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冲到它跟前,挥剑就朝它的喉咙刺了过去,它的双腿被捆死,又躺在地上,可在我刺剑的时候,它的身子猛地一缩,我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随后它的上半身从胃部折成了九十度,脊椎似乎也被它强行折断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它避开了青钢剑,又像蜥蜴一样快速“爬”了出去。它确实是仰面倒地的,“爬行”的时候手脚没有多余的动作,可身下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它背上的硬毛变成了一根根蜈蚣似的脚。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顺着地面爬到了洞壁附近,这时候它的脊椎又恢复了正常,并依靠背上的“脚”,像只壁虎一样顺着洞壁向上爬。
仉二爷快步走上前,伸手抓住怪物拖在身后的一段钢索,将它从洞壁上扯了下来。
我立即上前,一剑刺入了怪物的胸膛。
如果它的器官构造也和人类相似,我这一剑应该刺中它的心脏,可被刺中之后,它依旧在奋力地挣扎。
青钢剑上的封魂符灵韵正在快速消耗着它身上的妖气,在绝境中,它爆发出来非常强悍的力量。
这股巨力不是由妖气催生,而是来自求生的本能。
仉二爷压制着它的双臂,粱厚载和杜康抱着它的腿,就算这样也无法彻底将它束缚住,它不断扭动着身子,粱厚载和杜康几次被它甩开,就连仉二爷都喘起了粗气。
我紧紧握着青钢剑的剑柄,在它那股巨力的带动下很难稳住重心。
在它扭动的过程中,我和仉二爷撞在了一起,二爷的身子骨生硬,我的后背顶在他的铁肘上,就觉得一阵生疼,浑身的骨架像要散了一样。
在这之后怪物又猛地甩了一下身子,这一次我真的站不稳了,当场倒地,可攥着青钢剑的手却不敢松开。
就在我倒地的瞬间,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我手里还攥着青钢剑的剑柄,可从青钢剑的另一端,却感受不到重量了。
我心里顿时一惊,赶紧看向青钢剑,却发现剑身竟然断了,此时我手中握着的只有剑柄,以及和剑柄相连的一小截剑身,剩下的大半截青钢剑还插在怪物的胸膛上。
看到青钢剑折断,一股怒火顿时窜上了我的心头,我暴吼一声,解开火蚕丝布,一个箭步冲上去,用番天印狠狠砸向怪物的面门。
它不怕番天印的炁场,并不意味着番天印镇不住它。
被番天印砸中之后,它发出一连串撕心的哀嚎,这样的巨大声响肯定惊动了邪和外面的矮骡子,可我当时是怒火攻心,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我用牙咬破开手指上的伤口,在怪物身上快速画下六道封魂符。
它不停地哀嚎着,大量妖气从胸前的伤口中喷发出来,我不停地用番天印砸它的脑袋,它的皮肉非常硬,番天印无法对他造成物理层面上的伤害,可每次番天印接触到它,它都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样,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一阵阵哀嚎声在宽阔的洞穴中回荡。
几分钟之后,怪物身上的妖气终于散尽,它僵硬地躺在地上,我还不依不饶地用番天印狠砸它的头。
仉二爷扑上来,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拖开。在那时候,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一心想把那只怪物碾成肉泥。
仉二爷死死地抱着我,冲我大喊:“它已经死了!”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怪物胸前的半截青钢剑上,怒吼着:“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
当初我被飞僵缠住,我师父就是用青钢剑救了我的命,这些年我一直带着它,我都数不清楚这把剑有多少次帮我度过了危机,它是守正一脉代代相传的宝物,代表着我们守正一脉的传承,也代表了我对师父最大的念想。
有它在,我就觉得师父一直在我身边。可现在它竟然断了,竟然断了!
仉二爷一把将我压在地上:“剑断了可以重铸,左有道,你冷静点!”
“重铸”这个词出现以后,我才稍稍平静了一些:“真能重铸?”
仉二爷依旧用那双大手压制着我:“能。青钢剑不是第一次断,过去有人能修好它,现在也能。”
我看着仉二爷的眼睛,他也死死地盯着我。
杜康也在一旁说道:“四十年前,这把剑在你师父手里也断过一次。青钢剑是你们守正一脉的信物,只要你们守正一脉不亡,它就能重铸。”
杜康和仉二爷的话终于让我冷静了下来,我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下来。
仉二爷这才放开我,靠在洞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在行当里混迹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的心智已经和师父一样坚强,可刚才的事却让我明白了,直到现在,我依旧是当年那个爱冲动的小不点。
我用手支撑着地面,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来,视线再次落在了折断的青钢剑上。