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村子周边的邪炁场都散了,在大雨的冲刷下,连蔓延了半个村子的腐臭都快速被冲淡,如今几乎彻底消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时候,旁边有人戳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去,就看见刘尚昂递过来一片瓜瓣。
刚吃过饭,我没什么胃口,就冲刘尚昂摇了摇头。
梁厚载就在一旁问我:“想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我觉得那个阴阳师有问题。”
梁厚载点了点头:“嗯,他确实有问题,之前刘尚昂不是让你包师兄调查过了吗?”
我朝着村子东侧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说:“关键问题是,他千里迢迢跑到这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梁厚载笑了笑,说:“谁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的,不过这家伙没什么本事,翻不了天。呵呵,今天在老宅的时候,他还现了现身手,我做法事的时候他在驱魔,就是用弓箭朝那具邪尸身上射,当时他凝练出了念力,就他那念力……只能说是有点念力,完全无法具化成形。你现在可以打开棺材看看,邪尸的腰上还有两个箭孔呢。”
念力没有具象化吗?这么说来,那个阴阳师确实没什么本事了。
毕竟念力这东西,是做不得假的。
我点了点头,之后就继续望着大雨出。
梁厚载又笑着问我:“我看,你不只是为阴阳师的事发愁吧?”
我说:“你难道不觉得,这地方,其实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养尸地?毕竟邪尸的数量如此巨大,肯定是人为将它们聚集在一起的。”
梁厚载笑得更灿烂了:“这种事,大眼一看就能想得到吧。哎,道哥,你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正为罗菲的事发愁呢?这两天仙儿没把你怎么着吧?”
他刚才开口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他要说这件事,我索性就当做听不见,只是望着雨,不理会他。
梁厚载大概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我的回应,说了声“无聊”,就拉着刘尚昂走了。
最近这段日子,刘尚昂似乎变得安静了,其实不是,他这段时间弄了一个gb,没事就在那打游戏,根本没功夫理我们。有时候我也想借过来玩一下,可刘尚昂拿那东西当宝贝一样,谁也不让碰。
他们两个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发起了呆。
起初雨水落在黄土地上的时候,常年干燥的土地也曾被这些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惊动,扬起小捧的尘,可当雨势稍微大了一些之后,地面很快就湿透了,此时土地的吸水力已经无法消化越来越多的雨水,地上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洼,连同原本淡黄色的大地也变成了浓郁的深棕色。
黄色的是土,棕色的,就是泥潭。
此时的院子里除了满地的泥巴,还有被雨水冲刷得无比洁净的石磨,在雨中泛着一层油光的篱笆,可在我眼中,却只有深棕色的泥潭。
望着泥潭,听着遮天盖地的“哗哗”雨声,在这样的单调中,我竟也觉得有些困了,就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我身旁的门帘被掀开,张老汉笑呵呵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朝着矮桌上看了一眼,笑着问我:“咋没大吃瓜呢?”
我说刚吃饱了饭,吃不下了。
老汉笑着点了点头,坐在我身边,抽起了旱烟,他的旱烟杆和我师父的很像,也是一个长长的黑杆,镶了银嘴,又嵌了一个黄铜的烟锅,连烟袋都是那种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
只不过从烟锅里飘出的烟味,没有我师父的那么烈。
大概是见我一直盯着他的烟杆看,张老汉就将烟杆递给了我:“抽两口?”
我笑着摆了摆手。
张老汉收回了旱烟,突然问我:“今年多大了?”
我想了想才回答他:“十五。”
“才十五?”张老汉很惊讶地看着我说:“刚看你们仨,就那个不高不矮的像这个岁数,额还以为你们得二十好几咧。”
不高不矮的人,说的就是梁厚载,他虽然也经常风吹日晒的,可诡异的是,这家伙那身皮越晒越精细,白白嫩嫩的像个姑娘,我虽然白,但肤质却很糙,刘尚昂则是又黑又糙。
张老汉说我像个二十好几的人,我认了,可刘尚昂,看上去怎么着也得三十了吧,上次在老家,我还亲眼见到一个高中生叫他“叔”来着。
我有些尴尬地对张老汉说:“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常年风吹日晒的,显老。”
听我这么一说,张老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也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说:“唉,额说话就是糙咧些,你别往心里去。哎,我刚才听那个姓梁的娃娃说,你碰上了咧些糟心的事?”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一块西瓜,没吃,就这么拿着,一边对张老汉说:“嗯,确实有点糟心事。处理完这边的事,我要去见一个女的,这个女的和我有……怎么说呢,算是娃娃亲吧。可我从来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