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厨房,循着黑影闪过的方向来到了客厅,月光洒在地板上,而在墙角的位置,确实缩着一团黑色影子,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只是见它想筛子一样不停地抖动,似乎是在瑟瑟发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本来我是想先把灯打开的,可又怕强烈的灯光会吓到它,毕竟屋子里没有出现特殊的炁场,也许那就是一只沿着对面那棵树跳进来的野猫呢。
在九楼的窗户外,一棵异常粗壮的大树正在微风的惊扰下晃动着自己的枝叶。
我放轻脚步走向了那个黑影,渐渐看清了它的轮廓,那不是什么野猫,也是一条非常消瘦的狗,从它那耷拉在脸侧的耳朵和狭长的脸型,很容易分辨出那就是一条狗。
好像在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让它感到了极度恐惧,以至于不停地颤抖着。
当我和它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米的时候,它突然抬起了头,那张黑色的脸上,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红得像是烧透了的火炭。
和它对视的一刹那,几次在生死边缘游走训练出的警觉告诉我,这条狗非常危险!
我立刻后退一步,而它也在同一时间扑向了我,青钢剑和番天印都在卧室里,在我手边的茶几上只有一个凉水杯。
它的速度不算太快,我微微一闪身,而后拿起桌子上的凉水杯,狠狠砸向了那条狗。
可在凉水杯碰到它的那一刹,它竟然消失了,和之前来杀我的黑影子一样,它也是以极为突然的方式彻底消失,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抹杀了一样。
凉水杯没有砸中它,却重重地落在了电视柜上。
先是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又是坡楞楞一阵碎响,凉水杯被敲碎,碎片撒得到处都是。
这样的声响惊醒了粱厚载和刘尚昂,我很快就听到了他们起床的声音,趁着他们还没出来,我先提醒道:“别光脚出来,外面都是碎玻璃!”
刘尚昂闷声闷气地问我:“怎么着了这是,什么东西打了?”
我没回应他,而是抬头望向了窗外,刚才出现在窗外的那棵大树也已经消失了,视线穿过它原本矗立过的位置,只能看到对面的单元楼。
这里可是九楼啊,在青年公寓这里根本没有这么高的树。
粱厚载也出来了,他一看客厅地面上有大量的玻璃渣,就冲进厨房,拿了笤帚来打扫。
我对他说:“我刚才出现幻觉了。”
粱厚载将碎玻璃扫到撮子里,才直起腰来叹了口气,说:“那不是幻觉,那应该是邪的记忆。”
我现在还什么都没说呢,粱厚载竟然就对我看到的东西下定论了,看样子,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看到那些东西,却没有提前告诉我。
这时粱厚载又说道:“我原先还以为,以你的道行应该不会看到那些东西的。没想到,连你也没办法幸免啊。”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会看到那些东西?”
“那是邪的印记,”粱厚载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似乎是一边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一边对我说:“就是邪在成为邪之前经历过的事情。比如果,这栋楼在某年某月遭遇了大的变故,凝聚出大量的怨气而成为了邪,那么这场变故,就是它的印记。你因为中了诅咒,在某种意义上是和邪的意志相连的,所以你可能看到这些印记。”
我大体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粱厚载说我也知道,在干掉邪之前,这样的幻觉恐怕要一直伴我左右了。
粱厚载沉默了片刻,又说到:“道哥,你以后睡觉的时候,应该会经常做一些让人印象很深的梦,你最好把这些梦全都记录下来。”
我转身看向他:“我刚才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记录这些梦有什么意义吗?”
“书上说,从这些梦里,可以找到邪的弱点。”粱厚载说:“你只要记下梦里那些不正常的地方就行了。”
我说:“刚才在梦里,确实有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可我一看到那些东西就突然头疼,紧接着就醒了。”
粱厚载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头疼?可书上说,人受邪影响而做梦的时候,应该醒不过来才对啊。啊,说不定是黑水尸棺察觉到了异常,想要中断邪和你的连接,所以你才会头疼的。”
不得不说,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
刘尚昂也凑了过来,问我们:“你们俩聊啥呢这是,我咋听不懂呢?”
我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笑脸,但没说什么,抬头看了下钟表,现在是晚上十二点一刻,算算我起床到现在大概也就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也就是说,我做梦的时间极有可能是临晨十二点整。
我让刘尚昂和粱厚载先回去睡觉,然后独自回到卧室,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了公寓早已准备好的本子和笔,在台灯柔和的黄光下将梦中不同寻常的地方全都记录了下来。
虽然有电脑,但我还是觉得,一边思考,一边将梦的内容一笔一画地写下来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