剑劈在那具紫僵的身上,锋利的剑刃从它的喉咙上划过的时候,它身上的尸气就已经散了。
对于这样的邪尸,只用青钢剑就够了。
我走出厢房,将那张灵符递给梁厚载:“这种符印你见过吗?”
梁厚载拿着灵符看了看,朝我摇了摇头。
我咂了咂舌,也没说什么,又到对面的西厢房看了看。
两座厢房中的情况基本相同,也是堆积了大量紫僵,也出现了那种怪的“辟邪符”,只不过在西厢,地板和墙壁上都有一些爪痕和剑痕,显然是有人在这里和僵尸进行过一场激战。
之后我们就朝正堂那边走,快到堂口外面的时候,梁厚载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外形怪异的东西,对我说:“御祓串。”
我看看梁厚载手里的东西,那就是在一根三尺长的木棍上拴了一张白色的硬纸条,纸条和木棍是用红绳相连的,在绳头上还帮着一个金黄的铃铛。
我冲梁厚载挑了挑眉毛,问他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梁厚载说:“我前阵子看过一本物志,上面说,御祓串是倭国阴阳师常用的一种法器,用法好像有点类似于咱们的浮尘。”
听他这意思,马婆屋里的牛皮本子,其拥有者似乎是个阴阳师。
过去我曾听师父提起过阴阳师这个职业,师父好像很看不上那些人,说他们不阴不阳的,不修心只修术,本末倒置。
我之前也没在现实中见过阴阳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样,可既然我师父都这么说了,对于阴阳师这个职业,我多少也是有些偏见的,不对,不是偏见是鄙夷。
“这么说,那张符也是阴阳师留下的了?”我问梁厚载。
梁厚载皱了皱眉:“有可能吧,我就是想不明白,阴阳师不好好在倭国待着,跑陕北干什么来了?”
“谁知道呢。”我说话的时候,伸手推开了正堂大门。
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阴气铺面而来,这阴气浓而不烈,扑在人脸上的时候,也只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它甚至都无法侵入我的体内,光是我自身的阳气就能将其化解了,黑水尸棺也没有发动。
正堂的面积很大,在正对门的位置,还放着一个狭长的供桌,上面摆了一些点心样的贡品,还点了香火。
那些香火显然是不久前才点燃的,还有大半截没烧光。
不只如此,地面也被清理得很干净,在屋子的一角还有一把干净的太师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盘没吃完的菜,有荤有素。
看这样子,王二麻子的祖宅一直都有人住啊。
可究竟是什么人会住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邪尸的地方。那个倭国阴阳师?确实有可能是他,可他为什么要住在这呢。
在堂子里转了三圈之后,我最终确定,阴气的源头就在地板的正下方。我试着和仙儿沟通,让她看一看地下有没有机关和暗道,可她虽然醒着,却发经似的怎么都不肯理我。
最后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靠一双肉眼在屋子里探查起来,梁厚载和刘尚昂也一起帮忙。
我们仨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把堂子找了个遍,就差把地板掀开看看了,可依旧没什么收获,仙儿也依旧不肯理我。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此时天色虽然还算明亮,可在天空的南部边缘却能隐约看到一道阴霾,加上今天又是刮得南风,估计再有几个小时,那片阴云就要飘到村子上空了。
看着这样的天色,我心里就有些烦闷,对仙儿说:“赶紧出来帮忙,等天色阴下来,这边的事就不好处理了。”
这次仙儿回应我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弄完这边的事,好去找你的罗菲啊?”
我:“我说你这人,怎么还……”
仙儿打断我:“别跟我说话,烦着呢!”
说完就又不理我了。
她不帮忙,我们仨也不能直接把地板给拆了吧,我也是没办法了,就带着梁厚载和刘尚昂离开了正堂,重新回了院子。
当我们出门的时候,供桌上的香火正好烧完。
香火一灭,宅子里的阴气陡然重了几分,梁厚载皱了皱眉头:“这些香火还有压制阴气的作用?”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也转身朝着供桌上望去,就看到香炉里的香灰竟然自己扑出来了,一小捧一小捧地向外扑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有一个人正凑在香炉跟前,断断续续地朝香炉里吹气,将那些香灰吹了出来。
不过两三分钟之后,阴气的浓度不再变化,香炉里的香灰也停止了外扑。
梁厚载就对我说:“看起来,这个供桌应该是做过特殊的布置。”
我点点头,但没多说什么,离开正堂之后,就径直朝着后寝那边过去。
虽然我已经可以确认,阴气的源头就在正堂地板下面,可当我们走在宅院中的时候,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我们离后寝和后院越来越近,阴气也变得越来越浓了。
后寝的门是敞开的,我没进去,只是在门外朝里面望了一眼,就看到正对门的地方摆着一张榻榻米,墙上还挂着一把弯弓和一柄体积巨大的白羽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