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说:“恩,人造的。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我点了点头:“行啊,正好也到吃饭的点了,我在青年饭店那边订了一个单间,三个人也坐得开。你能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吗?”
王磊:“只要不是汤水太多的东西就能吃。”
粱厚载则对我说:“正好我也饿了,那就走吧。”
随后我们就离开了宿舍,临走之前,我先到对面宿舍找了一下申明海,把粱厚载和王磊分别介绍给他,告诉他,他们都是我朋友,刚才不是打架,就是两个人闹着玩而已。
申明海瞪着大眼问我:“闹着玩还有动刀的?”
我疑惑道:“动刀?”
申明海:“啊,就是动刀啊。我都看见了,那个人从你床底下抽出一把黑色的刀,开了刃的。”
什么黑刀,那明明是我的青钢剑!来到大学以后,青钢剑和番天印就一直放在床下的旅行箱里。
我当场就笑了:“什么黑刀啊,那就是一把黑颜色的尺子。你真是,当时肯定就开开门瞅了一眼转身就跑了,压根没看清我朋友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申明海紧紧皱起了眉头:“可我怎么觉得那东西是金属的呢?”
我说:“你肯定看错了。那什么,我和我朋友一起出去吃饭,他们几个上网的晚上不一定几点回来,你要出去的话锁好门啊。”
说完,我又转身朝自己的宿舍走,就听申明海在我身后说:“到哪吃去啊,带我一个呗,自己一个人怪无聊。”
我随口应了一声:“今天不能带你。”,然后冲进宿舍,快速将我的行李箱拖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只剩下番天印了。
这时候粱厚载也进来了,他打开了我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青钢剑。
我将青钢剑和番天印装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样子得出去租房子了,申明海看到了青钢剑,这哥们人是不错,可就是嘴巴碎,指不定哪天就给我捅出去了。”
粱厚载显得有些愧疚,我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估计,咱们的平静日子一去不复返喽,如果每天都要和行当里的人来往,也确实不适合在学校住。”
我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行李箱走出的宿舍,途中碰到一些认识我的人,他们见我拖着行李,都问我干什么去,我就说出趟远门。
就这样,我拖着只装了青钢剑和番天印的行李箱,带着粱厚载和王磊来到了学校北门的青年餐厅。
这个餐厅在当时算是学校附近最好的一家饭店了,不过在我的印象中,这几店开了没两年就倒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王磊为什么不能吃汤水太多的食物。因为他的嘴唇是假的,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张开、合拢,喝水喝汤的话一定会漏出来,所以整顿饭,他吃的都是一些炒得比较干的菜。
刚开始,每次他往嘴里夹菜的时候,都会先将嘴巴张到最大,以便让上下两片嘴唇分开,然后将菜小心地放进嘴里,最后才是咀嚼。可后来他和我们聊了一阵子,算是比较熟络了,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一只手扒开嘴唇,另一只拿着筷子向嘴里夹菜。
有一次他往嘴里塞排骨的时候,正好碰到服务员来上菜,那个服务员看他的眼中带着一分浓浓的鄙夷。
听王磊说,当初他离开店子村以后就被庄师兄带去了苗疆,是几个老司和大巫联手保住了他的命和智,后来庄师兄又找人给他做了几十套假皮,让他渐渐适应穿着这些假皮在社会上生活。
我问他怎么跑到这里来找仉二爷了,他说,当初我们把他从店子村救出来的时,他最感谢的人就是仉二爷,其次才是我们几个。当初要不是仉二爷靠着一双老拳打散了他身上的戾气,他就算当时能活下来,智也不可能恢复。
去年年底的时候,庄师兄告诉王磊,他已经具备了在社会上正常生活的能力,除了每个月的月初到组织来领生活费、反馈最近一个月的身体状况之外,其他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当时王磊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到仉二爷,向仉二爷道谢。他来到仉家的时候,仉二爷身边正好缺一个传话的伙计,于是王磊就留在了仉二爷身边。他给仉二爷打工,仉二爷给他发工资,组织上也不用管他的生活费了,而且在仉二爷这里,组织上也很放心,他也不用月月回报身体状况。
另外,王磊还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仉二爷收徒弟了。
据他说,仉二爷的徒弟是个脾气很怪的青年,和我一样,也是八七年生人,叫张若非,也叫仉若非,这家伙平时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做事的时候精头比谁都足,而且在辨物这方面,天赋不亚于仉二爷。
我就问他,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姓呢,还有辨物又是什么功夫。
可王磊却卖了一个好大的关子,说仉二爷的徒弟和仉家渊源很深,至于到底是什么渊源,他却死活都不肯说,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应我“辨物”是什么意思,弄得的我牙根都痒痒。
直到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王磊对我说,他之所以来找我,一方面是来看看我,另一方面,也是问问我什么时候下墓。
听他提到“下墓”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当场就蒙了。下墓?下什么墓?我从来没有下墓的打算啊。
我就问王磊:“谁说我要下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