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晓天充满疑惑地看着我:“贡献?寄魂庄都快被他毁了,他能有什么贡献?”
我吃掉了最后一片饼干,然后对他说:“这一次,他几乎清空了各大长老的势力,就相当于为百乌山洗牌了,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坐上了百乌山掌派的位子,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闫晓天看我的眼从疑惑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我冲他笑了笑:“赵德楷这一次费尽心机,可是到头来,却为你作了嫁衣。呵呵,想开点吧,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对了,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想问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一边说这话,一边扶着墙根站了起来,闫晓天也随着我一起起身,他扔掉了那根已经被他含湿了的烟头,对我说:“头两天我去郊区找你们才发现你们不见了,你那个姓刘的哥们不知怎的,竟然知道我曾到过你们住的地方。就在我到处找你们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来百乌山找我大师父了,我怕你们出事就急慌慌地往这边赶,刚来到这的时候,正好碰到梁厚载带着你家的两个姑娘从黄土坡出来,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起等你了。”
刘尚昂怎么会主动将我们的行踪告诉闫晓天呢?
我心里觉得有些怪,但没多问。
临近七点的时候,梁厚载他们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了,唯独魏老头一直在熟睡。闫晓天对这位三房长老显然没有什么耐心,直接将他叫醒了,催着他收拾一下赶紧上路。
当然,闫晓天在对魏老头说话的时候,还是会尽量保持恭敬的。
临近中午,我和魏老头坐着闫晓天的老悍马,梁厚载他们则坐上了老翟的车,两辆车一起驶上返程的路。
其实我对于闫晓天的开车技术绝对谈不上信任,我坐他的车,是为了能在路上问魏老头几个问题。
而魏老头之所以坐闫晓天的车,是因为他发现在所有人中,只有闫晓天对他说话还算客气。只是不知道,当他得知我也要坐这辆车的时候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毕竟我虽然救过他,但也扬言过要弄死他。
闫晓天的车技明显比我第一次见他开车的时候好了很多,我一直等着他将车开出了百乌山所在的那边黄土坡,才对魏老头说:“聊聊赵德楷的事吧。”
魏老头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跟他说话,当场愣了一下,接着又做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说:“赵德楷的事?我跟他不熟啊。”
你跟他不熟?在黄土坡的时候还说自己是跟着赵德楷混的,现在又变成和赵德楷不熟了。
睁着眼说瞎话!
我朝着前车厢的挡风玻璃看了一眼,这一路上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车辆。于是我就伸出手,拉住车门把,猛的一下推开了魏老头那一侧的车门。
干烈的风和黄土立即吹进了车厢,魏老头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死死地抓着门框,生怕掉出车外去,同时一脸惊恐地冲我喊:“你要干什么!”
我朝着敞开的车门扬了扬下巴:“下车!”
在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闫晓天一脚踩下了油门,车速瞬间飙升。
魏老头向闫晓天投去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然后又将这种眼转向了我这边。
我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淡淡地问他:“还记得我为什么救你吗?”
魏老头的眼变得越发惊恐了,可他就是这么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说:“我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有用。现在看来,你好像没有利用价值。下车!”
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魏老头被我吓了一跳,但在下一刻,他竟然伸手去拉门把手,想要关上车么。
我迅速抽出青钢剑,一剑戳在了门把上。
当时剑身离魏老头的手指也就几厘米的距离,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我冲着他挑了眉毛:“你和赵德楷熟吗?”
魏老头赶紧点头。
我又问他:“你对他的情况,了解得多吗?”
魏老头依旧迅速地点头。
我笑了笑,伸手拉上了车门。魏老头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一直盯着闫晓天的后脑勺出。
他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群人中唯一一个对他恭恭敬敬的闫晓天,竟然也是我们这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