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儿的耐心引导下,女人又提到了她之前做过的事情,诸如从乱坟山劫走刘文辉,以及在东乡的时候监视我们的动向,并将我们的所作所为详细记录下来,反馈给化外天师。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在东乡的事结束以后,她还曾潜入过王庄,试图暗中监视仉二爷和我师父他们,没想到刚进村就险些被仉二爷发现,只能打消了监视的念头。
这一次的监视计划,不是化外天师的授意,是董春花让她去的。
除了这几次任务之外,她做的都是一些打听情报的工作,其间没有和人交过手,更没有伤过人。
而她今天来到店子村,则是代替化外天师询问杨聪一伙,为什么拖了这么久都没有实施计划,以及询问罗泰的底细。我们几个最近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现在杨聪他们已经坚信,罗泰就是大罗门的门人。
不过,至于杨聪他们到底要实施怎样一个计划,女人却完全不了解。
对于化外天师来说,她就是一个传话筒而已,对于那些深层的东西,她是没有知情权的。
以上这些信息,就是女人知道的全部了。仙儿给她造了一个还算温和的梦境,让她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之后梁厚载才对我说:“这女人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的记忆都被篡改了不说,还被人当成了炮灰。”
我皱了皱眉头,问梁厚载:“你怎么知道,她从小到大的记忆全都被篡改了?”
说到“从小到大”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刻意提高了音调。
梁厚载笑了笑,说:“道哥,难道你没发现,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自己的真名吗,说起自己的名字,她也仅仅是提到了‘董翠萍’这个一个化名。”
仙儿也符合道:“这一点确实挺怪异的,我刚才也试着引导她说出自己的真名来着,可她绕了好大的圈子,就是不说。”
“不是她不说,”梁厚载接上话:“而是她不记得了。我觉得在她记忆中的童年、少年时代,和她真正经历过的童年和少年根本就是两回事。听她的意思,她能有这样的身手,完全得益于九七年和九八年两年的训练。可是道哥,咱们都是从小练把式的人,心里都清楚,像她那样的身手,没有十几年时间根本不可能练出来。而且从她的反应速度上看,她的实战经验也极其丰富,可听她的意思,她以前好像从没和人交过手似的。”
梁厚载的话好像让刘尚昂想到了什么,他一个箭步冲到女人跟前,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疤。
过了片刻,刘尚昂而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伤口边缘不整齐,不是用刀割出来的,而且做过除疤处理。”
不知道刘尚昂想表达什么,虽然那道伤疤看起来像是刀疤,但可能是刀以外的其他利器留下的啊,而且作为一个女人,想办法祛除身上的疤痕,好像也没什么怪的吧。
这时候刘尚昂又补充道:“老包的左腿上也有一条伤疤,和她脖子上这条非常相似,老包说,他那条疤,是几年前被流弹擦伤时留下的。你看,她这条疤痕附近也有类似于烧伤烫伤的痕迹。”
我挑了挑眉毛,说:“你的意思是,她早年是上过战场的?”
刘尚昂点头:“很有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女人拍了照,发给了包师兄。
梁厚载则将话题牵引到了别的地方:“我几年前从一本心理学杂志上看过一篇关于心理暗示的文章,文章上说,一些针对人脑潜意识层面的暗示,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深层记忆。但这种暗示,并不能改变一个人对固定事物的认知。我估计,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被暗示了,而暗示她的人,就是刘文辉,不然她不可能每次见到教官以后,都会忘记那个教官的样子。”
说实话,说起妖魔鬼怪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梁厚载突然扯到心理暗示什么的,我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我总觉得,心理学的这些东西特别悬乎,比我们这个行当里经历的事悬乎多了。
不过目前来说,女人记忆被篡改的事情,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当然,我其实也不认为梁厚载的解释就是合理的。
可梁厚载的话还没说完:“将字条放进她包里的人,应该也是刘文辉。”
这句话我是赞同的。
我沉默了一会,才问刘尚昂:“你是怎么给摩托车放油的?”
刘尚昂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说:“就是用芦苇杆导出来的。你放心吧,那些油我都存到一个铁罐里了。”
我点了点头:“给她的车加好油,放她回去。仙儿,你能让她忘记咱们袭击她的事吗?”
仙儿先是说一声:“没问题。”,接着又非常不解地问我:“你打算放她走?”
我依旧点头:“必须放她走,如果刘文辉发现她失踪,稍稍一想就知道,他在店子村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到那时候咱们再想引他出来,可就难了。”
仙儿撇着嘴看了我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唉,真麻烦。”
一边说着,她又拿起了狐火灯笼,在女人的天灵盖上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