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师兄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又笑了:“消化,嗯,这个词用得好。不过,至于怎么消化,还是要看闫晓天啊,如果他消化不了,才轮到咱们出场,不过我估计,赵德楷身边应该还有很多葬教的人,这也是个麻烦。这样吧,有道,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等大伟那边接收了俘虏,我就得走了。从下个月开始,我要在青海待半年,你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吧。”
我问庄师兄,是不是青海也出事了,庄师兄说不是,他待在青海,主要是为了看着西藏,这段时间分裂势力又有抬头的趋势。
在这之后,随行的战士们将那些志不清的人扶上了几辆卡车,而跟随伊庆平的几个葬教成员则被塞进了一辆囚车里,由大伟亲自看管。
临走前,庄师兄给了我一包重要,对我说:“这种药是专门用来祛疯虱卵的,梁子的事我听说了,你给他试试这服药,如果没用……”
庄师兄没再说下去,转身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黄土沿着车轮的两侧鹏了起来,我用拉起领子来护住鼻子和嘴,目送车队离开了村子。
当最后一辆车驶离村口,只留下了一片淡黄色的土雾时,我望着那片土雾,心中莫名的烦闷。
庄师兄的车队走了,之前用来运送学员的车辆却留了下来,我挑了一辆足以容纳我们所有人的车,对刘尚昂说:“你能让这车发动起来吗?”
刘尚昂凑在车窗上,朝着车内看了看,又朝我眨了眨眼:“什么叫我能让这车发动起来吗?这车有油。”
我说:“可咱们没钥匙啊。”
刘尚昂:“老翟有啊。我们几个进洞之前,他就把那些司机身上的钥匙全都搜刮走了。对了,老翟呢?”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纳闷了,对啊,老翟呢,他明明是跟着梁厚载他们一起来的,怎么一直没见到人呢?
刘尚昂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老翟的身影,然后就伸长脖子大喊:“老翟!”
他这边话音刚落,远处的平地上突然凸起了一个小土包,随着土包破裂,老翟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和刘尚昂都愣愣地看着老翟,老翟一边拍着身上的黄土,一边走到我们跟前,说:“怎么,事都处理完了?现在要走吗?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你们俩怎么这表情,跟见鬼了似的?”
刘尚昂回了回,问他:“你怎么藏在地底下了?”
老翟显得有些纳闷:“不是你让我先藏起来,千万别让人发现吗?”
刘尚昂:“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想到藏在地底下的?一般人可想不出这种主意来。老翟,你以前……也是搞情报的吧?”
老翟给了刘尚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你觉得……能和包有用交朋友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说到这,老翟笑了笑,又转移了话题:“行了,别说这些了,我在地底下待了这么久,肚子很饿,你们有东西吃吗?”
他的语气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生硬,但却透着几分虚弱。
之前我将一百多个人的食物分成了四份,打算吃两天,但没想到庄师兄来得这么快,在这期间我们只吃了三顿饭,所以食物还剩了很多。
刘尚昂也不废话,直接冲向了储藏食物的地窖,给老翟拿了很多吃的,而且刘尚昂回来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背包也变得鼓鼓囊囊的,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返程路上所需的食物。
老翟吃完东西,又找了一个干净的床铺睡了两个小时,然后才精饱满地取了一辆车子,带上我们一起离开了无人区。
这里有件事我必须说一下,我们未经车主允许私自使用车主的车,而且极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归还,这么干好像是违法的,属于非法占用他人财物。好在后来车主没找我们麻烦,还就我们将他从邪教中挽救出来的事心怀感激,请我们吃了顿饭。如果那人一口咬定我们偷他的车,事情还真是不好处理。
车子快开到曹家所在的那座城市时,我让刘尚昂拨通了闫晓天的电话,询问如今有多少个氏族加入我们的阵线了。
闫晓天说,百乌山十六个氏族,如今已经有八个氏族在他的公司里入了股,但由于这些氏族如今已经穷得叮当响,所以他们和曹家一样,都是借钱入的空股,闫晓天说下个月要一次性支付八个氏族的生活费,经济压力很大。
我问闫晓天现在还有能力再养一个氏族吗?
闫晓天给了否定的答案,他说,如果再让一个氏族加入进来,他下个月就要变卖产业了,那样虽然能暂时支撑得住,可产业一卖,他拿什么来赚钱,没有钱,第二月怎么办?除此之外,他还厚着脸皮对我说,如果现在想再拉一些氏族入伙,我就得借他一点钱,让他先周转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